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凌晨六点多，向忧和前来接班的人打过招呼之后便走了。

        明明已经这个点儿了，郁原还是坚持不懈的给他发消息：哥你下班了吧？上线不？

        向忧：“……”我该说你早呢，还是该说你晚呢？

        [you]：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珍珠奶茶加芋圆]：大概是爱情的兴奋剂吧

        [you]：……你恋爱了？

        [珍珠奶茶加芋圆]：你怎么看出来的？就前天晚上那个跟我们一起排位的妹子，带完她之后找我要了q。你说巧不巧？她喜欢珍珠奶茶加芋圆，而我……

        叭叭了一大堆。

        向忧懒得听那让他改昵称的恋爱史，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没理郁原。

        这个点没有去小区的公交，向忧干脆走回去，顺便吃个早餐。

        还没到早餐店，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过来：“抬起头望一望，天与地两茫茫……”

        向忧没有管这极具品味的手机铃声，准是文龙那一群人给换的。

        “喂？那位？”

        “这个点还没睡呐？”电话那边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向忧感到一阵无语，简直想当场把电话给挂了，但谁叫对面是个警察叔叔呢。

        “……那假如我睡了你还给我打电话。”向忧说道，一股“倦了”的味道。

        “这不考虑到你值夜班嘛，年轻人拿出点精神，我值夜班也这个点下班。”许海回答了他这个不像问题的问题，“给我送份饭过来呗，米邻的扬州炒饭，就当为人民服务了。”

        直到向忧站在了米邻的门口，突然反应过来：我凭什么要帮他带炒饭？！

        一定是被那句“为人民服务”给迷惑了。

        正当他刚准备进去，许海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你吃了吗？”

        向忧无奈地答道：“我刚下班，你说呢？”

        “买两份吧，过来一起吃。”

        于是向忧就拎着两份扬州炒饭出现在了公安局后门。

        许海开着门在等他，见人来了就立马开始招手：“这儿！”

        向忧将炒饭递过去，问他：“你怎么不自己去吃饭？”

        许海一边打开饭盒，一边回他：“这不上早班太着急了嘛，要不然我这个月的全勤就没了。”

        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两张钞票，塞到了向忧的手里：“看在炒饭的面子上分你一点。”

        向忧一看手里，两张红色的毛爷爷。

        他被狠狠地震惊到了：“……当你的外卖小哥这么赚钱吗？”

        许海一边刨饭一边含糊地说着：“你可以试试，当我的御用外卖侠。”然后下巴往办公室里边抬了一下，“进去吧，别跟门神一样堵外边儿。”

        向忧对“外卖侠”这个称号十分不解，明明才二十几岁的人，却能想出如此有“格调”的称呼。

        虽然土里土气的。

        许海领着向忧进了办公室，拉开自己工作位旁小胡的位置：“坐我位置上就行了。”

        向忧倒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许海的位置上。

        平时向忧不太爱吃炒饭，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许海让买两份他就真给买了两份，都没挑着自己喜欢吃的买。

        总感觉和警察叔叔接触后，智商都下降了。

        向忧边想边扒饭，就觉得这炒饭又油又有一股味精味还不正宗。但没办法，朴实无华的警察叔叔就是喜欢吃，而自己也不好意思在“爱国敬业”下边浪费粮食，硬是逼着自己吃下这么一碗添加剂。

        一碗饭快要见底儿的时候，向忧突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许海已经吃完将外卖盒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了，边擦嘴边看向他：“我要知道你的电话号码还不简单？身份信息一查……”

        还没等许海说完，向忧就插嘴道：“你信不信我举报你滥用职权拐卖小孩。”

        许海：“……”神特么的拐卖小孩。

        他无奈地耸耸肩：“逗你一下别当真，你兼职的那个便利店门外边不是贴这个招聘通告吗，下边留着老板的电话，我以调查之名找她要的。刚好今天早上来不及吃早饭，就用上了。”

