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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惨被问训


四个高低不同的萝卜头站了许久,身后的大门突然打开,推进来一个小人后又重新关上。

        五个萝卜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陛下什么意思,只好排了一排乖乖站着。

        厚实的雕花门板的缝隙之间,透进来缕缕清亮的光,尘埃在其间翻飞,好不自在,可屋里的气氛却是无比压抑的。

        又等了一阵,屏风后终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个穿着深领白衫的中年人提着个大木座迈着步子悠悠地晃到五人身前,五个萝卜头忙行礼跪下。

        那中年男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和五个萝卜头僵持着。

        中年人把那明显分量不轻的大木座往正中一放,在五人身前来回踱了几步,兴味地开口道:“说说看,你们几个今天都做了什么?”

        五个萝卜头互相瞧了瞧,谁也不肯先上前。

        “承泽,你先来说说吧。”庆帝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回到大木座前施施然坐下。

        李承泽乖乖地做了个礼道:“儿臣今日在院里听先生讲学,所获颇多。午间……出去走了走,同杨公子在宝香斋前偶遇,就邀他共用午膳,顺便闲谈了几句。”

        “嗯,还算实诚。”庆帝手上拿了本书翻看起来,似是不经意地抬眼看了白欢一眼,手却指向了杨牧,“你呢。”

        “禀陛下,我今天就是家里头练拳,午间想吃宝香斋的糕点,就出门了。”杨牧脑子想了一会,抱了抱拳道,“我买了今日最后一份七味糕,这个小娃娃没买着糕点不服气,被我打了一顿,又跑去搬救兵然后我就遇到了二皇子,一块儿吃了碗馄饨。”

        “不止一碗吧。”庆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气声,抬眼看向杨牧,“一顿午饭,吃的这么多,你也不怕习武时撑着,嗯?”

        杨牧忙低头称是,又见庆帝唤了罗犹志答话。

        罗犹志赶忙行了一礼:“草民,草民今天就是一直在戏园里听戏,午膳也是在戏园里吃的不曾离开……啊,午间时分郭少来找,说是要借草民身边的侍卫一用。”

        “嗯。”庆帝又漫不经心地问:“那——郭少又是为何找他借侍卫呀?”

        郭宝坤抖了抖身子,忙俯身行了个大礼:“草草民今日想买七味糕,仆从说是最后一份被杨公子抢走了,小的气不过就去找他理论,谁知杨公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了我一顿,故而……故而才去借了罗大哥的侍卫。”

        “戏园人那么多,你是怎么进去的?”庆帝佯装好奇地伏了身子望向郭宝坤。

        “是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叫这位……呃,这位小公子带我进去的。”郭宝坤指着白欢,却突然想起自个儿还不知她的名字,尴尬地挠了挠头。

        “被人诓了二十两银子,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庆帝哼了一声,盯了郭宝坤一眼,郭宝坤被吓得讷讷称是。

        庆帝突然笑了,又看向白欢:“听说你是今日才从儋州过来的,刚来京都就闹这么多事,嗯?”

        “陛下明鉴呐!”白欢腹中打了一堆草稿,谁想到这老狐狸偏偏又不问自己今天做什么了,怎么一上来就说她闹事呢。

        “明鉴什么?朕冤枉你了?”庆帝又靠回软榻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几个指头嗒嗒地点着,开始细数白欢的罪过,“你要不把郭宝坤提进戏园子,他就不会那么快借到侍卫,等他借到帮手回宝香斋时就不会再遇到杨牧,朕这个儿子自然也就不会被你弄得一脸狼狈了,你说呢?”

        白欢嘟起嘴悄声嘀咕了一句:“可又不是我打的人。”

        “嗯?不是你打的人就不是你闹的事儿啦?”庆帝突然睁大了眼神情惊异地看向她,可表情太过夸张使得白欢直觉得这老狐狸是故意的。

        “禀陛下,郭公子若是借侍卫的时间长了,那么他回到宝香斋就遇不到杨公子,遇不到杨公子他打不回去人,那么郭公子回家定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日后定会另找借口报复杨公子。这一来二去,他二人结怨的事多了,怨恨就会越积越深,草民这是在替他二人提前了结恩怨,以防后患呐。”白欢开始认认真真的胡编乱造。

        “你这嘴巴倒是挺伶俐的,昂?”庆帝微扬了头,侧耳细细听了一阵,挪了挪背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从袖口拿出本书看,“先跪一阵儿吧,好好反省反省,等接你们的人来了再说。”

        五个萝卜头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最难受的还是白欢。

        原本那四人都不知晓她是谁她干了什么事儿,经过庆帝这一番问讯后,他们几个纷纷猜测自个儿被陛下叫进宫的理由,和她从中搞鬼有关,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或埋怨或怨恨或惊讶或深沉地望着她不出声,别提多诡异了。

        几人的眼神搞得她坐立难安,加上她原先是个现代人,这辈子又是个白家千娇百宠的宝贝千金,从来没跪过这么久,这会儿子跪得膝下发软,再扭头一瞧那边四个,端端正正不见痛楚的家伙,心下又是气闷又是难受。

        不由得还有几分奇怪,她能感受到自个儿膝盖疼是因为膝盖正前处抵在地上的那块骨头磨着地板了,那这几个人不疼难道是因为没长那块骨头吗?

