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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心非木石岂无感


怎么换个衣服要这么久?

        桂嫂见一向沉稳的叶少坐立不安,笑道:“少爷,这才一会儿不见就魂不守舍的,往后带兵打仗去可怎么得了?”

        叶士程故意板起脸,喝起了茶,可眼睛还是盯着门口。

        桂嫂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破了:“您这匆匆换了衣服,头发还滴着水呢,拖鞋也穿反了。”

        借递姜汤的功夫,桂嫂轻声问道:“跟您一起来的那姑娘,是您喜欢的吧。”

        见叶少默认,桂嫂又道:“您的心思藏着,别人看不到。但谁住在这别馆里,外人是知道的。若是平常邀个朋友,也没什么。可如今全靖城都知道了宴会的事,您再这样安排,岂不是昭告天下您属意的是这位?”

        叶士程不语,默默地喝着姜汤,喝完才道:“桂嫂,我带她来,也带她走。”

        “天色已晚,去催一下。”

        哪知这么久叶士程没白等。不得不说晞仪被打扮一番,真是让别馆蓬荜生辉了。

        平日里见她穿青穿蓝惯了,气质清冷出尘。没想到穿得艳丽,却也和谐。虽未描眉画目,但唇红齿白,娇艳欲滴,顾盼生姿。

        原来不是空谷幽兰,而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叶士程回想着给她备下的衣服,添点别的颜色也不错。

        “叶少爷,叶少爷……”丛姗揶揄地笑着。

        “我听得见。”

        “晞仪长发难干,我看不如她今晚就住这吧,免得路上着凉。”

        “不必。”叶士程冲桂嫂道,“叫向琛来。”

        “已经跟他说了,他过会就开车过来。”

        丛姗笑着撇撇嘴,斜睨着晞仪:“我说什么来着?”

        晞仪却道:“能不能让向琛送我回家,回我……自己的家。”

        “我早该想到,为了不连累我哥,却会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

        丛姗笑道:“我找了个栖身之所,还要谢谢你呢。至于他嘛……”

        “求之不得。”

        此话一出,她们都被吓了一跳。听到丛姗偷笑,晞仪的脸上顿时升起一片红晕。

        “时间已晚,浮桥已撤,你回不去。”叶士程直直地盯着晞仪,“跟我回家还是跟我在这,你选吧。”

        晞仪瞪大了眼睛,看得出叶士程的固执,无奈地低头嘟囔:“就不能你回你家,我留在这吗?”

        叶士程点头笑道:“谁都知这是我金屋藏娇之所,再加上你,岂不坏我专情的名声?”

        晞仪似乎懊恼地瞪着他,抿着嘴不反驳,叶士程只装作没看见。

        “那一起留下,岂不更是授人以柄?!”丛姗问道。

        “那不一样。若我在这,被骂一句好色之徒也不觉得亏了。”

        丛姗也不得不佩服:“叶少爷好见地,好心胸。”

        晞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唇角淡淡一勾,却不是害羞,鄙夷更多些。

        叶士程正不解何故,半晌,听她冷淡地道:“刚刚落水,把您钱夹弄湿了,对不起。”

        只有丛姗知道,玩笑而已,晞仪这孩子当真了。说吃醋都是轻的,她是心里扎了一根刺啊!

        刚才她二人就为这事纠缠了许久。

        “是,我知道月容喜欢叶见森,不然也不会听你一句‘替她答应’就犯了糊涂。”

        丛姗后悔不已,却不知该如何弥补:“如果我知道叶见森喜欢的是你,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姐姐,我是为了你,故意那么说的。”

        “什么?”

        “不那么说,你怎么肯。”

        “你!你算计我?!”

        丛姗又气又无奈,最终笑着接受了现实。眼前的哪是什么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晞仪似乎已经超越了自己,只是……

        “强扭的瓜不甜,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晞仪拿出钱夹,好在落水的时候没弄丢了,夹层里的照片也完好无损:“姐姐,这是你,他喜欢的是你啊!”

        丛姗接过照片,那的确是几年前在北边的时候。她也解释不了,但她还是说:“我很确定,我俩之间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那我也确定,月容姐喜欢他,他喜欢姐姐你。”

        见晞仪如此倔强,丛姗被气笑了:“一个人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就不容易了,你还替他俩确定?要不,我也帮你确定一下?”

