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马车上，润玉坐到梦曦身旁，见她用丝帕蒙着脸，便伸手欲揭，哪知被梦曦抬手挡住。他还没有作何反应，梦曦又似是着火一般瞬间将手收回去。
润玉有些奇怪，但也只以为她今日喝醉了，依旧靠上前去要揭帕子，梦曦早已经开始迷糊，现在全靠心里一股意志力维持着脆弱的理智，顾不上躲避润玉，哪里挡得住清醒的润玉敏捷的手，一张通红的俏脸，一双迷离恍惚的眼就那么露在润玉面前。
她知道自己状态不对，艰难地往旁边挪，躲着靠近的润玉，感觉到马车移动，趁着还有最后一丝清醒，犹记得之前的想法，她声音嘶哑地再次吩咐赶车人：“先去定安王府。”
润玉却是被她这个模样吓了一跳，单单喝酒是绝不可能喝成这个模样的：“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那周虞胆大包天对姐姐下药？
见她这般模样都还想着先送他回府，他都顾不上心里熨帖，更加担心她的情况：“先回宫！”
润玉探身想去扶梦曦，梦曦本能地想躲却被他略有些强硬地抓住手腕：“姐姐，我去宫里也可以住昭和宫，现在更重要的还是你！”
嗡嗡嗡……嗡嗡嗡……
面前一片模糊，对面的少年到底说了什么，梦曦已经完全听不清，只觉得一阵嗡鸣在耳边响。理智在抑制不住的燥热间完全退去，清凉的淡雅的气息倏忽钻入鼻息，她只觉得浑身的燥热难耐都在这股好闻又有些熟悉的芬芳里散去不少，对面那人触碰到的手腕此刻就是全身上下最凉爽的地方。
好舒服……想要更多……
若是没有触碰到，她或许还能忍得更久一些，但现在，她实在忍不住探手抱住面前这块巨大的冰凉凉的能让她浑身舒适的“冰玉”，整个身子恨不得变成一条无骨的蛇，盘踞在整块“冰玉”上，让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挨着这冰冰凉凉的玉石。
“冰玉”安静了，被她乖乖地抱着，一动也不敢动。
赶车人是梦曦的护卫，自然一切以梦曦安危为首位，是以，虽然梦曦要求他先送润玉回定安王府，但既然润玉主动提出先回宫，加上梦曦现在这状况，他自然选择听润玉的驾车回宫。马车飞驰，他极快地挑拣出行人极少的路段，比之平时驾车行大路还要早一些回到皇宫。
李府内，寿宴还未结束，周虞一袭漂亮精致的红衣，站在府中布置最精巧漂亮的厢房门前，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前脚，梦曦醉酒往厢房来，后脚，他便也悄悄离席。他自然也知道，以太女殿下尊贵的身份，李府上下无人敢怠慢，便是供给暂且休息的厢房，也必定是最好的那一间。
他其实早已被拒绝了，但是心底还是有几分奢望，虽不可能一见钟情，但他想，若是先生米煮成熟饭，日后再慢慢日久生情，也未必不行。可他也不能确定，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她会原谅他吗？
“周小公子还不进去吗？若是迟了，里面的人消化完药力，可就清醒过来了。那你，便连这最后的机会也没了。”
穿着明黄服饰的少年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周虞身旁，抬头看着这布置精巧的厢房，一双眼微微眯起，侧眸看向周虞，语气不免有些蛊惑：“你要知道，她或许很多地方与传闻不同，但有一点必然是真的。她重视责任，若你与她当真行夫妻之礼，她也当真会迎你为夫。”
“……“
“只是，时机不等人，若你再犹豫下去，她恐怕真要清醒了。”
英俊好看的少年咬咬唇，到底不甘心，走上前推开这厢房的门，转身将门缓缓合上。门外这少年，看着合上的门，满意的不得了，正准备转身离开，那门却又开了。
“怎么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不是！”周虞慌张摇头。