        白欢这么想着,再飘向那四人的眼神就带了几分诡异的探究。

        就这么你盯我我盯你的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了动静,庆帝收了书本,朝着李承泽挥了挥手:“先带这四个小家伙上后边儿面壁去。”

        “是,父皇。”李承泽一转眼就站直了身子。

        白欢惊讶地瞪着他的脚,这家伙方才原来都是踮着脚的呢,这么纠结的形状他的脚怎么维持住的?

        又转头看向另外三个,一个是偷偷在衣摆底下盘腿,一个是把腿侧成八字,整个坐在地板上,郭保坤则是在膝下绑了厚厚的棉团,合着就她一个乖乖跪了这么久?!

        垂着脑袋郁闷地随着众人一块儿叩谢去了屏风后头面壁。

        “陛下,几位大人到了,是否一起请进来?”侯公公细声细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一块儿喊进来吧。”庆帝将书丢下,随意捻了块糕点。

        白欢心下一凌,忙支棱起耳朵留心起屏风另一头的动静。

        再说外间,两个文官装扮的中年人和两个尚来不及褪去甲胄的武官齐齐跪地:“臣等叩见陛下!”

        “起来说话。”庆帝随意地往身后靠了靠,抬眼瞧向四人,“我记得都尉家有个儿子是叫罗犹志吧。”

        “是的,陛下。”姓罗的武官闻言忙上前一步。

        “罗犹志,听着有些耳熟。”庆帝眯了眯眼像是在想什么,突然睁眼看向郭攸之,“和你名字挺像,你听着耳熟不耳熟?”

        “陛下,这……字音的确和微臣有几分相像。”郭尚书脑袋转了几转也没搞清庆帝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庆帝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名字是取得挺像,不过郭大人掌着堂堂尚书之职,而罗家的小儿却整日的只知道斗鸡走狗看戏听曲,泡在街市里走都不肯走,罗都尉,你家这孩子,差别可是有点大咯?”

        “陛下说的是,小儿年幼纯稚,家中女眷们对他也的确是宠了些。”罗都尉只是参军参的早,跟着当初还是皇子的陛下出征北齐,他带着的小队人马意外地救了某位被敌军包围的将士,再加上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军功搏了这么一个勋官,实际担任的官职在这京都城里却只能算是芝麻官,负责皇城外围的巡视,往日里也没什么机会面圣,陛下这一番满含威慑的话问得他心下不由有些发怵。

        “哼,算了,讲了你也听不懂。”庆帝嗤笑一声,又看向样貌比起罗都尉更加粗犷几分的人,“你家好像也有个娃娃?”

        杨镇抚往日最是看不惯罗家那几个看着像小白脸一般的儿子,听到陛下问话忙施礼答:“是陛下,小儿杨牧年纪虽小,但为人勤恳好学,小小年纪已是习得一身好功夫了。”

        “勤恳好学?”庆帝眼睛微微睁了睁,“他认真读过几天书啊?”

        庆帝见杨戚一副夸耀的口气,不由有些怒气将书卷狠狠地丢在桌上:“哼!一身蛮力!你虽是守城镇抚,但家里孩子除了习武也该读点书!努努力给自己多找条门路不好吗?整天出门惹事,毫无礼数!”

        杨戚哪里见过这等圣怒,忙跪地告罪,又听地庆帝道:“你们两个在后边听到没有,还不快随自家老爹回家去好好教养!”

        杨牧忙拉了一脸傻愣愣的罗犹志绕到屏风前,和自家老爹一起跪地告罪,低着脑袋不敢看杨罗两个又是震惊又是气怒的神情。

        “还看什么?还不快带了人出去?”庆帝见四人还跪着不动,不耐烦地朝着两对父子挥挥手:“出去出去。”

        两家父子诺诺地退出宫去,留下的郭攸之和白聂两人低着脑袋互换眼色,心下都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罗杨两家一走,庆帝就开始揪着他们俩训了:“郭攸之啊,你家小孩倒还是——有几分天真可爱,嗯?”

        “陛下,陛下谬赞了,家中稚子顽皮爱闹,称不上一句可爱。”郭攸之战战兢兢地一鞠躬。

        “谦虚什么,为了个糕饼点心就能和人当街打起来,怎么不天真啊?”庆帝笑的一派和气,郭攸之却是吓得一抖,却听庆帝转头问了白侍郎,“嗳?倒是你家,什么时候还在儋州养了个儿子?今天一进京就闹出这许多的事儿来。”

        “陛下,不知陛下问的,真是臣的儿子?”白聂满心疑惑,他记得自家儿子是养的极为守礼的,怎么会出去闹事。

        “儋州来的,就今日刚到京都那个。”庆帝探究地看向白聂,“朕的人回宫告诉朕,说是你这儿子学的一身好轻功,朕记得你只是一套云雨剑练的不错,这孩子的轻功是怎么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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