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助理考核(2)
回到小白楼已经下午1点多，用过午餐后陆漆陪小白玩了一会儿，正上了两阶楼梯，回头看乌迪坐在沙发上，没有走的意思。
“我让他们给你整理间卧房，你去闭目养神一会儿？”
“我不午休。”
陆漆略微思索，回到乌迪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晚宴，你有什么意见么？”
看看一脸聚精会神求指导意见的陆漆，乌迪心泛温暖。
“如果阿西兰家当众刺激你，要怎么办？”
“我……假装没听出来？这种场合，来回讽刺有些不大气。”
“不行。麦仕是老牌贵族，阿西兰不过发迹几十年，在场的都能听懂，你不能听不懂。要反击的漂亮。”
“这次联姻的情况你能细说一下么？”
“一年前，王室开始有意在三大家族找姻亲给六王子婚配，麦仕和木德罕根基深厚是首选，阿西兰是做些不入流的高利贷生意发迹，口碑不是很好，但他们为了能将孩子送进王室和其他贵族，条件开的极其丰厚。
事情一出，王室为维护颜面，只能连忙召见木德罕，将流程补全。”
乌迪将陆漆紧皱的眉头轻轻抚平。
“不用给他们留颜面，这次宴会也不是木德罕家邀请的，就和上次二哥娶三夫人晚宴一样，是他们求大王子的手下给多要了一份请柬。”
听到这儿陆漆来了精神。
“懂啦，我去休息啦。”
陆漆开心的逗着小白跑回卧室。
看着她好久都没这么活泼的背影，乌迪内心复杂，单纯开朗的女孩正一点点被改造成远离初见的模样，可他却越来越想见到她。
乌迪靠回沙发上闭眼假寐，收紧散乱的思绪。
————
晚上六点，参加晚宴的客人陆续进场，木德罕家主的脸上挂满笑意，接受一波一波的祝贺，正当阿西兰家主打算向他走来时，乌迪出现了，他顺势走向乌迪的方向。
“乌迪先生欢迎。”
“德哈先生，我代表麦仕家族祝福您。”
在长辈面前，乌迪表现的不卑不亢。
德哈先生人逢喜事，满面红光。他看向陆漆。“这位小姐是？”
“她是我母亲的助理，今后也是麦仕发言人之一，家里和我母亲渊源很深。”
“祝贺您，德哈先生，我是陆漆。”陆漆上前和他相握。
乌迪是存心给她撑场面，一翻话说的她来历有多神秘一样。
德哈·木德罕带着乌迪走到几个出席的王室成员那，陆漆自己去找凝月。
一位礼服耀眼，妆发张扬的女孩，挡住陆漆的去路。
“你是麦仕家族的人？”
一张口就不太友好。
“我是麦仕夫人的助理。失陪。”
陆漆想起来了，半年前那场晚宴，她紧紧贴在乌迪身边。
“麦仕家族果然不一样，一个助理都能穿高定礼服？还挽着家主手臂进门？”
说完她假意不小心将酒杯泼向陆漆，为了让别人关注还边泼边喊“啊，对不起。”
陆漆今天的礼服是白色纱裙镶嵌碎钻，粘上黄色香槟一定非常不得体。
电光火石之间，陆漆早有防范，她轻提裙摆向右侧闪避，一杯香槟本就不多，尽数泼在了大理石地面上，陆漆裙角粘上的微乎其微。
一计不成她还想顺势指责陆漆碰洒了杯子。
陆漆高声说道。“这位小姐如果鞋子实在不合适站不稳，我可以帮你联系佣人，下去换一双？”
“不用！”阿西兰小姐狠剜陆漆一眼，转身离开。
见大家关注点不在这儿了，陆漆走到角落喝了几口冰柠檬水，静静心。才走到凝月和她大女儿身边。
克哈亲昵的轻挽她手臂。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汉语说道。
“见识了？这家人出现之前，贵族宴会哪有这种低级手段。”
“是，半年不见，她更加猖狂了。”
凝月在旁边微笑看着两个孩子向姐妹一样偷偷吐槽，不置可否。
“你不用去招待王室成员？”
“哎可别提，六王子所有的胞兄都来了，各有各的习惯，我这两天真是如履薄冰。这不趁着你姐夫还有乌迪，陪他们去会客厅，我休息下。”
这时熟悉的场景来了，穿着颜色各异彩宝镶嵌礼服、全身黄金饰品不下二十件的阿西兰夫人又高调带着女儿们走过来，这回只有两个女儿，克哈说没来的那位已经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
“麦仕夫人，木德罕夫人，两位好久不见啊，我最近也是忙得很，没空上门见面。
这不我小女儿刚刚结婚，豪门大户的规矩多，我们光是筹办婚礼就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那场地布置的金碧辉煌。
木德罕夫人不知道你们这场晚宴筹办多久啊？”
凝月三人面色如常，均带着标准社交微笑。
克哈开口回复。“夫人看来真是忙累了，都不记得和王室联姻，婚礼是在王宫举行的？”
还没等阿西兰夫人反驳，她接着说道。“看来是我忙糊涂了，阿西兰家一直热衷和王室旁系联姻，不是在王室主宫殿办的婚礼，怎么会记得呢？”
刚说完她看到几个王子一行人已经回到宴会厅，给陆漆递个眼神就离开了修罗场。
初战失败，阿西兰夫人将眼睛转到陆漆身上。
“这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啊？从来没见过？”
“我是麦仕夫人的助理。”
“这主意新鲜，回头我也配个助理好好□□。你跟我来，我问你件事。麦仕夫人，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带她去旁边。”
她画音刚落，刚刚泼陆漆香槟的女儿，竟然一把拽住陆漆的胳膊要给她带走！
宴会抢人？这种降智操作，陆漆哭笑不得，凝月瞬间脸色严肃下来。