        回想起刚才跟晞仪的争辩,再看这个一直撞枪口的男人,丛姗敲了下他的脑袋:“装什么风流,以后好好说话。”

        众人惊讶不已,叶士程也先是讶然,后展颜而笑。

        此时向琛匆忙跑了进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叶士程,然后长舒一口气,念了句佛号。

        回家的路上,向琛一直唠叨着,都是没带他出门的缘故。看见叶士程一脸疲惫,才闭嘴了。

        叶公馆大厅灯火通明,几个丫鬟在门口见了车,慌忙跑去报信。向琛心虚道:“我也没想到,接电话时恰好被阿桃听到……”

        刚下车叶老太太就迎了出来,拉着叶士程不松手:“我的儿,怎么好好的落江了?冻坏了吧?伤到哪没有?”

        “奶奶,水不冷,我没事。”

        叶夫人眼泪都要下来了:“胡说,还没入伏呢,夜里风都是冷的,江水怎么会不冷?”

        叶士程忙道:“我真没事。您觉得风冷?那咱们先进去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晞仪头发还湿着,吩咐道:“时候不早了,不用伺候,都回房歇息去吧。”

        刚刚两位夫人还嘘寒问暖,可进屋入座后,气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佟小姐,见森怎么会落江呢?”

        晞仪刚要回答,叶士程忙道:“我钱夹掉江里了,去捡钱夹。”

        叶老太太直撇嘴,一贯注意仪态的叶夫人也翻了个白眼。

        叶士昭打了个哈欠:“哥,你撒谎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叶士程不语,冲他歪了下头,认下了。

        见晞仪还要说话,叶士程忙道:“多亏晞仪下水救了我。”

        他悄声对晞仪说:“你敢多嘴,我不介意说得更过分。”

        叶老太太走过来,用手指怼了一下叶士程额头,无奈地跟着叶士昭离开了。叶夫人却没那么轻易放过他,过来拉着他啰嗦。

        “你这腿才好几天,不好好在家歇着也就罢了,又受了这遭罪,严重了可怎么办?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晞仪轻声问道:“叶夫人,叶少爷的腿怎么了?”

        叶夫人冷冷地说:“我儿腿受过伤,连西洋医院都治不了,出国治的。”

        叶士程见晞仪一脸错愕,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笑着道:“娘,她都看不出,说明我这腿真的没事了。”

        “什么没事!差点要了你一条命的!”叶夫人觉得毕竟不是家仆,责罚不了,因此心中更是埋怨,“要对你有心才能看得出,没心的,连你这个人都能视而不见。”

        叶士程打了个哈欠:“我真的累了。”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叶夫人大有把他赶走,单独跟晞仪谈话的架势……

        “哎呦……”

        叶士程起身时身子一顿,小声□□。

        “你怎么样了?”晞仪忙搀住他。

        叶士程勉强一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倾向晞仪。

        她算个子高的了,但是没想到这么瘦弱,想把戏演得真些只得委屈她了。

        回了房叶士程就躺下,闭上了眼睛,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叶夫人又是探他额头,又是交代一番,叶士程不耐地哼了几声,她才要离开。

        临了还想叫走晞仪。早在她探身盖被的时候,叶士程趁机压住了她的裙角,叶夫人怕扰了他,只得作罢。

        而叶士程本是装睡,却一不小心真的睡着了。

        可能真是落江着了凉,夜里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听到有人抽泣,叶士程想劝却累得张不开嘴。喉咙干痛不说,总觉得头上压了块石头,怎么甩都甩不掉!触到凉的就不想放手,越是躲他,他越想往那凑。

        后来隐约听到有人叫他名字,还唱了歌。曲调悠扬舒缓,像春风般沁人心脾,这才让他睡得好些了。

        早晨醒来却发现,房里只有向琛。

        “咳,咳。现在……几点……”

        “少爷,您总算醒了!都快晌午了!”

        叶士程揉着太阳穴,依旧头痛得很。想坐起身,却浑身无力。

        “能不头疼吗?您睡了没多久就发烧,又是要水喝,又是喊难受,足足折腾了一宿。天亮的时候烧退了点,这才睡踏实。老爷太太说先让您好好休息,等您醒了叫大夫再来看看。”

        叶士程知道,只是感冒而已,跟腿没关系,不想小题大做。

        “您还发着烧呢,还是在意些吧,不然我们这些伺候的提心吊胆的。”

        “谁照顾的我?”

