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解救


因着药物缘故,姜樾的心中明明拼命嘶喊着推开面前这个对自己施暴的男人,可身上却连一丝力气也无。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领被粗‘鲁地扯开,却无能为力。

        韦正铭渴望眼前少女已经渴望了太久,可如今她就在自己的榻上,无力反抗的时候,一股更加激烈的愿望升腾起来,盖过了原本的急切。

        他要亲耳听到她说!听她说她一直心属他!

        双手扣住少女瓷白圆润的肩头,韦正铭双目赤红,恶狠狠地问:“姜樾,你心悦我吗?”

        外衫已被撕扯开来,只剩薄薄一层,胸前从未被任何人窥探过的肌肤眼看就要暴露在空气中,任面前这个禽shòu施为。

        姜樾心中恐惧,可一股强烈的恨意生生将那软弱压在了心底,她只咬紧牙关:“韦正铭,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韦正铭终于无法控制心中狂乱,暴怒道:“那我们就看看,究竟谁先服软!”

        他翻身压住姜樾,将她死死按在榻上,正待撕扯那最后一片布料时,房门却被猛地踹开。

        韦正铭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今又急红了眼,还未反应过来回头去看,便被一股大力拽住后颈衣领,硬生生提起摔了出去。他的后腰狠狠砸在地上,痛呼出声。紧接着便是密集如雨点的拳头朝他脸上砸下来,一时间韦正铭被打得头昏眼花,想要起身反抗,可哪里动弹得了?终于一个不耐,昏死了过去。

        来人仿佛没有看见他昏过去一般,只不停挥拳而下,用这最原始的方式发泄胸腔中难以控制的怒火,很快韦正铭便被他打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直到身后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叫声:“周梓绡……”

        周梓绡蓦地住了手,猛地转身,回头去看。

        他爱若至宝的少女如今头发散乱、衣襟大开,胸前的白皙堪堪被最后一层浅色布料遮挡,随着她激烈的喘息而上下起伏。姜樾的小脸上呈现出异样的红色,眼睛里满满蓄着泪,下唇已被她自己咬出了血印。

        周梓绡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

        少女滚烫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崩溃大哭,不停地喊着:“周梓绡,杀了他,替我杀了他!”

        他紧绷的身体在碰到她的那一刻稍稍放松,原本握紧的双拳也终于缓缓张开,指节上还沾着可怖的青紫和点点血迹。

        周梓绡双臂环住姜樾不停颤抖的肩,用尽浑身的力气抱紧她,口中不住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直至此时,他才清楚地意识到,姜樾在他心中,不是无法放下的人,而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周梓绡的情绪在战场的磨练下,已变得少有波澜、鲜少外露,说句心冷如铁,也丝毫不为过。他眼睁睁看着身边袍泽面不改色地纵身跃入战争的深渊,以血肉之躯填补大楚被异族撕裂开的防线,见惯了死亡和鲜血的周梓绡以为,他再也不会感到恐惧。

        可即将失去她的那一刻真的来临时,周梓绡发现,他的每一寸呼吸都被恐惧攫住,执拗缠绕、仿佛窒息。

        如今周梓绡已经分不清他是在安慰姜樾,还是在安慰自己:“我来了,姜樾,别怕……只要你有危险,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会护着你,一直护着你……”

        姜樾心中的绝望和恐惧,如今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里被无限放大。她原以为下一刻是毁灭,没想到却为他所救。

        她同样用尽力气环住他的腰,只恨不得永远待在这个人带给她安全感的怀里,一直一直不放手。

        直到另一个声音响起:“姜樾姐姐!周家哥哥!”

        刘若琪慌慌张张地跑来,她原是跟着周梓绡的,可不一会儿便跟丢了,只能没头苍蝇一样乱找。直到走进这个院子里,见房门大开,才试探着走近,朝里面喊了几声。

        周梓绡突然意识到,这里还是韦家,人来人往,不能让旁人瞧见姜樾这个样子。

        他站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姜樾,刘若琪也刚好走了进来。

        她先是被地上满脸是血、昏迷着的人吓了一跳,继而看到周梓绡的背影,见他怀中隐隐抱着个人,愣了一下。

        刘若琪到底不是个愚笨的,想了一瞬便都明白了,只担心道:“姜樾姐姐怎么样?”