陆漆冷声对她说。“夫人，我是麦仕夫人的助理，跟在她身边是我的工作，咱们还是在这说的好。”
陆漆使个暗劲儿挣脱了女孩的牵制。温室小花自然没有长期锻炼的力气大。
“也没什么，就是你上午的发言，有些不太妥帖，我帮忙教教你。”阿西兰夫人说完，还傲气地挺了挺身板。
“那不好意思，我是代表麦仕家族发言的，不好和别的家族私下见面。如果您对王室选择如此不满意，可是轻视王室？”
说完陆漆站回凝月身侧。
这时凝月上前一步。“夫人可真是热情，您也不是王室的代表，也不是木德罕的姻亲，竟然对这桩婚事这样感兴趣？”
多年来凝月一直以温婉端庄的形象示人，是社交圈好脾气的代表。阿西兰夫人没想到她为了一个助理能当众指责自己。
一翻话说完，凝月带着陆漆转身走去别的地方，丝毫没再给她留面子。张扬的女孩还想上前，被她一把拉住，示意作罢。
凝月的几个儿媳连忙迎了上去，凝月示意大家放宽心。
乌迪和两个哥哥走过来，他紧盯着陆漆裸露在外的手臂，竟然有一道指甲划的血痕，她还在极力找角度不想凝月发现。
他心疼极了，要不是为了陆漆的形象，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带回家。
杜德的三夫人是个心思玲珑的人，余光看到乌迪盯着陆漆手臂上的划痕，她和大家说想陆漆陪她出去透透气，就将她带出宴会厅。两人找来佣人简单消毒。
佣人走后，她明媚一笑。“母亲说考核通过了，你可以在花园休息一下。”
“谢谢夫人。”
“不客气，自己注意安全。”
宴会厅往右边走不远就是木德罕家的花园，陆漆走到一个角落的藤架下，将刚才佣人给的毯子垫在石椅上坐下。
想起刚刚宴会厅发生的事，她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处理的更好，第一次上岗就给月亮阿姨添麻烦了。
心中羞愧的踢了踢藤蔓，突然头顶掉下来一个长长的东西，看着很像蛇。
陆漆控制不住的轻叫出声。
一个人影快步走到她身边，将长条东西从陆漆身上拿了下来，扔到地上。
“别怕，是断了的藤蔓。”
陆漆仔细看看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枯藤，耳根一下红了。
“谢谢你。”她抬头看去，是上次宴会坐她对面休息的男人。
此时他面带微笑坐到陆漆本来坐的石凳上。
“你刚才躲香槟躲得很快，怎么这回没躲开？”看他用英文问自己，陆漆猜测他还记得自己。
“在想事情一时没躲开，打扰您了。”陆漆和他礼貌告别转身要走。
“一起休息会吧，那里面没什么有趣的。”
他开口邀请，陆漆其实也没打算回去，就坐到长条石凳的另一侧。
不远处还能隐隐传来宴会的觥筹交错声，又将陆漆的思绪带到刚才和珠宝大姐对峙的画面。
想到这她渐渐低下头，目光不聚焦的看向自己鞋尖。
“半年未见，你的a语竟然说得这样厉害。”
在一旁寂静许久的男人突然发问。
“老师教得好。”
这个人存在感不强，两人交流起来非常自然。
“你变了很多，刚进宴会厅我也没认出来，直到……”
“直到什么？”陆漆抬头问他。
他突然笑了。“直到你大喊有蛇。”
本来已经褪去淡红的耳根再次红了起来。
刚才她真是丢大人了。
“我们国家有个蛇的传说，想听么？”
反正时间还早得很，陆漆点点头。
“三百年前的迦卡还没有城池，虽然是个沿海的地域却有大片黄沙荒漠，天神将犯了错的儿子扔到迦卡让他好好反省。
他却不服气，在荒漠中幻化出万条毒蛇，将整个a国境地的财富、美人都拢到迦卡，修建城邦、发展商业、繁衍子嗣……坐拥金山后他整日不思进取，最终财富散尽、子孙夭折，也失去了幻化毒蛇的能力。”
陆漆听后有些唏嘘，本以为是个咸鱼翻身的故事，最后结局却如此悲剧。
“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地位，不会一直长久，你不要担心。”
他是在隐喻阿西兰？陆漆抬头，他正懒洋洋地靠在藤架上微笑，他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这个姿势下依旧优雅得体。
“你……是王室的人？”
“回到宴会厅才是。”
他和陆漆眨眨眼睛，两人突然一起笑了。
“我也会讲a国的传说故事。”
“你从哪个国家来的？”
“花国，不然我给你讲花国的故事吧，你想听动物的、还是妖精的……”
两人就这么在藤架下搞起上学时的“外语角”——跨国文化交流活动，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如果是在自己的国家吃饭要做什么，过节要做什么，气氛瞬间放松很多。
“几点了。”陆漆指了下男人的手表。
“八点半左右。”
“我该回去了。”陆漆起身整理一下裙子。
“我们一起。”男人也整理下长袍跟着陆漆一道走出花园。
乌迪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在杜德三夫人的指引下，他快步走到花园。
看到陆漆和宴会开始就没再露面的五王子，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同从花园走出来，他甚至还伸手帮陆漆挡树枝。
一股怒火突然窜上心头，手中带来的毯子差点被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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