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柔情
老王不慌不忙，说出一番话来。
“崇州已是危如累卵，这等情形下，若王坚、韩辑有通敌卖国的举动，他二人本来就是崇州军政主官，有这等行为，崇州哪里还守得住。所以必须彻底排除这种可能，崇州城才有机会守住。”
林子攸不耐烦道：“我早已说过了，王将军绝不可能通敌叛国。何况这么短时间，叫我如何去查？”
老王道：“现在的情况，你不要去查这两位了，我要你去查亡灵教。”
林子攸愕然道：“亡灵教又没有通敌叛国，查它做什么？”
老王道：“我接到线报，亡灵教中有一个‘死神’，邪恶非常，能量极大。有人意图勾结亡灵教，通过控制‘死神’，从而摧毁崇州城防，通敌叛国，你猜这个人可能是谁？”
林子攸一听，心下登时凉了。
若说有人勾结亡灵教，自然是王坚嫌疑最大。因为他的下属李平就是亡灵教徒，王坚身为上司，又怎能逃脱嫌疑？
老王道：“林校尉，现在若真的查实王坚通敌叛国，你会怎么做？”
林子攸毫不犹豫道：“我会亲手抓了他，绳之以法！”
老王大拇指一翘，道：“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现在应该首先找到死神，只要找到死神，王坚纵然想叛国，却也无能为力了。”
林子攸皱眉道：“死神？是鬼么？我又没有捉鬼的本事，到哪里去找？”
老王笑道：“名为死神，其实也是一个人，一个亡灵教徒，只是这个亡灵教徒十分特殊。”
林子攸问道：“有什么特殊了？”
老王道：“我也不清楚，没有人清楚。只是据说他有夺人魂魄的本事，能够随时将人置于死地，要不怎么叫死神。”
说到这里，他眼中似有迷惘之色。顿一顿，接着道：“林校尉，你必须争分夺秒，找出这个‘死神’。我以为，他多半是某位亡灵教首领，你可以从这个方向去找。”
林子攸道：“为何要我去找？你神通广大，耳目众多，自己去找岂不更好？”
老王道：“不然，一则本是军方的人，查起来更方便；二则你行事精干利落。林校尉，此事只有你能做到，为了国家朝廷，拜托你了。”
他祭出国家和朝廷这两顶大帽子，林子攸只得道：“我尽力一试，成与不成，毫无把握。”
老王道：“你放心，我也会派人暗中协助你。”
他抬头看看天色，道：“子时快到了。有一个人，想必你很想见到。”
林子攸奇道：“谁？”
老王怪模怪样的一笑，却退了下去。林子攸正在愕然，却见一人悄然走了上来。
来人身材娇小，身披长袍，待她走近林子攸，揭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绝美的面庞，正是小萱。
林子攸道：“小萱，你……你怎么来了？”
小萱道：“公子，王大叔说要来见你，我一定要跟着来……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林子攸笑道：“怎么会呢，小萱，我不会有事。我正想着明天出城去看你呢。”
小萱摇头道：“公子，听说战争就要来了，崇州城就要被摧毁了，你很危险的。公子，我想……我想……”
她咬着嘴唇，却说不下去，林子攸奇道：“你想什么？”
小萱道：“公子，我想跟你离开这里，我们去更远的地方，我们出海去吧！”
林子攸看她一眼，见她双颊晕红，神情娇羞，不禁心里一动，道：“小萱，你愿意跟我去很远的地方？”
小萱认真的点点头：“公子，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眼熟，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子攸笑道：“这话你说过了，我也觉得你眼熟，我们是挺有缘分。”
小萱道：“公子，我们走罢，去海外寻一座仙岛，去过那无忧无虑的神仙日子，岂不是好。”
林子攸不禁悠然神往。抛下眼前这一切，管它崇州城毁不毁，管它胡人大军来不来，去到很远的地方，每日里无忧无虑，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岂不是好？
沉默许久，他终于摇摇头道：“不行，小萱，这里的事还没有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小萱面露失望之色。林子攸心里莫名一痛，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好，我跟你走！”。毕竟还是忍住了，他转过头，朝一边看去。
这一看去，却让他大为惊恐，险些惊叫起来。
幽影，就站在几步之外的阴影里，冷冷看着他。
已是多次看到幽影，每回看到，林子攸仍不由自主的惊恐，颤抖，难以自己。
这幽影，便是死神。刚才老王提到死神，林子攸第一时间便想到这幽影。它的每一次出现，便预示着一个人将死去。
这回是谁将死去？
林子攸下意识的将小萱掩在身后，拔刀面对幽影。小萱惊道：“公子，怎么了？”
林子攸颤声道：“小萱，你没看到么？”
小萱愕然道：“看到了什么？”
林子攸道：“幽影……死神，你没看见么？”
小萱道：“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公子，你是不是看错了？”
林子攸定睛再看，刚才幽影所在的地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一瞬间，它又失踪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林子攸一咬牙，道：“小萱，你赶紧去找王老板，和他一起离开崇州城，在城外等我！”
小萱惊问：“公子，那你呢？”
林子攸咬牙切齿道：“不管它是人是鬼，是佛是妖，是死神还是阎王爷，今天豁出性命不要，我今天也要抓住这东西！”
不等小萱回答，他纵身跑出观音庙，进入茫茫夜色中。
他街头，急切间左右看去，只是那死神哪里是看得见的。惘然间，忽见东边街角有树影摇曳，他心有所感，便持刀朝东边追去。
他全凭一种感觉，无头苍蝇般在城里四下乱追，直跑到城外，东门桥下，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
正想靠墙休息片刻，忽然·脚下一软，似乎踩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不由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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