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痛心
这样一来，帝辛才不得不回答。“九儿她中了毒，失声，需要在玉清潭修养，还请狐君接个方便。”
“那是自然，如今注生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狐君道。
注生受伤了？九灵不禁担心起来，但看见他现在似乎没事的样子，又将心收回来。或许她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上清境恢复以往的安静，只剩下九灵和帝辛两人，一个不能说话，一个不说话，结果解释一片沉默。
其实昂帝辛出现在阴风岭的时候，九灵激动的快要哭出来，心想他终于来了，而且还是那样的潇洒，来无影去无踪的。就连回到地府也觉得是亲切的，可后来发生的事便让她绝望了。
任由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自称为仙楠的女人。如果她真是仙楠，自己倒也自由了，可那个女人要杀了她，而帝辛现在的表现也十分冷漠。倘若自己不是仙楠的话，会不会就这样被杀了？
最让她痛苦的是，居然还说不出话了，之前可以说话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但突然不能说了，那种感觉就像你失去了生活最基本的东西，感觉自己是个废人，心中的焦急无法表达出来。
其实九灵的所有痛苦焦急，帝辛都看在眼中，但他始终跨不过心中的那条规则。他只爱仙楠，倘若她不是仙楠，自己对她好，岂不是背叛了仙楠。
九灵突然想到依法法子，立刻变幻出纸笔，写下一行字交到帝辛手中。
帝辛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些字过于奇怪，就算饱读诗书的他都没见过，这究竟是什么字体？
“你究竟是谁，这些又是什么？”帝辛指着纸上字，冷声问。
九灵将纸夺了回来，仔细检查一遍，心想表达的很明显啊，为什么看不懂？只见她指着纸，示意帝辛看，可她说不出话，只能通过这些动作来表明自己的意思。
帝辛轻叹了口气，回答说：“好了，你写的这些我看不懂，有什么话等嗓子好了再说吧。”
别！不要！九灵在心中呐喊着，可却无济于事，现在她像落到外星球的不明物种，原本可以通过话语来交流，可如今话说不出来，就失去被理解的能力，这让她怎么办？
这时洪冥走来，九灵激动的将手上的纸递给他，希望他能看清楚。
洪冥接过纸，横看竖看了好几遍，然后一脸疑惑的问帝辛：“这是什么？”
九灵懊恼的拍打着水面，真是该死，在这生活这么久，居然不知道这些人不认识二十一世纪的文字。现在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表明自己的身份？
洪冥见她着急，似乎也明白她的意思，便安慰道：“先不要急，药王已经开始配置解药了，你写的字我实在是看不懂，想必帝辛他也看不懂。”
“这像文字，却并非如今的文字，更不像缘故时期，你究竟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帝辛问。
“哎呀，九灵说不出话，你这样问不是多此一举吗？”洪冥道。
帝辛顿了顿，他也是一时忘了，便不再说话。半响后，交代一下便走了，而洪冥又在这陪了九灵一会，也离开了。
九灵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整个人没入水中，心想要是将自己淹死就好了，也不用这样煎熬的活着了。就在她下定决定时，整个人却被猛的提出水面。
只见注生一手提着九灵，一手背在身后，一袭白衣飘飘，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道：“这是想寻死吗？不过是不能说话罢了，药王一定会为你配置出解药的。”
注生轻快的语气，没有让九灵感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给与她极大的鼓励。真没想到，这个时候给她希望的又是注生。
想到这里，她又变幻出纸笔写下一行字，想着注生或许能认识。
可结果还是一样的，注生结果纸反复看了几遍，还是不认识，不过他却开口安慰道：“没关系，还会有别的方法的。”
九灵眼中被落寞占据，心想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能说话，写下来别人又看不懂，她彻底失去了，交流的能力。
注生见她这样，眼中满是心疼，突然灵机一动，将手指轻轻放在九灵嘴巴上，说道：“你说话，这样我能根据手指的震动和你的唇形来判断。”
瞬间，九灵激动的留下泪水，她没想到注生会想到这个办法，更没想到自己会和贝多芬有相似的经历。
注生伸出手温柔的为九灵擦去泪水，微笑道：“怎么还哭起来了，我保证你的嗓子一定能好起来，要知道你掌管的东荒，可谓遍地是灵芝草药。”
