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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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漆黑与纯白的翅膀，
心爱的人，
我带你飞翔，
我们前往幸福与恬静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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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笼罩着如同母亲般的宁静，
我们会被黑蔷薇和月光笼罩着一起同眠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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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我们永不分离。”
段新月心平气和地听对方把这张牛皮纸上的内容用优雅至极的语调念出来，感觉就好像是某些颇具搞笑意味的视频里请国家级cv来念中二时期写下的狗血情书一样的羞耻。
虽然她本人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写过这样的话，但是按照这位有着殷切眼神的漂亮天使的话来说，这就是她当初写在契约上的话，她在那天晚上对着皎洁如水的月光起誓，他们将会以恋人的身份永远厮守。
救命，她现在瘫着脸感觉羞耻，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听完这张牛皮纸上的内容才恍惚惊觉这样写得既不押韵也不非常具有文采的情诗真的有可能就是她本人写的，因为她对自己的文学水平在之前公司设计项目中绞尽脑汁自己想文案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了。
除了他们公司最大的老板能为了因为业务水平留住她违心夸奖一下她的写作水平之外，她组里的其他人都以沉默的眼神表示对她提出的文案表示否决。
从这张纸上的内容来看，比起说是契约反而更像是情书。
但更奇妙的是，她能感觉到——
对方并没有撒谎。
这是一种奇妙的直觉。
段新月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思考这到底是她在做梦，还是真的有个天使来到她的眼前告诉她，之前他们可能真的有一腿？
不过在此之前……
她看向这个在不知不觉间好像变得更小了点的天使：“我怎么感觉你在缩水？”
总不可能是因为离水太久现在又开始因为干燥脱水要变回蛋了？
不过这样好像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用考虑他后续是什么情况了，只要是颗蛋，那她随便搁那儿都成。
对方一声不吭地低下头去，似乎是因为对她刚才已经记不得契约这件事而耿耿于怀，于是试图用这种幼稚的手段赌气。
“这样吧。”段新月坐在他对面，思考了一下对他说道：“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签这份合……契约吧？”
对方眼睛一亮，像是又找到希望的小狗，只是因为不善言语，所以憋了半天最后也只找到一个已经用过的理由和借口。
“我可以解除魔法。”
段新月：这孩子好像有点傻不愣登的。
但这样的理由实在无法从理性上说服她。
就在状况又变成一大早那样的僵局的时候，窗户那边却传来嘟嘟两下突兀的声音，像是有不请自来的客人不走寻常路地前来拜访。
小小的少年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低下头的时候让人感觉只有可怜的、小小的一团。
段新月想了想，对他说道：“你跟我一起来。”
对方有些诧异，但更多是突如其来的惊喜，见她已经迈开步伐往窗户那边走，于是也赶紧迈步跟上，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件白色的浴袍已经变得过长过大起来，这让他差点没直接平地摔倒。
段新月一把拉住这个现在只齐到自己腰间的男孩，眼下两人都站在平地上的时候能非常直观地感觉到他缩水缩的还挺严重，不过就算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也只是在认真思索之后恍然大悟地提供一个没有什么可实施性的答案。
“没有魔力了。”
段新月：真是抱歉，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补充魔力。
两人走到窗前向外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团闪烁着金光的发光体。
窗外深色的绿叶迎着清风发出簌簌作响的声音，她这间小公寓房在十三层的小高层上，她不觉得这是一架闲得无聊的发光无人飞机特意飞到这个被魔法“改造”过的房屋窗户面前，就是为了让她看看这团金光是多么灿烂美丽。
“小太阳”围着窗户上下左右转了几圈，最后确定真的没办法穿过或者打开这扇窗户的时候，最后选择了最原始地敞开嗓子开始对着里面喊：
“您好！尊敬的客人！我是来自宇宙开发公司驻莫利亚吉康莫尔分公司的前客服三号梅莉莉亚西斯！”
“您之前的投诉电话我们已经收到，总公司派我前来为您解决烦恼！”
“请问您可以开门……不，开窗吗？”
听到这颇具特色的带着波纹颤动感的音调，段新月眼皮一抬，没想到昨天打的投诉电话居然真的管用了，那怎么还说处理时间要三百年。
