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助理考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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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晨光熹微。
简单梳洗后，陆漆轻手打开隔壁房门，小白早就听到声音蹲在门里，开门后它连忙走出来紧挨着陆漆大腿撒娇。
一人一狮默契地没有打扰任何人，悄声离开小白楼。
清晨和夜晚是迦卡城仅有的两个凉爽时间。
陆漆沿着景观道慢跑前进，小白也在旁边绕着她自娱自乐、活动筋骨，时不时过来求个安抚。
跑过两公里，陆漆就地躺在草坪上休息，小白自觉趴过来充当靠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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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
起初，陆漆还是想要放弃的，不想今后凝月为了自己难做。
母女连心，漆星听到这个提议，也是如此考虑。
当天凝月独自和漆星视频一下午，等再叫陆漆进去时，妈妈竟一反常态，和陆漆苦口婆心劝她留下试试。
一边是稳如泰山的凝月，一边是突然变卦的母亲，事情板上钉钉。
事成之后乌迪没有直接让她陪着母亲做涉外事务。
他找了位花裔教授陆漆a语。
半年达到能交流日常用语水平。这是陆漆接到的第一个工作。
最开始意识到自己平时说话习惯，和a语读音方式大相径庭。
陆漆感到极大压力，学到一天只睡得着两三个小时。
她心态还行，爬坡嘛，哪有不累的？
后来还是乌迪多次半夜回到家，看着小白楼的书房灯火通明。赶紧让阿帕甩给陆漆一大堆，睡眠不足导致记忆力下降的资料。
她才开始调整作息，将自己的睡眠时间控制在每晚五个小时另加午睡一个小时。
没有语言天赋的学习可以用时间来修补，三个月后她已经能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
但考虑到今后会将语言运用到多元场合，显然半吊子是不能满足的。
因此老师除了标准语，还会教她一些当地人从小会接触的民间故事，以免交谈时听不懂话中之话。
半年的时间只学语言显然太奢侈，乌迪还给她搭配了体态礼仪、体能训练、社交礼仪几个课程同步练习。
连丽莎每次出差回来看望陆漆都会惊叹，舅母的助理也要这么优秀？
半年中，陆漆很少见到乌迪，只有偶尔周末他才会到大白楼匆匆用个晚餐。凝月都会叫上陆漆一起。
用完餐两人顺路，乌迪会照例嘲讽陆漆进度缓慢，却每次都给陆漆拿新的a语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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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验收陆漆学习成果的日子，陆漆起身拍拍自己和小白身上的青草，跑回小白楼做准备。
乌迪正坐在大厅看资料，陆漆见到他有些惊讶，两人一同走进餐厅。
“怎么今天有空到这来了？”
“准备的怎么样？”
“一周前就都结课了，只是不知道以什么形式考。”陆漆低头搅动着手里的粥，一口未动。
乌迪见状给她夹了块点心。
“是考察临场应用。今天母亲白天要去大哥手下一间医院参加捐赠仪式，晚上会参加木德罕家族的晚宴，你就全程陪同。”
“晚宴？没听克哈姐提起。”
“是王室的一个小王子和大姐夫的妹妹闪婚，这件事太仓促，估计大姐这几天忙着筹备，还没来得及和家里说。”
闪婚？那何止是仓促？
但此刻的陆漆没有心思问下去，她还是无意识地搅动白粥。
“在担心什么？”
陆漆放下勺子。“担心，有负重托。”
相处久了，陆漆发现她的这些老师，都背景不凡。
a语老师是研究a语领域的大师，乌迪带回来的a语书有一半都是他的著作；
体态、社交礼仪老师们平时是去王室教授王子、公主礼仪的；
最普通的体能老师也是来自a国国校的教授。
能凑齐这么一帮人，乌迪显然是费了不少心思。她不想凝月和乌迪失望。
“不要担心，我今天一直陪你。”乌迪很少对陆漆说软话，冷不丁这么一说，到也让陆漆放松不少。
这时阿帕走进来了。“阿帕，好久不见。”见到为数不多的熟人，陆漆开心的和他打招呼。
阿帕也微笑上前。“陆小姐，好久不见。”
“我吃好了，你们聊。”陆漆起身回避。
“不用，妆造师都到了？”
“是的。已经在会客厅等待了。”
今天之前，陆漆还真不知道小白楼也有会客厅，她一直没时间在楼里转转，进到会客厅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待了。
乌迪简述一下上午需要出席的场所，大家开始无声忙碌起来。
“以后每一天都要这样么？”有点麻烦。
“你的考核要是没问题，就开始给你安排基础的妆造课。”
今天的乌迪格外耐心，一句话能惹陆漆炸毛的话都没说。
