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更新玩法
一股莫名其妙的鸡皮疙瘩突然浮了上来，鹤桢冷颤一下，搓了搓手臂，抬头看向面前的高楼。
“很冷吗”鹤桢刚到门前，陈设便从一旁走了出来，显然已等候良久。
“不，”鹤桢对陈设挤眉弄眼，“负责人，好大排面，大街小巷都打广告啊”
鹤桢跟陈设并肩，突然觉得不对，自己居然变得跟陈设一样高了！
“你身高缩水了？”鹤桢奇怪。
“嗯。或许是场景需要。”
陈设把鹤桢带进公司，去给他接了杯温水。
室内的摆设智能化做到了极致，一举一动都能看到自动化的影子，环顾一周，鹤桢宛如土狗进城，啧啧称奇。
接过陈设的温水，鹤桢够着他的肩膀感叹:“哇这个感觉，比我们要先进好多，到底怎么做到的，这些技术可以带回去吗还有你的那个属性”
陈设遗憾摇头，看了一眼正微笑看着他们的前台女生，转头拉过被打断的鹤桢，向电梯走去。
“去我办公室说。”
“嗯哦。”
鹤桢看着陈设闭口不言的样子，有点奇怪，就直勾勾地盯着他。
陈设跟他对视了一会，突然拿手盖上了鹤桢的眼睛。鹤桢下意识眨眨眼，睫毛在他手心挠了挠。
紧闭空间里的气氛莫名其妙了起来，鹤桢感受着眼睛上手掌的温度，疑惑地开口:“怎么了”
空气沉默了两三秒，鹤桢感觉到手拿开了，睁开眼发现陈设正直直盯着他。
“你不要直勾勾地盯着我。”
鹤桢很想反问他也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但碍于这种奇奇怪怪的氛围又不好意思问，只好移开了视线。
“哦。”
办公室里一直保持恒温，鹤桢走进来迎面就对上一个仿真的人体模型——自腰部以上半身是全金属构造，而往下则是防真人体的模样。
“这个技术不能带回去吗”鹤桢兴致勃勃转身询问，正好看到陈设把手疑似从耳垂上拿下来的动作，于是顺势看到了他还有些泛粉的耳垂，又问道，“你很热吗”
“没有，”陈设把手抵在嘴边咳了一声，接过上一个话题，“这个技术你一旦认真去研究，反馈给你的是一堆似是而非无法理解的东西。这是超前的设定，当前场景可以把他投射出来，但这只不过是一个虚拟的景象，就像3d的特效并不能在现实中被实现一样。”
鹤桢听完整个都开始萎靡不振，他凑近了仔细观赏那个模型，时不时摸一摸，叹叹气，如此反复。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
鹤桢摸着摸着，突然想起被打断的主要问题。
“在他人眼里，你只能是你。”陈设一字一句说出智脑的给出的提醒，“我想，或许是不能有一点与固有印象有出入的行为或者言语”
“懂了，就是不能丢人设是吧”鹤桢老饭圈懂王了，笑道，“怎么跟全民idol不能塌房一样的”
陈设被他的解释逗笑了，但也只是嘴角微微提起来一点，很快就消失，他转了话题:“你的身份提示是什么”
“我就没有你的烦恼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叛逆少年。他说：你不想回家，你有两幅面孔。”鹤桢如实回答，并全盘托出了自己拢共有多少标签，标签的形态又是什么样的，还有使用方法多抽象等详细信息。
“我最后还有一句，你是智能之初。”陈设把手按在桌面上，将自己最后一句提醒补上，皱眉奇怪，“可我并没有给出的属性，或者填空的要求。”
“这有什么的，双胞胎那次我不也以为没我事，慢慢来，”鹤桢安抚地拍拍陈设的肩膀，“你不是不能塌房吗，不过你这个介绍好臭屁哦，什么天才啊，智能之初啊，你很厉害吗”
陈设沉默不语。
鹤桢后知后觉地看向墙面上挂着的各类证书。
但确实是实话，没得说。
依然是毫无头绪的开始，陈设想起任缘起所说的所谓智脑帮助，试着链接智脑，毫无反应。
鹤桢看着陈设动作，下意识也试了一遍，看着明显变了几个字的提醒，鹤桢表情有些微妙。
他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陈设：“你是这的老板吗？”
“不是，”陈设摇摇头，明显看鹤桢的面部表情多云转晴，疑惑道，“怎么了？”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是你们老板的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叛逆的太子爷？”
鹤桢斟酌地把智脑反馈的信息原封不动倒给陈设——你回家了，你依然有两幅面孔。
？
“提醒会随着情况改变吗？”陈设喃喃，看着自己一成不变的语句，陷入沉思。
固定在门上的感应装置转了转，定在拿着资料等待的女人身上。陈设眼见透明的单向门上渐渐浮出来的关于对方的信息与来意，开口说了一句：“请进。”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每一分每一秒都计算过，门外女人带着合适的微笑走了进来，将手里拿着的资料递予陈设：“陈先生您好，这是您名下智能人类的纸质资料，请您收好。”
“好的，谢谢。”陈设接过资料。
女人抬眼分析了一下他的面部表情，确认了接下来还有事情的概率为0，又跟旁边的鹤桢对视了一眼，对着他微笑着点头，转过来又跟陈设告退。
