第十九章 身死
李平虽然答应跟他走，但林子攸岂敢有半点分心，生怕李平又耍什么花样，小心翼翼的持刀警戒。
李平却伸开双手，道：“子攸，我问你，你刚才在林中，是不是又看到了幽影？”
林子攸登时浑身发冷，失声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李平微笑道：“每看到幽影，必死一人。为什么？因为理所看到的，乃是死神。死神一出，必定会带走一条人命，概无例外。这条人命由我来出。”
顿一顿，他又道：“子攸，你可还记得我说过，我活不了太久了？现在就是时候了。我就要死了，你要带走我，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缓缓拔出刀，横刀而立。林子攸大喝道：“别耍花招！你要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李平道：“子攸，你还记得我们参军时立下的誓言么？”
林子攸一怔。誓言？自然记得，“保家卫国，死而后已”，这八个字早已铭刻进他的骨髓里。
李平道：“子攸，我要你始终牢牢记得这八个字。你能看见死神，乃是天选之人，一切拜托你了。”
说着李平竟向他单膝跪下。林子攸手足无措，忙道：“老李，你先起来，什么话咱们慢慢说，别急。”
李平复又站起身来，道：“子攸，你千万记得，一会我死后，李瑶带着我的首级，拿去交给韩大人，千万谨记，谨记！代我向将军拜辞！”
说完他横刀一抹，登时倒在地上，颈中鲜血迸溅。
林子攸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李平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许久，林子攸这才上前，然而惊人的一幕却发生了。
只见李平的尸体开始变得模糊，“虚化”。林子攸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定睛一看，果然见尸体渐渐变成一抹黑烟，慢慢消散在空气里。只是这“虚化”到了颈部伤口处就截止了。才一盏茶的工夫，尸体的身体就如黑烟般消散，融进空气里。却独独留下一颗人头。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林子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是见惯了死亡的人，什么死法没有见过，却哪里见过这样怪异的死法？
怀忠曾经描述过程齐铭消失的过程，与刚才他看到这一幕何其相似！莫非人竟真的能够鬼化，变成幽灵？
林子攸百思不得其解。他拜伏在地，恭恭敬敬向李平的首级行了个大礼，起身将首级小心的用白布包好，提着返回崇州城。
回到崇州已是酉时。林子攸径直去了太守府，韩辑和郭岷都在堂上，林子攸呈上李平首级，一言不发退在一边。
郭岷将裹着首级的白布打开，韩辑只看了一眼，掩嘴咳嗽一声，回头问林子攸道：“林校尉，是你亲手杀死了他？”
林子攸低声道：“是小将亲手将他杀死。”
郭岷顿足道：“子攸，你为何要这样做！韩大人的命令是抓活的！”
林子攸道：“小将追上他后，李平不肯就擒，小将与他格斗中将他击杀，只好将其首级带回，特向大人复命。”
韩辑叹道：“李平也是忠勇之士，奈何他误信了亡灵教，这才误入歧途。他这番丧命伏诛，恩师的大仇总算报了。”
郭岷也道：“大人说得再对没有。只是李平虽已身死，但真正的凶手还没有伏法。”
韩辑一怔：“真正的凶手？”
郭岷道：“不错，李平只是替罪羊罢了，真正的凶手乃是亡灵教！务必将亡灵教铲除，才算真正为程老太爷报了大仇。”
韩辑精神一振，道：“不错！亡灵教势力在川滇一带有坐大之势，必须尽快予以铲除，免得贻害无穷。我早有消灭亡灵教的决心，早就在着手部署，只是苦于兵力不够，不敢轻动。这就要去和王将军商议，请他派兵与我一同进剿，彻底铲除亡灵教！”
他的目光又落在林子攸身上，道：“林校尉，想请陪同本府，一道却找王将军说，你可愿意？”
林子攸立刻懂得韩辑的用心。韩辑本和王坚之间颇多龃龉，现在李平又死了，虽说不是韩辑所杀，但主因还是因韩辑而起。韩辑带自己去，便是想在这件事情上有个交代。林子攸一拱手，道：“小将遵命。”
当下韩辑带着郭岷、林子攸二人，来到德胜门下王坚府中。一见王坚，韩辑便让郭岷呈上李平首级。王坚一见，面色惨变，浑身不住发抖。
韩辑道：“王将军，现已查清，李平乃是亡灵教徒，今天早晨，出手杀死了程老太爷和程子安，欲图逃跑，被林子攸所杀。郭岷，你将详情向将军禀报。”
王坚目目光如电，向林子攸看去，林子攸不敢抬头看他，顿首道：“将军，韩大人所说是实。”
郭岷便将早晨浩然山庄发生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王将军，虽然难以置信，但老李他……他确系亡灵教徒无疑，在下也十分心痛。”
王坚哈哈一笑道：“既然确信李平是亡灵教徒，杀人作恶，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自当将他诛杀政法，以儆效尤。”
他又手捧李平首级，笑道：“李平，李平，你我同袍二十年，想不到今日却阴阳相隔。你去了哪里？还回来否？”
王坚语气苍凉，林子攸听了心为之颤。他知道李平不仅是王坚心腹，更对王坚有救命之恩。突然横死，岂不令他痛彻心扉。
林子攸道：“将军，李兄临死前，让我代他拜辞将军。”
王坚颓然坐下，喃喃道：“好好将他葬了罢。”
韩辑咳嗽一声，道：“王兄，本府这里还有一事拜托。归根结底，此事的元凶巨恶乃是亡灵教。必须立刻将其铲除，不致留下祸患。只是亡灵教势大，我手上的兵力不够，要请将军派兵支援。”
王坚问道：“你要多少兵力？”
韩辑道：“两千！”
王坚道：“朝廷有规制，你要借用两千兵力，需要兵部文书。”
韩辑道：“王兄这就是在难为本府了。今晚，我就要出兵剿灭亡灵教，这短短的时间内，你叫我到哪里去要兵部文书？”
王坚道：“这是朝廷规制，不能违背。韩大人若不出示兵部文书，恕本将不能借兵与你。”
两人正在僵持，郭岷忽道：“大人，将军，属下有办法。”
(https://www.23xsww.net/book/74/74772/70360930.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xsww.net。手机版阅读网址：wap.23xsw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