毕竟是出席慈善活动，得体就好，两人不到二十分钟就把陆漆收拾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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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月和陆漆乘得车子开在前面，乌迪紧随其后。
车程很远，在凝月的建议下，陆漆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睁眼时窗外的景象与前半年陆漆所接触过的迦卡城不大一样。
这里应该是之前从机场去麦仕庄园路途中那种一闪而过的市集。
如今细看下来，没有陆漆想象中的荒凉，反而比市区热闹不少。
现在是休息日的上午，孩子们都跑到市集上来玩，许多家庭也在热火朝天的采买。
车队停在一栋黄白色相间的建筑前，乌迪的大哥阿姆赫已经等在门口，这是麦仕家族产业之一，阿姆赫主要负责家族的医疗、学校产业。
今天是木德罕家族新成立的生物科技公司向医院捐赠了不少爱心仪器，陆漆下车后主要就是跟在凝月身后，帮她回答现场记者及自媒体的问题，看凝月眼色，规避需要规避的问题。
捐赠仪式顺利完成，木德罕家族代表和凝月几人客气寒暄。
一名自媒体马上上前问道。“请问，麦仕家族是怎样看待王室六王子和木德罕家族小姐闪婚的事？”
气氛突然安静了，没有人想到这名自媒体会当麦仕家主面前询问如此敏感的问题。
虽然迦卡如今繁华发达，但男女婚嫁放在哪国都是需要遵循传统的大事，王室都没有召见过木德罕家族家主，两人就闪婚，说明王室对这门婚事不甚满意。
提问者就是看准回答什么都会得罪一方，麦仕当着木德罕家族面也不能规避问题，才故意这么问。
凝月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向陆漆。乌迪在陆漆身旁轻声说了一句。“王室已见。”
陆漆强压心中忐忑，向众人答道。
“作为王室的追随者、木德罕家族的姻亲，首先麦仕家族对此表示祝福。
看到王室如此珍惜和维护友好的民意基础，同为商人团体，麦仕家族感到很荣幸。”
原来早晨乌迪在给她押题，要是陆漆当时多问乌迪一句，说不定现在心里还能更有底气。
“根据我们的消息，王室并没召见过木德罕家族，麦仕家族这么回答是要逼迫王室接纳么？”
和这个自媒体比，陆漆还是更相信乌迪。
“那我建议您谨慎核实过再报道了。”
听到陆漆当众质疑，他有些挂不住脸。
“这位小姐，您是以什么身份作为麦仕家族的发言人？”
“我是麦仕夫人的助理。”
他仍然穷追不舍。
“请问一名助理代替麦仕夫人发言，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他这么说，就有些找茬了。乌迪上前一步。“这是家族决定，各位以后会经常看见她。”
说完阿帕的哥哥塞丹非常有眼色的组织保镖上前将麦仕众人和木德罕代表带离现场。
凝月和麦仕先生要出席个午餐会，让陆漆跟着乌迪回家。
上车后，陆漆仔细复盘了一下今天活动全过程。
“他会回去乱写么？”
“他应该不是常合作媒体，是混进来的。你放心，今天只是母亲想试试你，一般这种刁钻的问题，可以直接绕过，二哥都能善后。”
乌迪就坐在陆漆左侧，看着他认真回答的侧脸，陆漆心中感觉莫名踏实。
见她盯着自己，乌迪以为她有事想谈。“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聊聊。”
陆漆回神，考虑一下，看向乌迪。
“王室的秘辛，媒体那么容易知道？”
“并不容易。”
“你知道王室什么时候召见的木德罕家主？”
“昨天。”两个主角闪婚后？
“不容易，可为什么他知道？但，只知道一半？”
听到陆漆的问题，乌迪眉毛轻扬，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你觉得呢？”
“一种是：有人让他知道，可只想让他知道对木德罕不利的那半段，借力打力；
还有种情况是:他全部都知道，但他只想说前半段，等我回答不恰当，他能借机炒作名气。”
“你觉得，那种情况更可能？”
“第一种吧。第二种情况，很容易澄清，那就是当着同行打自己脸面，犯不上。
至于能有这么灵通消息的，八成是送了几个儿女进王室的阿西兰家族。”
看陆漆认真分析的样子，乌迪心底泛起宠溺。他突然笑了。
“我竟然不知道，林老师还会主动给学生讲谋略？”
知道林老师也是乌迪的汉语老师，陆漆就没瞒着。
“老师当然不会主动讲，但架不住他爱吃我做的家乡菜啊。”
这样甜美的笑容，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乌迪有些失神。
“乌迪？”陆漆抬手在他眼前晃晃。
“晚上，做给我吃吧。”
“没问题，我也要感谢你提醒我的。”
“是阿西兰家，王室本意在他们两家挑王妃，正在等两家提筹码，六王子就被木德罕截胡了。”
“今晚他们也会出席，你做好心理准备。”
“好吧。”想想心都累，这下可好了，两大家族正好出了自己这么一个扎眼的外人，她应该就是阿西兰那个珠宝大姐今晚攻击的主要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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