目送着女人离开，鹤桢才从一开始装哑巴的状态恢复过来，凑近陈设探头探脑地看着他手里的资料。
“刚那个人机器人吧？还有你这门也好高级，还能显示个人资料和来意的，还有预约时间，真离”
陈设翻开资料的手顿住，眼神不受控制地看了鹤桢一眼。
只见资料上智能人类的资料上贴着熟悉的相片，后面括号注释着一个字——鹤桢。
鹤桢看着自己的照片，话被卡在嗓子里，满脑子只剩啊？什么？不是吧？原来到头来，我也是个机器人？
“我这下知道回家什么意思了”鹤桢幽幽看向陈设，“原来你是我名义上的主人。”
刚把主人二字脱口，鹤桢突然后知后觉不太对，仿佛给自己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
陈设：
他粗略地掠过那些介绍，看向购入时间——智元006999。
他抬起头说了一句“解释时间”，办公室内里的助手装置捕捉到他的声音对内容进行解析，并把解释内容投影在虚空中，供陈设观看，还贴心地用语音将他朗读出来。
鹤桢听完总结了一下，现在是智元年006999年，由000001开始算起。也就是说，再过一年，这个世界就已经存在七千年了。
看着代表一年时间的进度条已快走到末端，陈设纠正了他的看法:“不是一年，是几天。”
“啊无所谓啦，”鹤桢懒散地摇摇头，突然觉得奇怪，“可为什么你要买我呢你自己不就能产一个吗”
“或许与他有关，”陈设点点资料上的制造者名字，那个名字他在广告资料上见过，是第一个将智能人类的概念成功实现的人，他将这条信息告诉鹤桢，又道:“不过他在一百五十年前已经死去，由他制造的机器人，按理来说是买不到的。”
“可是你可是最年轻的制造者啊，也许给你的身份开了后门呢”鹤桢晃了晃自己的双手，又感叹道，“一百五十年，我怎么还不老化啊”
陈设觉得不对，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理由。
一时半会也想不到，突然听鹤桢在耳边分析。
“诶你说你买我不会是为了解剖我研究技术吧”鹤桢“嘶”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自己的手臂，惊恐地瞪大眼睛，“最好不是我想的这样。”
陈设看着鹤桢拿着自己的资料，还跟多动症一样动来动去，哭笑不得：“应该不是，”又将资料翻了个页，“现在已知你是我名下的智能人类，其余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陈设对现况做了总结，说完结论，陈设突然感觉智脑有一声提醒，仔细看发现系统面板里多了一个更新玩法的按钮，于是询问鹤桢。
“我这边也是，”鹤桢皱眉，“怎么还要更新，不是进来时候就更新过了吗？”
这让鹤桢想起他很久以前玩的某个游戏，逢年过节没事就更新一下，有时侯就几天没玩，就需要来一个大更新，好不容易等更新的进度条走完了，又提醒之后还有些大大小小的点需要更新，烦不胜烦。
更新完，鹤桢突然发觉手心烫烫的，疑惑地反过来看了一眼，一个流光的像书籍一样的小图标在皮肤上，鹤桢碰了一下，一个面板投影在半空中，宛如一张身份档案。
除开那些智脑给出的数据，还有鹤桢的基本信息。照片名字不用说，在分类那里，明晃晃地写着一行——智能人类（于科）。
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后面还坠着一个人名，虽然名义上说是将自己制造出来的，但果然还是有些奇怪。
而且那个人名居然是可以点击的，鹤桢尝试着操作了一下，一面满满的介绍弹了出来。
鹤桢一目十行，看到了他总共制造了八个智能人类，且一个比一个精细。不过都是文字，并没有图片，所以鹤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第几个，不过看自己行动的流畅程度，十有八九不是很前。而且据介绍，只有五个被留在了展览馆内，其他几个由于时间过久而不知所踪。
联想了一下自己，鹤桢合理怀疑其他的是被万恶的资本主义买下了。
退出介绍页面，鹤桢看见右边那句提醒坠在一旁，智脑给出的标签也分成了两个块，排序标签为一块，表单为一块，都是灰色的不可点击的状态。
底下突然缓缓浮现一行字——你是于科所造的智能人类。
鹤桢刚转过头想与陈设讨论，看他也是同样的动作，就知道对方也更新出同样的效果。只不过半空中只能看到属于自己的面板，鹤桢合理推测这个东西还挺注重个人隐私。
“以后调开面板就可以看了，不用浪费精神力去链接智脑，挺好的，”鹤桢拍拍手，“这就是智脑的帮忙吗？挺省事的。”
鹤桢话音刚落，面板就迫不及待弹出一句话——“通过解析标签，探索出属于自己的身份故事。”
“这是更新的玩法吗？”鹤桢想起来文书上有关双胞胎的身份详情介绍，觉得有点相似。
这难道就是所有的游戏都逃不过抄袭，哦不，借鉴的下场吗？
陈设看着面板上逐渐清晰的语句，骤然扭头看向鹤桢，目光不解。
——你获得了最合适的容器。
最合适的？
按照现在的情况，鹤桢显然就是这个容器，可又要用来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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