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人烧烤
“你瞧瞧他拿了多少猎物出来？”
若若：“少说也得二三百只了，算算分数，怕是待会儿名次要比姐姐的分还高了！”
灵儿：“就是，都比我高出三十分了。”
“你再仔细瞅瞅，他把猎物怎么分的类？”
若若：“怎么分的？嗯——好似没什么规律。”
灵儿：“鸭计二，鸡兔各计三，成羊计十，雏类折半，他分的那几堆，既不是按猎物分的，也不是凑整的，为什么这么分？”
“因为捕到猎物的人不同啊～”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白欢神神叨叨地晃着脑袋，“王启年没那胆子作奸犯科，可又想借围猎赚银子，显然是借着自己那身功夫做了外卖小哥的活计，不对，或许更像跑腿小哥。”
“外卖？那是什么？”若若大眼困惑。
“没，没什么，反正就是……借着给人搬猎物赚银子呢。”
“身手好些的苦力？”灵儿不解，“可为了这点银子也不值得吧？”
“……你这么理解也差不多。”听到灵儿的疑问，白欢不由得有些感慨，果然还是小丫头柴米油盐贵呀，“银子再小也是银子啊，何况这场里的多半是贵门官家的孩子，银钱多的随手一撒就是几十两，要是行情好，没准……”
她挺想说她也想去赚的，但回头一想，她去参加围猎赚的宝贝价值大概会更高，就没继续说。
少年们陆续回场，身边摆着头鹿的白欢在一群只猎到小兽的人中分外的显眼。
白欢吃了几口面，忽觉得身后似乎有些热闹，一扭头，瞧见方才在猎场企图抢自己猎物的冤家上门了。
“我道是谁如此狂悖，原来是白侍郎家的公子，真是幸会幸会。”李承乾皮笑肉不笑。
“不敢当，在下只是从不亏待自己而已。”三年前李云龙都说不过我，这太子虽有些城府，但她也不会输了气势去。
李承乾冷哼一声：“不亏待自己？侍郎公子果真是比寻常人家要威风些，本宫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把不识时务说得如此脱俗。”
“那是那是，本公子向来清新～”白欢行礼动作极为谦虚，面上神情却分毫看不出谦虚。
李承泽刚回来就见着自家皇弟拉着帮人站在这边，也不知在聊着什么，忙赶过来凑热闹，一眼就瞧见自家皇弟在这儿僵着个脸，立时有了心情，拉着白欢哥俩好地夸起来：“哎呀，我们白公子这般英明神武，看来白侍郎果真是教子有方啊！”
“过谦啦，还是二殿下消息灵通，在下才能夺这个头名嘛～”商业互吹，谁还不会了，这哥儿俩爱斗嘴就算了，怎么老是往她跟前凑，还喜欢把旁人拉进这浑水局子里。
李承乾又恢复了微微含笑的神情：“原来是二哥递的消息，你还真是一刻都闲不得呢。”
“我可比不得太子手段高明呐，出门捕个野鸡野兔的，还能结交上一堆的贵门子弟。”笑容危险地拱手。
“十个贵门子弟——又哪比得过一个朝中老臣呢，二哥觉得对吗。”
围观的某白姓良民无意观战，磕开最后几颗瓜子后就抓着身边两人逃离风暴中心。
头奖……不是那个紫玉莲盏，等待她的头奖是个一看价值就不够莲盏珍贵的羊脂玉观音。
她憋着气，到台上领过自己的玉像：“世子，敢问那……那个莲盏哪儿去了？”
小小年纪一身书生气的靖王世子闻言，面上一呆：“白公子怎么知道还有个莲盏作奖品？”
“之前在猎场外头听到的。”
“哦，那个呀，那毕竟是用御赐的玉石所刻，不好胡乱送人，正巧二殿下的名次排在前列，我便把它当次奖还回去了。”
白欢抿了抿嘴，憋着一肚子气和靖王世子又客套了几句，就拿着那尊玉像匆匆下台了。
“这也太过分了，我分明还能当个第三的，那个太子，他怎么能把别人家的猎物都网罗到他名下去！又不他自己抓的，充什么胖子啊！”叶灵儿和若若跟上来，灵儿小手指着那边和人客套攀谈的人气愤不已。
若若费力地拉着灵儿的手，想给她掰下来却因为力道不够失败了：“好了，就是个名次罢了，他是太子，与我们爹爹都是有着君臣之别的，更何况我们呢。”
“实在是欺负人，往后我都再不想见他了！”灵儿觉得若若说的在理，只好放下手来，只是愤愤地低头啐了一口。
“算了，跟我要债去吧，发泄发泄。”
白欢领着两个小丫头去找那个先前趾高气昂的杨牧，杨牧一道上只遇到几只羊羔，加上其他一些猎物满打满算也才四十分上下。
几人找到杨牧时，杨牧一听白欢是今天的头筹，面上又是气恼又是后悔，拉着缰绳磨磨蹭蹭地不肯认账。
