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缅怀媚儿

看着手中神器，叶凡那凌厉的杀意瞬间便是消散的无影无踪。一手伸出轻轻的抚摸着剑身，从剑身之上传来淡淡的温热感。

        这火凤原本在永宁湖畔火媚儿陨落之后便是坠入永宁湖中，而被九天老祖召回。自此之后便是一直被九天老祖收藏着，直到此次叶凡归来，九天老祖才是将其归还。

        如今看着曾经自己心爱女子用过的武器，回想往昔的一幕一幕，叶凡的眼中泛着点点雾气。他本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更是异常脆弱。

        养父养母双双辞世，前世的孤儿今生的孤独让这个少年心中极度缺乏亲情和爱情甚至是友情的滋润。然而生父生母如今又被冥族劫持，至今生死未仆，心爱的女人因自己而死，视若亲妹妹一般的欣儿却又是仇人的公主。这无疑是上天给叶凡开的最大的玩笑，而这个玩笑叶凡却是有些承受不起。

        “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在这剑锋之上看星星吗？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看这圣域的日出吗？”

        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略带温热的长剑火凤，叶凡似是在对情人讲话一般极为温柔。而那手中的火凤却是静静的躺在其手掌之中，似是在聆听，也似是在沉睡。

        仍旧是当日与火媚儿相拥而坐的巨石，叶凡独自一人缓缓坐下。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渐渐闪烁出一颗颗若隐若现的星辰，叶凡的思绪飘飞到了九天之外。

        是夜，凉如水。而剑锋之上的夜更是有着呼啸而过的罡风，而此时的叶凡并没有用元力护体，就像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普通的守望者一般默默的看着天际。

        曾经的喜怒哀乐，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悲欢离合一幕一幕的划过他的脑海。在那回忆之中有痛苦和煎熬，也有幸福和快乐。一路走来，虽然上天给予他的是孤独和悲惨，但是这一个个痴情的女子，重情的兄弟给他的却是温暖和温馨。

        命运不是上天给予而是自己把握，叶凡一直坚信着。所以走到今日他并没有放弃，更没有逃避。之后的圣元传承龙脉他一定会去，冥族的生死相搏他也一定会参与。但到最后究竟是灭亡还是团聚，他从未去关心过。因为付出了，努力的去争取和改变了，这就足够了。

        似是无足鸟，叶凡一路奔波从未停下过。从当年养父母双亡，叶凡踏上天元大陆之后，他便在不断的追求，不断的磨砺也在不断的饱受煎熬。世人面前的天才，在背后承受了世人无法想象的磨难。而所幸的是，他走过来了，并且已经接近了世界的巅峰。

        “命运由我不由天。”

        天空的繁星已经撕裂了黑暗的笼罩，将整个天空点缀的如梦如幻。低声呢喃一句，叶凡从漫长的回忆之中醒来，那湿润的眼角还残留着一滴晶莹的泪水。

        “雪儿，来了很久了吧。”并未转身，叶凡反手将眼角泪水擦拭，口中低声说道。

        “恩。”轻轻点头，雪儿缓缓向着叶凡而去。依靠着叶凡，坐在了那块大石之上。

        “公子可是在想火媚儿？”

        一手搀扶着叶凡的手腕，雪儿将头轻轻的靠在叶凡的肩头，仰着头看向天空的繁星，那星辰似是唾手可得一般。

        闻言，叶凡一愣。低头看着身旁的雪儿，在这块大石之上，曾经他也这样和火媚儿相互依偎。但是这样的幸福却是那么的短暂，只是第二日那个让他一生也无法忘记了女子便是永远的离开了。

        “是啊，曾经她也在这里和我一起看漫天星辰，一起看日出日落。她当初也像你一样坐在这个位置，但是……”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叶凡并未掩饰心中所想，而是直言不讳的开口说道。他清楚，雪儿并非是那种争风吃醋的女人，更何况如今火媚儿已经陨落。

        “这些事情残给我说过，火媚儿姐姐是个好女子。她并没有离开，她无时无刻不在陪伴着我们。雪儿会替她好好的照顾你，好好的爱你。”

        雪儿并未回头，只是看着天空，像是在对繁星诉说一般。然而身旁的叶凡却是有着惊诧，以前的雪儿是那么的矜持和娇羞，这番话绝对不会像是她能够说出来的。

        “雪儿，你是你，她是她。虽然我对你们两个人的爱都是同样的深，但也不尽相同。你永远是你，是无法替代的。媚儿也永远是媚儿，也并非她人所能代替。”