“那你为何……”
不等他说完，周虞惊诧的担忧的声音响起：“里面没人！殿下不在里面！”
“什么？！”
……
梦曦被送回东宫的寝殿。
她的马车在皇宫里从来畅通无阻，因为她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东宫，赶车人也下意识驾车行入东宫。之后，是润玉亲自抱着整个往他身上缠的梦曦，把她送进了寝殿软榻。然而到了软榻上，她也没能松开润玉，双手铜浇铁铸的锁扣似的相互锁着，环过润玉的腰，紧紧抱着他，死活掰不开。
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的模样，那赶车人只当自己没看见，只是梦曦不放开润玉，两人这般情状，哪里方便召太医？
“姐姐，你先放开我，我给你请太医来看看！”
少女根本听不见，只愈发往少年身上缠，似乎是现在这点儿凉意已经无法满足她，她的手四处乱摸，像是在找什么，而后终于被她摸到一个空隙。养了一段时间，茧子退去不少的一双手宛如鱼儿入水，滑不溜丢地钻进少年的衣服里，贴着冰凉丝滑玉石一样的肌肤，贪婪地汲取着那点儿凉意。
少年已经完全僵住，脑子忽然一片空白，脸却不知不觉布满红晕，如同之前在马车上被喜欢的人抱住时一般，只是此刻的情形比之前还要刺激到他。
“姐姐……”他下意识压低声音唤道。
润玉看着再怎么稳重，此刻依旧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天知道京城里如他一般十五岁上下的郎君，除了已经确定及想要嫁人的，大多都有了开蒙的人。虽然没人想着送个女子给润玉开蒙，虽然他也很少与那些世家公子哥儿一道，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实践为零，理论满分。
他知道自己喜欢梦曦后，自然也不是没做过逾越的梦，但梦和现实还是不一样的。
就在润玉还在因为这过界的亲密动作僵硬时，被燥热弄得理智全无的少女为了自己凉快舒服，蠢蠢欲动，想要开始下一步。
李府中，周虞与少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梦曦人影，最后还是从李家女婿那里知道人早就走了，周虞知道这个消息，瞬间的失落过去后竟也觉得松了口气。
“天意如此，便罢了。左右你也说了，那药力很快就能被殿下消化，许是殿下有所察觉，就走了。只希望殿下醒后，不要怪罪李家。”
少年：“……”
其实，他那话是为了逼一逼他，让他进去献身，那种药珍贵稀有，效力自然不同凡药，哪那么容易被消化。
东宫里，梦曦只觉得，自己很热，非常热，这股热气从体内往外涌动，似乎每一滴血与每一块骨肉都在沸腾翻滚，源源不断的热力往外传递，烧得她总觉得自己都要如明日灼雪一样融化了，最后变成一团热腾腾的气。她还不想变成气，幸好身边还有一块超大的冰一样的玉。
“不过，你不是说那药对身体有好处吗？或许殿下得了好处，也不会迁怒李家了。“
少年：“……”
是有好处，但人的身体承受能力有限，没见吃多了人参容易上火吗？那药比人参还珍贵还补人，少量服用没什么，服多了补过头，效用宛如合欢散，但比合欢散还吓人，合欢散不合欢，泡泡冷水澡也可以忍下去，那药的药力不靠别的办法耗出去，七窍流血成为废人也有可能。
他本来安排的是，让她不知不觉多吃一些这种补药，补过了这周家小公子亲身上阵，帮忙散药力，颠鸾倒凤后，药力全消，痕迹全无，伪装成对方酒后乱性非常容易。要真被查出来了，那也只能怪她吃太多了。
哪成想，现在人没了！虽然对方若真七窍流血成了傻子，于他有利，但他不敢赌天子之怒，是否会因梦曦一人造成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只希望别出事啊！