        向忧：“……”牛还是你警察叔叔牛。

        说到这里，许海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话说，咱小胡同志的外套落你手里多少天了？你是喜欢上他身上的味儿了还是咋的？”

        向忧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痴汉在接受警察的拷问：“……我把它洗了的，应该快要干了，他这几天没事吧？”

        许海笑了笑：“没多大事儿，就是出任务的时候有点冷。”

        “啊？”向忧的心情就和答应了妹子约会结果迟到了两小时还让人妹子一个人淋雨一样地愧疚，“没有感冒吧？要不我给他买点药？”

        许海看他这样子倒也觉得有点意思：“你这是什么样子啊？跟个小媳妇似的。别担心，我把我外套借他穿了。”

        于是不出许海所料，向忧又为这一连锁反应感到不安：“你没什么……”

        “我没事，”许海打开小胡的电脑，“我又不出任务。就算真的出事了，我这么惜命一人，也不可能坐在这里，早就去医院躺着了。”

        向忧自动屏蔽了他后面那句话：“你为什么不用出任务啊？”

        就像小孩子对“超人为什么会飞还那么厉害”一样感兴趣一般地，他很想知道许海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幕后最高首领或者总指挥，什么事都不用出手的那样。

        许海摊摊手：“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我昨天还没打听到你的底儿，你今天就开始兜我底啦？”

        不过许海对这个话题倒也不避讳：“我之前不是这个警察局的，或者说之前根本就不是警察，是一戎边军人。”

        许海说的轻描淡写，像是同小辈开玩笑一般：“一次中外冲突，有个家伙拿一把刀刺中了我的腹部，当时流了好多好多血，我脑子一晕，感觉活不成了。”

        “但我还是活了下来。”许海歪头看向向忧，向忧拧着个眉，“怎么摆出这副表情啊？看我没死你不高兴是吗。”

        向忧立马低下头去，道：“也不是……就感觉好痛。我有点怕痛，要换谁在我腹部捅一刀，我能当场暴毙。”

        许海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趴在桌上笑个不停。，还不忘吐槽：“这么大人了还怕痛啊？哈哈哈……”而向忧这种小孩还是比较期待故事发展：“然后呢？”

        许海笑点可能特别低吧，笑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带着笑腔接着讲：“然后啊，国家怕我青春大好年华直接就荒废了前途，我就被插到g城的公安局来。真的就是直接插进来的，也没有削下去什么人，以至于同组的人都以为是哪个滥用职权的上级硬把我给踹进来混吃等死的。所以我刚进警队的时候一直在打杂，说出去谁敢信这是一个荣获国家二等功的平平无奇19岁男子啊。”

        向忧已经被许海的经历给震惊到了：“你活得跟小说似的，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逆袭升级打怪了？”

        许海在别人电脑上登了自己的账号，开始无所事事地盯着电脑屏幕：“差不多吧，也就在他们拯救人质的时候顺便制服了两个歹徒。”

        如果他们能够看见坐旁边办公一警察的表情，那么他的脸上一定写满了“好一个‘顺便’”。

        可能少年人就是一腔热血，向忧也不例外，他看上许海的眼神都变了，仿佛投来星光一样：“这么吊？难怪他们叫你海哥。”

        许海听到向忧的夸奖立马就不装矜持了，开始自我吹嘘：“那可不，从那之后起，这个橘子里面大我十多岁的人都开始叫我哥了。”

        突然，许海话锋一转，问道：“我都已经把我的过往经历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讲讲你之前发生过的事？”

        向忧一惊，他没想到许海对自己的事这么感兴趣，而自己也根本没有做好坦白的准备，只能扭扭捏捏地说：“能不能……以后再说？换个没人的地方。”

        许海挑了挑眉，到底是没有刁难人小朋友：“行，你先想想怎样跟我说。”

        周围的同事：合着我们的存在打扰你们俩互交真心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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