        伸出一手，将靠在自己肩头的雪儿搂住，向着自己怀中紧了一紧。叶凡低头，看着眼中泛着雾气的雪儿，柔声说道。

        “公子，那你是爱雪儿多一些，还是火媚儿姐姐多一些？”

        突然，雪儿扭头用着询问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叶凡，半响之后说出了一句让叶凡产点没背过气去的询问。

        一时间叶凡额头落下一滴冷汗，原本自己还向着雪儿并非是那种争风吃醋的女人，但是事实告诉自己，女人永远之希望自己的男人将重点放在自己的身上。那不是自私，那叫做自爱。

        “这个，这个……”

        摸了摸鼻翼，叶凡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也许便是多情的男人最大的弱点，即便是叶凡实力再过强横，对于男女之间的这种问题他也是一概不知。

        “嘻嘻，看把公子你为难的。雪儿只是随便说说，能够和公子在一起长相厮守便是雪儿最大的心愿。雪儿已经满足了，已经够了。”

        婉儿一笑，雪儿调皮的看着叶凡，而后再次将头扭了过去，看向天空之上。

        闻言，叶凡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今日若是雪儿非要追问下去，二者之间叶凡也是难以说出孰轻孰重，因为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

        然而叶凡却是没有看见，就在雪儿转过头去之后，眼底深处划过的那一抹失落之色。女人永远都是最为敏感的动物，即便是雪儿这样单纯的女子，也是一样。

        二人相拥着，默默无语。只是这样拥簇着，看着天空之上升起的皓月将繁星的光芒掩盖，而天空之上的那一轮明月再缓缓的向着西边的天空而去。没有说话，但是二人心中都是有着暖流涌过，有时候幸福是不需要言语和肢体的，即便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这样的幸福已经足够。

        “公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当天空的明月靠近西边的天空，某一时刻雪儿突然开口说道。闻言，叶凡一怔，旋即脑袋便是嗡的一声，至于其后雪儿到底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见。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片刻之后，叶凡似是有些语无伦次的开口说道，旋即双手紧紧的搂着雪儿，由于力道极大，雪儿只觉手臂发麻。

        当初在这剑锋之上，也是在这块巨石之上，同样是相互依偎，同样是情爱绵绵，但是火媚儿却是问出了今天和雪儿一模一样的问题。但也正是因此，第二日的火媚儿便是陨落在了永宁湖畔，这样的事叶凡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所以闻言，叶凡才是异常失态。

        “我是说如果……”叶凡的举动让雪儿一愣，旋即轻声说道。

        “没有如果！”

        然而雪儿的话语才是开口，叶凡愤怒的咆哮之声便是响起。那声音极大，而且伴随一股骇人的能量，使得雪儿浑身都是猛然一颤。

        雪儿抬头，怔怔的看着身前的少年。这是自从与叶凡相视以来这个男人第一次如此愤怒的对自己咆哮，然而这模样雪儿不仅未曾因此而生气，反而心中有着一股无比兴奋的暖流涌动。

        她知道，叶凡的愤怒是因为不想要失去自己，而这个男人也就会在此时才会表现出心中无比的愤怒。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如此雪儿又哪能不为之感动。

        “对不起雪儿，适才我太过愤怒了。”

        半响之后，叶凡缓缓冷静下来，急忙松了松因为自己掺杂元力而致使怀中面色都是有些涨红的雪儿，满脸自责之色开口说道。

        “没事的公子，雪儿，雪儿喜欢公子这样的抱着自己。”

        灿灿一笑，雪儿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说道。这话出口，那秀丽的脸颊之上瞬间便是涌上一抹嫣红，让原本就是极为迷人的脸颊变的更为诱人了三分。

        “雪儿，我叶凡在这个世上的亲人不多。如今就只有你和林兄还有残是我最亲近的亲人，我将老师视若父亲一般，将他们视若兄弟姐妹。我不希望你们之中再有任何人有意外，那样我真的会承受不了的。”

        将雪儿再次拥在怀中，叶凡的目光复杂之极。那番话语，叶凡这脆弱的一面从来都是没有展露在任何人面前，然而今天他终于是说了出来。

        “媚儿的陨落对我的打击极大，若是那日我能及早出手也不至于会落到今天这等地步。这将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如果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否则，这一生我都会为此而内疚的。”

        雪儿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依偎在叶凡的怀里，倾听着这个男子埋在内心深处的话语。这一刻，雪儿知道自己只需要作为一个听客，让这男子将心中的压抑说出来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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