那负责赶车的人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他相当懂事，并未去找太医。梦曦在东宫住着的时候，身边伺候的人比在昭和宫还要少，她在外多年越发不习惯别人伺候，除了日常洒扫庭除的宫人，东宫几乎没有别的侍从。再加上，今天梦曦外出赴宴，她准许那些宫人去寻好友，此刻东宫真是一个人也没有。
东宫寝殿内一片寂静。
润玉不知道情况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的身子褪去僵硬恢复正常后，红着一张脸就想把梦曦推开，虽然他喜欢她，但两人目前还是姐弟，怎好逾矩？有些亲密的动作，是只有名正言顺才能做的！
“姐姐，你放开我……”他低声喊道，只是这句话出口后，配上此时的情况与气氛，莫名有些怪怪的，让人脸红，他便不敢再多说，只安静地用力，想要推开梦曦。
但是，梦曦力气很大，顺着本能箍着润玉，润玉根本推不开她。两人拉扯往来之间，刺啦一声，如云柔软的布料裂开了，那道裂缝从领口延伸到腰间。梦曦还在那里伸手扯，似乎并不想把手从衣服里面取出来。
雪白的亵衣被扯开，白玉一样的盈润肌骨便露了大半，润玉低头瞧瞧自己，惊诧怔愣间，一张热气腾腾的红扑扑的脸便贴上冰凉如玉的肌肤。
梦曦半眯着眼，本能地舒服地喟叹一声，而后尤不满足，整个身子压过去，将润玉整个压住，八爪鱼一样扒拉着润玉，一双腿缠着润玉的腿，一双手缠着润玉的身子，还努力将他往怀里揉，似是想要把他藏起来一样。
然后，这寝殿里扑腾了一阵儿，安静下来了。
润玉挣扎累了，根本挣脱不了梦曦，停住喘息缓口气的时候，还有些隐秘的害羞的想法:不如就这样不动，由着她动，到时候她醒了……
但到底不愿意趁人之危，他休息了一会儿，还是准备继续挣脱梦曦的束缚。虽然已经这个样子，软榻也被两人拉扯之间弄得一团糟，但还是可以努力挣扎一下的。
不等他开始动，梦曦先动了，许是从刚刚扯开衣服得到的灵感，她迷蒙着眼抬头，开始扒拉润玉的衣服，但润玉用力抓着，指尖都泛了白，没让梦曦得逞。她似是见此路不通，收回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脱衣姿势相当豪放，一扯一拉一褪一丢，一件衣裳被她随手扔掉在地上。
润玉……润玉他真是惊呆了！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梦曦身上的外衣已经没了，他下意识地想：这样下去，就算两个人真的清清白白没做什么，那也算做了吧……
润玉伸手就想阻止梦曦，一抬眼便瞧见她眼角殷红，仿佛有血，仔细一看似乎唇角耳朵那里都有一点深红。
他顿觉不妙，想要靠近梦曦的脸仔细看看，却又被她趁机摸过来的手将衣服扯得更开了一些，润玉想躲，但梦曦虽然迷糊着看不太清，手却抓得准。
他注意着梦曦脸上眼角鼻下耳朵等位置，发现那殷红没有增加扩散，梦曦又动作敏捷，好似越发生龙活虎，便暂时放心了，稍稍一松懈，又被梦曦扯走一层纱，两人贴的更近了一层。
他有些无奈，甚至都想：要不就顺着她吧，反正就目前看来，他完全没有反抗姐姐的能力。什么趁人之危，他为何非要做君子？之前不还想着方儿弄走那些未婚夫预备人选吗？
这样一想，本来坚定拒绝的心也不免动摇。
本就在犹豫，一个莫名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他顿时更加怔愣，连梦曦正准备自己脱了自己的亵衣都有些顾不上。
……我们什么时候灵修呀……不着急……红色的花……凤凰的火焰……缠绕旋转……
十五岁少年尚且稚嫩的面容上，缓缓浮现一种不符合他年纪与身份的沉稳威严神色，他伸出手抓住身上少女的手腕，简单的动作里也蕴着特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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