对方的声音相当具有穿透力地透过玻璃窗传进来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身边这个闷声一直拽着她衣角跟在她身边的小天使，怀疑他们可能是来自一个地方。
但和外面天桥上的行人一样，这位自称梅莉莉亚西斯的元气“小太阳”虽然能够发现被魔法隐藏的屋子，却无法直接看到屋里的情况，也没有办法穿过屏障直接进来。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段新月尝试着提高音量做出询问。
外面果然传来了回应：“是的！您好，尊敬的女士！”
“那么可以让我进去吗？”对方元气满满地问道。
“不给。”
但还没等段新月回答，越发揪紧她衣角的小天使就飞快地回答，语气变扭、态度紧张、速度之快好像生怕外面的人进来之后就会把她抢走一样。
“呃……但是女士如果我不进去的话，也不知道‘仿生天使’的情况怎么样，按理说它们的成长周期是很长的，而且不具有魔法特性。”
“我已经请教过这方面的专家前辈，虽然是第一次，但一定能够安全回收的！”
“所以可以请您接触魔法屏障吗？”
窗外的金光逐渐散去，露出内核真正的模样。
一只有着透明翅膀的小精灵贴着玻璃窗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只有巴掌大的大小，穿着乳白色的花苞裙，提着食玩大小的手提箱，挥动着半透明的翅膀停留在她家的窗户正好奇地朝里面看来看去，只是看她视线的落点处，似乎丝毫没有发现对话的人就站在窗户对面也正在打量她。
“这不是我设下的……屏障。”段新月看了眼身边生闷气的罪魁祸首，“是从蛋里出来的天使做的。”
窗外沉默了片刻，接着——
“哎？哎？！这不可能呀！‘仿生天使’只是模仿了天使的外形，根本就没有和天使族一样的魔法能力的！”
小精灵瞪大了眼睛，险些在半空中忘了继续挥动翅膀而直接掉下去。
几秒后她又拎着自己的手提箱稳住自己的身形，结结巴巴地试图和她交流。
“那、刚才说不让我进去的难不成也不是女士您说的，而是……”
“是的。”段新月对她这个猜测表示肯定。
对方好像要昏过去一样晕头转向地在空中乱飞了两圈。
“不对不对不对，说明手册上也没说这方面的事情！怎么回事！‘仿生天使’明明也不会说话的！”
段新月：……这售后看上去也不太靠谱。
“所以你有办法可以从外面打开吗？”她打断对方惊慌失措到开始逐渐胡言乱语的趋势，强行将话题直接引向自己最关心的这件事上。
对方下意识地摇摇头，又想到屏障里面的人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又赶紧补上一句：“这种魔力程度的屏障只有我的话是没有办法打破的，最起码需要领主级别的……啊……真的有恶魔来了……”
段新月抬起头，视线上移，恰好和他们公司老板林云对上视线。
真是鬼故事。
当然在自家十三层高的窗户外面看见老板的脸还不是最鬼故事的，更鬼故事的是他同样张开了翅膀，仿佛蝙蝠一样深红色的翅膀两段凸起的地方还带着像是锐利的尖牙，血红的竖瞳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让她下意识地侧移视线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按理说这个时候就应该像那些电视剧或者电影里上演的一样，要有漆黑如墨的天空做整体舞台的背景，再来一轮看着就相当不详的血月遥做呼应，最后有请主人公展开翅膀面带邪魅一笑闪亮登场。
“这不是魔法屏障吗，而且是天使很擅长的封锁魔法。”
虽然他穿得西装革履，不过却依靠翅膀，又或许不是翅膀而是某种可以飞行的魔法轻松地站在十三层楼的高度，对面和楼下往来的行人说说笑笑，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金色的小精灵把自己藏在墨绿色的蔷薇叶片之后，小心地打量传闻中和天使族一样风评极差的恶魔。
“您……您好！”
不过天使们信奉能动口尽量不动手，虽然他们举报电话快要被打爆了，不过至少也不像恶魔七位君主之一暴怒所代表的一派一样冲进来就要把他们分公司给端了。
“哎你好你好，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个世界见到小精灵。”
他笑眯眯地推了推自己脸上特意买的金丝边眼镜，用非常和蔼可亲的态度打量这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精灵。
“拿着工作提箱来是到这里出差吗？我还以为你们公司业务不会延展到这样的世界来着。”
“不过你并没有带工牌，是忘记了吗？啊……”他看着她的表情发出了然的声音：“应该是被辞退了，所以没工牌也是肯定的。”
“不过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才被辞退的话，真是宇宙开发公司驻莫利亚吉康莫尔分公司的一大损失。”
“不过这里也是需要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才能生活的哦，恰巧我们公司bovadc公司缺少你这样的种——员工，有考虑过来我们公司就业吗？”
他慈眉善目地挖墙角。
段新月：“……”
她无语地移开视线，觉得他们公司这位大老板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收集癖和挖墙角，公司表面上设计公司，其实里面的员工以前干各行各业的都能找到，堪称三百六十行汇聚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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