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苏芮朝季知念笑了笑，不徐不缓地跟在江砚身后。季知念这才看清这个女生，长得很漂亮，一身的气质，很是典雅。
赵明凯带路，姜佳挽着季知念的胳膊，走在中间。
姜佳心里有点紧张，其实现在她还是更依赖季知念。因为她和赵明凯交往没几天，没有办法那么快依赖他。
一进去。
浑浊的空气，闪烁摇晃的灯光，刺鼻的烟酒味，劲爆热烈的音乐开到最大，混杂着男男女女，在舞池尽情的扭动腰肢和臀部。
随处可见年轻的男女耳鬓厮磨，男孩的手搭在女孩的腰间，霎时暧昧的气息笼罩着这个酒吧。
她们穿过人群，去往设在大厅的右侧的卡座。
姜佳看着这个陌生的迷离的世界，眼神不敢乱飘，只得压住不断跳动的心，死死搂住季知念：“念念，我好怕呀，呜呜，还好有你陪我。”
“我也是，不过有我陪着你呢。”
季知念也紧紧抱着姜佳，不仅仅是缓解姜佳，同时也是缓解她自己心中的不安。
眼前的一切，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赵明凯订的是酒吧的卡座，半封闭的结构，使得这里比全封闭的包厢气氛要好。
隔着帘子，下几个台阶，随时可以进舞池跳舞。
卡座里面设有沙发和茶几。已经有大概20多个人在了。
季知念跟在后面，进去就下意识扫视了一周，一下子就看到江砚此时坐在一个角落。
他旁边坐着那个刚才跟在他身后的女生。姜佳刚才说起来迟的原因，以及这个女生叫苏芮。
赵明凯一进去，就有人注意到，嚣张喊到：“哎呦，赵明凯，来这么迟，等会罚酒！”然后一阵哄笑。这时又有人喊道：“哎呦，你带的两个姑娘，这么漂亮！”
“滚，都不许动，不然，老子可不客气！”赵明凯直接大声嚷嚷。
他低头隐晦地瞄了眼姜佳。姜佳赶忙讨好地给他一个很甜的笑。
赵明凯一下子被她顺毛了。但还是有点不爽，都什么事啊？明明是女朋友，还要藏着掖着？
原来姜佳答应赵明凯过来的条件，就是要他先不能说她是他女朋友。姜佳目前对这个新身份还没缓过来，这次，是当他普通朋友过来的。
最后季知念和姜佳坐在吧台上，面对面，身前有两杯果酒，颜色晶莹漂亮。
此时四面人声嘈杂，旁边也有几个打扮精致的女生，跟她们一样喝着酒聊着天。
“念念，你今天穿的好漂亮！不过，你看江砚和苏芮坐在那边，一个黑色，一个白色，好像情侣装啊！”姜佳轻啜一口，忍不住又喝一口，停不下来，闲聊道。
“啊？”
“你看那边！我指给你看。”
季知念顺着目光，一愣。她收回目光时，一言未发。
倒是旁边的女生听到姜佳说的，眼神一亮，插话道：“苏芮？她简直就是我女神！”
姜佳并不清楚苏芮，就知道她叫苏芮而已，对此只得干笑几声，不知道说啥。
那女生对面的两个同伴都立马提起兴趣，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热烈聊起。
一个说：“长得那么漂亮，才艺样样精通，小提琴在国际上拿了好多大奖！人又那么温柔。”
“对啊，我一个女生都忍不住喜欢她。”
“她今天好美啊！”
“对了，对了，我感觉她隐隐对江砚有点不同。”
“快说快说！”
“直觉吧！我总觉的，她每次出现在这种地方，总是有江砚，并且每次都坐在他附近。”
“不要啊！江砚那么帅！”
“拜托，人总要自知之明，他永远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好吗？”
“哼，但凡他有女朋友，傅莹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疯！不知道那女生引来多少公敌！”
“不过，要是苏芮的话，可能都认了吧！这没法比啊！”
“……”
季知念就坐在她们身边，她们谈话的每一个字都清楚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竭力控制情绪，努力装作不在意，和姜佳扯起其它话题。只是人都心不在焉。
她们说的话。此时，像海啸在她的心中卷起来，一股从未有过的体验夹杂着懊恼，酸涩，愤恨，失望蔓延在心间，无处可逃。
季知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不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女生。但是她突然意识到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
半晌，她惊慌地猛喝了一口面前的酒，明明是带着一股果香，很清醇，但是她却这液体，在嘴巴里慢慢发酸发苦。
原来她在嫉妒苏芮。
在季知识明白这点的时候，她就像被人拿起一盆冷水冲下去，只有惊慌失措。
她现在已经这么喜欢江砚了吗？
此时，江砚这桌在玩七□□，气氛很是激烈，尤其是男生，都玩嗨了，喝得有点高了。
七□□的玩法就是：准备一个公共杯，倒上半杯酒。所有人轮流摇色子，两个色子。
