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缕黎明
小玫瑰脸色都白了一个度。
恍惚之间，他听见了摆渡声音，带着点颤抖：“你……”
而旁边，已经躺了一地的人。
商如言面无表情地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他们，眼里划过担忧，但声音依旧没有波澜：“先去医院。”
老黑、李解和秋延去另一边找了，晏归淮拿手机通知他们人找到了。
“去医院。”摆渡像是找到要做的事一般，将他打横抱起，快步往外面走去。
“你也去。”商如言看向晏归淮，道。
“你呢？”晏归淮反问。
“处理一下，报警。”商如言扬了扬下巴，淡淡地说。
敢对他队友动手，活腻了吧。
“老黑过去了，我留下来陪你。”晏归淮道。
刚刚商如言打人的动作快准狠，一看武力就不低。但晏归淮还是想留下来。
“随你。”商如言没说什么，而是当着他的面开始翻那几个人的手机。
倒在地上哀嚎的几个人有的不配合，商如言直接给他们来了一下才老实。
晏归淮就在旁边看着，大概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最后翻的是那老大的手机，商如言刚拿出来，那人就拽住他的手往下一拉，另一只手直接打了过来。
商如言眉毛都没动一下，好像早料到了，他本来就是蹲着的，膝盖顺势一顶，把老大的胸口狠狠抵在地上，被抓住的手一弯，手肘砸在他头上。
同一时刻，晏归淮上前一步，掰住老大一只手，迅速制服他，默契无比。
“啊！！”老大痛的惨叫一声。
身后破空声响起，商如言把老大交给晏归淮，凭感觉矮身往后一踢，身后传来一阵惨叫。
“哥哥，要帮忙吗？”晏归淮卸了老大的胳膊，歪头问。
“不用，你报警。”商如言直起腰，看着围过来的几个人，眼里闪过什么。
打架是高压线，能不碰还是不要碰。
换作以前，商如言直接转身就走，但是现在……
“好哦。”晏归淮说着不参与，但还是专注地看他那边，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商如言跟五六个人对上还不落下风，动作快准狠，一脚踹飞一个人，随后又过肩摔摔一个。
电话很快接通了，晏归淮跟那边交流了一下，报了地址。
有人想来阻止他，但都被商如言拦了下来。
几分钟后，商如言揉着手腕，看着地上的一群人，不屑地嗤笑一声，
“垃圾。”
那些人纵然再不甘，但也没办法。
他们打不过啊！
晏归淮挂了电话，道：“等几分钟，警察马上来了。”
那几个人听到警察要来了，想爬起来跑，但被商如言几脚踹趴下了。
“跑？打了我的队友还敢跑？”
他轻嗤一声，嫌弃地抽出拿出一包餐巾纸擦了擦手，感觉皮肤上的肮脏怎么擦都擦不掉。
“别擦了。”晏归淮看他手都擦红了，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轻声道。
“……”呵呵。
商如言感觉别扭死了，他刚要抽出手，就听见一句“去死吧！”
下一秒，天旋地转。
寒光一闪，血腥味传来。
“？”
“唔。”晏归淮把商如言护在怀里，手臂上被划了一道伤口。
他躲得快，没伤到多少。
商如言脑袋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反应上前一步，抢过那人手里的水果刀想要反刺回去，然后就被晏归淮拉住了。
“你以为我们是没有准备来的吗？”刺人的那个人大笑起来，“非要废一个才好！”
“哥哥，别冲动。”晏归淮低沉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他毫不在意地动了动受伤的胳膊，把商如言拉回来，随后把那人一脚踹出去。
那人撞上墙，疯狂咳嗽。
商如言眼里都是戾气：“放开我！他敢伤你我杀了他！”
“哥哥！这是法治社会！”晏归淮抱了抱他，沉声道，“交给警察，我没事的。”
商如言目光落在他伤口上，很深，还在汩汩流出血。他慌忙地想用纸捂上，但又怕弄疼了他，只敢小心翼翼地覆上去，手和声音一样，都在颤抖：“你为什么要替我挡……”
“我甘愿的。”晏归淮吻了吻他的眼尾，看着人快哭了的表情安慰道。
就在这时，警笛声响起。
和警察一起来的还有老黑。
看着警察把六七个人押进车里，老黑看着晏归淮的伤口，道：“快，去医院！”
有两位警察看情况紧急，就随行一起去了医院。
坐警车到医院后，晏归淮还有闲心让他们戴好口罩帽子。
商如言快急死了：“戴个球啊！滚进去！”
晏归淮被他那副样子逗笑了：“没事儿，不过被人拍到了就不好了。”
老黑给他的头来了一下：“小崽子说什么呢？”
晏归淮讪讪地摸了摸被打的头。
警察也是看无语了。
当事人一点都不急，反而是家属急得要死。
商如言想扯他，但顾及着他的伤口不敢扯，晏归淮无奈地拉住他的手。
护士看到后，赶忙招呼他坐下，让他把衣服脱了消毒。
还好时间很短，衣服没有和伤口结在一起。
“嘶。”消毒水碰到伤口的第一下，晏归淮倒吸一口冷气，似乎是下意识地抓住商如言的手。
商如言立刻紧张起来：“疼吗？”
“疼。”晏归淮外套脱了，里面的短袖拉上去，露出紧实的肌肉。他再次把袖子往上拉了拉，可怜兮兮地说。
老黑和两个警察：“………”
啊，这波他们应该在车底。
“我……”老黑想说他去看看小玫瑰，但想到摆渡，他又诡异地沉默了。
嗯……似乎去哪都不对。
晏归淮看见商如言紧张的神色，得寸进尺地抱住他的腰，装作隐忍的样子。
两个警察当透明人：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老黑沉默地别开视线。
护士姐姐边偷笑边消毒。
磕到了磕到了。
包扎好之后，护士姐姐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两个警察开始问话。
商如言把全程说了一遍，晏归淮在旁边补充。
“好了，这边的情况我们会核实的，谢谢配合。”其中一个警察礼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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