他的话再一次戳中九灵泪点，她现在哪还是什么东荒女君，能抱住自己性命就已经不错了。如果她不是仙楠转世，帝辛一定会杀了她，到那个时候想活命都是件难事。
“我现在已经不是东荒女君了，真正的仙楠已经回来了，我什么都不是了。”九灵用过嘴唇的形状和震动，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给注生。
注生听了后微微一愣，随后回答说：“没关系，就算你不是女君也没关系。”
看着注生明动的眼眉，她能感觉到就算是失去记忆，他还是再次爱上了自己，只是还没找到时机说明。她突然好怕那一刻到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违背了当时的诺言，她已经对帝辛动心了。
也许是前尘羁绊，又或者一开始她根本就没分清楚对注生的是感情还是感情，反正她现在倒戈了。心里想的总是帝辛，在得知仙楠出现时，她最怕的事就是被抛弃，她成了自己最不想要的样子。
现在睁眼闭眼，全都是帝辛冷漠的样子，她可以肯定自己是在犯贱。
“倘若我不是女君，这天地间便不会再有我容身之所，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理解我，我会永远记在心中的。”九灵通过嘴唇回答注生。
注生微微一笑，或许他此时感觉不到九灵失声的那种痛苦，所以还可以笑的这么温暖。但他心中是这样想的，无论九灵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了，若是她真的失声了，他就将自己的嗓子给她。
“若是他日你觉得自己无家可归，那就来青丘找我。”他温软的声音缓缓流淌出这句话，就像一双温暖的手，能抚慰受伤的心灵。
九灵感觉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注生，如果有来世，她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他。如果有来世，她愿意倾尽所有，来还他这一世的牵肠挂肚、默默守候。
“好，若是他日我无家可归，我便去青丘找你。”九灵慢慢的说，一字一顿，怕自己说的太快表达不清楚。
“那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会失声？”注生表情转变的有些严肃，他方才说的话不过是宽慰九灵，但关于这件事的凶手他要查出来，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份似乎不便插手此事，但帝辛似乎没有要管的意思。
说道下毒这件事，九灵也十分郁闷，想了想去她不过是在南厢房时喝了桌子上的一杯茶，然后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说不出话，难道说和那杯茶有关？
“我只是喝了杯茶，并没有做什么。”她通过唇语对注生说。
“好，我知道了，下一个问题，你说的仙楠可是千年魂飞魄散的那位？”
如今注生想之前关于仙楠和九灵的事全都忘了，只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但他与对应人物的感情和事都忘了，所以他才会这样问。
九灵点了点头，眼角还挂着泪水，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又可怜又可爱。“没错，就是她，一开始大家都认为我是仙楠的转世，但如今真正的仙楠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回来的就是仙楠？”注生疑惑。
“她拥有仙楠的记忆，而且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她的一言一行都像仙楠。”九灵诚实的回答，她之所以认为自己不是真的，也是因为那个和她长得一摸一样的女人真的太像了。
注生微微舒了口气，单手摸着下巴，眼眉微挑，道：“依照我看这件事未必是这样，其实有个法子能让真相大白。”
“什么法子？”九灵用唇语道。
“你应该知道怜星吧，她有一面知晓百事、辨别真假的镜子，十分灵验。”
“可是，要结果我是假的，帝辛一定会杀了我，就算他不杀我，整个天宫也都不会放过我。”九灵沮丧的说，双唇在颤抖着。
这段时间她不止一次设想自己被帝辛杀死的场景，每每想到都感觉心在绞痛。
注生腾出另一手摸了摸九灵的头发，说道：“我保证不会，阎君人虽然冷酷些，倒不是滥杀无辜的。”
“不，那是你不知道我与她之间的恩怨，好了，不说这个了。话说你怎么会在上清境，难道你受伤了？”九灵关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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