这倒霉孩子，整好撞见在领奖台上吃了瘪的白欢和叶灵儿，灵儿一听这小子敢赌不敢认，正义感一瞬间就涌上来了，和白欢一起挥着拳头把人好好收拾了一顿。
更秋找来的马车不大，白欢和灵儿两人的战利品又多，只好又去雇了一辆。
虽然有两辆马车，可三个小丫头却都没坐在车上。
白欢来时的小白马送给若若骑了，她家小白金其实是匹御赐的小宛马，品种是顶好的，只是差在太年幼，她嫌小白金太小，跑起来差点气势，所以就盯上了杨牧的马。
叶灵儿家是京都守备家的独女，她家掌管着全京都的治安和城防工作，家里又有个宗师级的高手叶流云，比起查个案子都要被刑部和监察院压一头的杨牧老爹可有地位多了，穿的用的都是一顶一的好货色，骑的也是还没退役的军马。
白欢现在的坐骑是刚从杨牧那儿拿到手的河曲，也是庆国用作军马的品种之一。
在庆国，很多留在京都的武官家平时只有管管京都的巡察的职权，只要没人带兵打到庆国的都城，他们都是没有“军士”的实际意义的，因为就连巡逻这种事情有时候也要被监察院一处压一头。
不过配备给镇抚府的马匹质量却是一分不敢差的，杨牧身为镇抚家幼子，分到的马匹自然也是上等。
她到手的这匹，体格强健肌肉线条流畅，通体乌黑只两条前肢是白色，尖耳朵支棱棱的，很是精神。
她管它……叫黑金，作为毕生爱好只有吃和凑热闹，还有点小财迷的白欢，大概和“金”字杠上了。
更秋一个人在后头管着她们的猎物和马车，她们三个则是驱着马在前面逍遥。
叶灵儿一骑当先冲在前头，若若虽然慢，但也带着马跑在前头。
唯有白欢，她明明是轻轻夹着马腹让黑金慢慢向前走的，可黑金却只想狂奔，还是毫无方向的狂奔。
东奔西突的，这一路过来，她被甩下去两次，纠正黑金的马头方向无数次。
若不是她身手不错，缰绳又一直紧紧地揪在手上，出洋相是免不了了。
这脾气暴躁的家伙，白欢好不容易才降服下来的，小心翼翼地驱着朝若若她们搭了木架的营地一点点靠近。
“姐姐快点！灵儿姐姐这儿有好香好香的调料呢！”若若伸长了手朝着白欢直招呼。
“嘘嘘！”白欢一拉马绳止住黑金的暴躁，“这家伙脾气火爆，我好不容易才降下来的，你们小点声儿！”
“嗤！”叶灵儿抓着个木签子瞥见白欢的丑态，不由笑出声，“你也太没威慑力了，脾气暴躁嘛，那就比它更暴躁些，好好恐吓几下，它才会听你的。”
叶灵儿把木签递给若若，一跃身子就落到白欢身后：“它本就脾气大，你还跟哄娃娃似地和它好言好语，它会服你才怪，你先下去，看我的。”
白欢依言下马，站在营地看着。
“在乱突突，小心老娘抽死你！”叶灵儿恶声恶气地打了一鞭子。
黑金嘶声喊了一嗓子，叶灵儿挥起手来又是一大巴掌，直直地拍在黑金乱动的脑门上。
别说，她这又是打又是骂的，得空了还扯扯马绳的模样，黑金还真慢慢静下来了。
“这马，原是个受虐狂啊……”她是真没听说过谁家马匹是打服的，这打服马的手段，她也是头一回见。
叶灵儿那彪悍模样也是看得她冷汗津津的，还好她没跟叶灵儿结仇，不然她可不得被这小丫头脱去一层皮。
“哝，它现在可服了。”叶灵儿翻下马来，拍拍黑金乖顺的脑袋，把缰绳往她手里一递，下巴微抬很是傲娇。
“咳，嗯，灵儿真是好手段！”白欢吞了吞口水，忙竖起拇指夸起来，“小的佩服至极！”
“都是小事儿一桩，不必挂怀～”小手一摆，颇有点臭屁。
白欢贡献出自己珍藏的烧烤夹和自己前世时常备着的铁签子，换下两人的木签，又抓着小匕首，提了几只体型较肥的野兔去河边清洗。
干净的皮毛划拉几刀，一根毛都不剩全扒拉下来塞进空间，又分解开兔身，来把内脏收拾干净，回来给灵儿和若若递过去。
灵儿是本就爱折腾，若若是觉得新奇，两人围着个烧烤架子忙的不亦乐乎。
“姐姐，你这新奇玩意可真多，你都是怎么想到把铁杆子结成网的？”
“就是就是，还有这铁签子，打磨的这般细长，还粗细均匀，你是哪儿找的好铁匠，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我想找他打副马具！”
“别问我，这是范闲给我寄来的，或许他在儋州转行学打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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