        周梓绡冷声回道:“她无事。”

        因着周梓绡对待旁人一直都是这般冷冰冰的态度,刘若琪也不觉有异,她想凑近去看姜樾时,却被挡住了。

        “姜樾现在不方便,你去里屋寻两件未曾穿过的衣裳过来。”

        刘若琪忙应了,急急忙忙便要进去,却多长了个心眼,回头把房门关上了。等她出来时,手上拿了一条崭新的鸦青色披风,正欲上前递给周梓绡,却不由得站住了脚。

        周梓绡归京已有几月,刘若琪也见过几次,听闻过他在战场上的赫赫凶名,只道他本来就是个冷硬男儿、铁骨无情,却还从未见他对人稍稍放软过脸色。只是眼前这个,当真是她见过的那个,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的镇南王么?

        他正温声细语同怀中少女说着什么,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脸上是旁人不曾见过的温柔耐心。

        就连他额角那条尚未痊愈、仍显狰狞的疤痕,唯恐吓到怀里的人一般,都变得柔和起来。

        听到刘若琪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可寻来了?”

        刘若琪飞快地挥散脑海中的杂念,屏着呼吸,上前递给周梓绡:“我只寻到一个披风,是从未穿过的……”

        周梓绡点了点头,接过披风来,把姜樾身上包了个严严实实。

        他想抱起怀中的少女,可姜樾死死环着他的腰,不肯撒手。周梓绡只得轻声哄她:“姜樾,我现在抱你回家,好不好?”

        姜樾知道屋里还有别人,便不再出声哭,只是摇了摇头,眼里又冒出大颗大颗泪珠。她手上虽然没有什么力气,却仍执拗地不肯放开。

        周梓绡感觉到胸膛前滚烫的潮意,止不住心疼,却不得不说:“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回去。况且你身上这么烫,需得尽快找大夫……”

        姜樾终于松开了手,小声说了一句话。周梓绡没有听清,便低下头去,把耳朵凑近她的唇:“什么?”

        她的呼吸带着不正常的热度吹在周梓绡耳后,声音也绵绵地没有力气,却仍带着哭腔:“我不想回家,也不想见人。”

        周梓绡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轻轻安慰着,嘴里用同样轻的声音哄她:“我悄悄把你带回绯园,不让人瞧见,也不许别人进——只让大夫进去,好不好?”

        他耐心地等待着姜樾的回答,半晌后见她点头,这才轻笑着说:“我将这披风盖在你头上,你用手攥紧带子,躲在我怀里,可好?”

        姜樾忽的想起来他们小时候,也经常偷了大人的披风出来蒙住头,两个人一人攥着一根带子,缩在披风里偷看外面的人。

        从前还以为,躲在披风里,自己瞧不见外面,别人也就瞧不见自己了。

        姜樾终于露出一点笑意,点头答应了。

        一旁的刘若琪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事,本就做梦一样,如今看见周梓绡不仅会笑,还用那样温柔地语调跟姜樾讲话,只觉不可置信。

        她呆愣愣地问:“那,地上那个人怎么办……”

        周梓绡把姜樾稳稳地抱起来,皱着眉头道:“我自会让人来处理。”

        他绕开昏迷不醒的韦正铭,一手抱着姜樾,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开门。临要出去时,回头冲刘若琪道:“今日多谢你。”

        说罢便踏出了房门,很快消失在刘若琪的视线里。

        刘若琪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脑海中全是周梓绡出门前向自己道谢的模样。

        他还会跟人说谢字?

        虽然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个笑的模样,可方才面对姜樾姐时,分明温柔得脸上都要滴下水来……

        周梓绡相貌本来就俊美非常,只是平日里过于冷淡威严,让人望而生畏。加上他在云南曾一口气坑杀三万敌国战俘的事,刘若琪也听父亲说起过,她自然觉得,镇南王虽是大楚的英雄人物,却未免过于冷硬不近人情。

        谁曾想,战场上凶名赫赫、战场下威严冷漠的镇南王,今日竟向她道谢?

        刘若琪的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仿佛探知了偶像的秘密一般,竟有些窃喜。可甫一想到姜樾姐的遭遇,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地上昏迷的人原本相貌如何已经被血迹和青紫遮盖,刘若琪看不出,心中突然有些害怕,快步跑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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