摇到7，可以往杯里加任意量的酒，摇到8要把杯子里的酒喝一半，摇到9要喝完，并再倒好半杯，摇到2可以指定任意一人喝掉所有酒，并再倒好半杯，摇到两个色子点数相同时需要反转顺序。
傅莹摇到七，一边随意加了点酒。一边暗忖苏芮怎么来了？
扫视一圈，无意间竟然看到季知念，心里立即有个猜想。
随即，傅莹微微倚靠着沙发，两手交叠在胸口，转头带着些许嘲讽：“你不会是因为季知念才来的吧？”
苏芮面带微笑，腰挺直，两膝并拢，并未作答，摇骰子摇到3，跳过。
傅莹面上直接翻了个白眼，然后冲赵明凯道：“拜托，你把季知念叫过来啊？你把人带来，让她们坐那么远干嘛？”
赵明凯心说你以为我愿意女朋友那么远吗？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一桌祖宗一个一个的都不好惹，姜佳跟兔子一样，想坐在远一点的缓一下。
又想了想，站起来了。
这次再次回来时，他把两人带过来了。
季知念刚坐下，周围的气氛骤然激烈，她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就看到坐在她正对面的江砚随意拿起一杯桌上的酒，泛着暗红色的烈酒顺着喉管流下去，一下子就见底了。
“嗷嗷嗷”在到底的时候，气氛瞬间被引爆，有狼嚎，有狗叫，有拍桌，有跺脚，各种声音激烈夹杂在一起。
喝完后他随意一放，往后懒懒靠着沙发，吸着烟。
他黑发黑衣黑裤，双腿交叠着，下巴微抬，嘴角扯着一点淡漠的笑意。
季知念看着他有点出神，他现在的状态跟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张扬肆意，跟周围的环境融入进去。
却让她觉得中间的桌子像分界线，他在那一头，她在这一头，隔成两个世界。
季知念觉得他就像一个黑洞，把她无意地拽进去，她在里面惊慌地挣扎。又像深处厚重的迷雾中，她看不清他真实的面貌，找不到出路。
隐隐察觉他们之间也许将来没有什么好的结局，尽管还未开始。
许是季知念盯得太久。他看了过来，却好似他全然不认识她。她心里一刺，垂下头。
现在桌上，刚玩完一轮，这才看见多来两个女生，气氛更是热烈，直嚷嚷着要她们加入。
很快，新一轮开始，按着顺时针从江砚开始，姜佳摇到8，皱着眉头哭兮兮地喝了一半，接着就是季知念，是7，她只加了一点点而已。
宋一臣一看就笑了，那点够个啥？调侃道：“哎呦，多点呀！”季知念脸涨了个通红，赶忙加到三分之一。
接着是谢泽，6，跳过，然后到傅莹，2，眼睛一亮，直接指给苏芮。
苏芮倒是毫不在意，对傅莹轻轻微笑了一下，然后不急不缓地喝完，干净优雅。又是一阵拍桌，尖叫。
这么轮了一圈，气氛似乎要到顶点。
因为桌上那一整杯的酒，刺激着众人的神经，每一次揭晓都引来全场注意。
很快到姜佳了，她摇之前，深呼吸几下，心中默默祈求自己千万千万不要那么倒霉！一整杯！她喝下去会死的。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逃过一劫，下一秒她就笑意僵硬，挎着一张脸看着季知念。
看到9的瞬间，气氛激烈，然后一看这次竟然是个乖巧漂亮的女生，一眼就知道没喝过酒，霎时又上一层氛围。
“喝一个！喝一个！”众人纷纷起哄。
耳边的喊叫，兴奋。让季知念下意识看向江砚，这时，他也看向她，只是看不清神色。他的脸隐匿在烟雾中。
一桌视线全聚集在她身上，让她不知所措，手脚一时不知该怎么放。
最后，总是要喝的，为了快点熬过，季知念深吸一口气，猛地扯过桌上的酒杯，开始大口大口灌，好辣的！
她不敢停下来，烈酒顺着喉咙，一路刺激下去，眼眶忍不住溢出泪水，全身在微微泛热。
季知念喝到一半，手骤然一空，酒杯突然被人扯过去。她没没反应过来，猛地呛出声来，一边咳嗽一边抬头，视线有点模糊。
气氛一下子凝滞，鸦雀无声。
江砚毫不在意地站着，漫不经心地拿着酒杯，看着季知念轻嗤一声，一仰脖，很快喝下，很轻松。
“我艹，砚哥”
“我靠，再来一杯！”
“……”
惊呼叫骂，拍桌，跺脚。跟机关枪一样扫荡现场，气氛被他出人意料的举动，瞬间炒的热火朝天。
接着他拿起酒瓶又倒了满满一整杯，仰头，喝干了。
季知念呆呆的看着江砚，心中涌出一股啃噬她的欲望。
她再也不想压抑自己，她要找到他告白，表达自己的感情。她不能容忍自己继续退缩了。
尽管他阴晴不定，又或许他们即使在一起，最后也没有好的结局。
但那有怎么样呢？
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无论结局如何，最重要的不是过程吗？
这次，她会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因为她和他是平等的，他有权利知道此刻我在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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