        “是夫人和她身边丫鬟阿桃。”

        阿桃?

        她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要说唱也只会南方的小调。昨夜听到的,明明跟在北边听过的曲风一样。而他娘,更是从小到大没给他唱过歌的。

        “哦。昨夜点心不错,让阿桃再做一份送来。”

        向琛支支吾吾,踌躇着不走。

        叶士程把擦脸的毛巾摔他身上,瞪着他道:“说吧。”

        “少爷,我答应了人,不能说的……”

        叶士程更生气了:“你到底该对谁忠心啊!还不快说!”

        “是佟小姐照顾了您一夜。今早我一见她,眼睛又红又肿,像桃子一样。”

        早知道就不压着她裙子,该拉着她的手的,等自己睡着她抽走就好。

        叶士程急匆匆穿上鞋就往外跑:“她人呢?”

        “刚回房休息……少爷,您别跑啊!”

        迎面撞上端着一盆水的阿桃,叶士程一脚把她踢开,头也不回地边下楼边说:“糊涂东西,偷懒让客人照顾我?她要是不好了你给我滚出叶家!”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咳嗽的声音。

        叶士程急忙拍门:“晞仪,是我。”

        开门一看,她果然还穿着昨夜的衣裳。可此时她气色差得很,艳丽的衣裳也掩盖不住憔悴,与昨夜竟判若两人了。

        她却还有心情开玩笑:“叶少爷这回知道敲门了?”

        说完比叶士程还要不好意思,却又鼓起勇气道:“找我有事?”

        “谢谢你照顾我。我顺便来看看你。”

        “我送你回房就离开了呀。”

        这丫头一向嘴硬,叶士程也不理,探手想摸摸她额头,她却往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无恙。”

        她连睁开眼睛都很无力,却还笑着问:“叶少爷什么时候学的医啊?”

        “不记得了。”一看她就不信,叶士程认真回答道,“我只懂外科,去俄国和东洋学过一点。中医我不精,但望闻问切还是懂的。”

        晞仪知道他不是骗自己,略感惊讶,旋即又恼了:“明知自己的腿有伤还不爱惜着,大夫都这样吗?!”

        “佟晞仪,我够爱惜的了。不然昨晚救你上岸后,我一定把你抱回家。”

        该死,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不等晞仪发火,叶士程就按她坐好:“我给你把脉。”

        晞仪皱着眉,被气笑了:“不是刚说自己是西医吗?”

        叶士程屏气凝神地给她看了下脉象,眉头紧锁,严肃地说:“嗯,受寒,劳累,过会我让大夫来给你开药。我再看下外伤如何。”

        “哪有……”

        也不管她说什么,叶士程蹲下,把她的脚放到了膝上。

        “别动。”

        她昨天一开始穿的裙子宽大,所以他没留意。细想起来,她走得艰难,不光是因为冷,八成是鞋让水冲走了。

        一双白嫩的纤足被磨得红肿,本就瘦弱无骨,此刻破皮的地方还渗着血,怪可怜见的。

        哪知刚看两眼,她把脚一缩又一伸,踢在叶士程膝盖上。叶士程受不住力,顺势坐到了地上。

        叶士程不由得“啊”了一声,晞仪反倒也跪了下来,慌乱不堪:“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忘了你腿有伤了,你没事吧?到底伤的是哪里?”

        哦,原来左遇说的她心软是要这么用啊……

        叶士程心里暗暗傻笑,面上依旧严肃,咬着牙道:“是我唐突,佟小姐踢得好……狠啊!”

        晞仪慌忙抚着他的脸,一脸担忧:“怪我怪我,你受过伤,还在发烧,哪里承得住我踢这一脚。”

        见她又红了眼要哭,叶士程于心不忍,忙握住她的手哄她道:“别急,没事。”

        却听有人敲了三下门就闯进来了。

        向琛道:“少爷,老爷找您,军中急事。”

        叶士程扶起晞仪:“去我书房,或在这等我。”

        他一脚都踏出门口了,就听向琛小声道:“佟小姐,太太有请。”

        叶士程猛然回头瞪着向琛,心知他也为难,只得说:“护好晞仪,不然你也不用再待在我身边了。”

        军中之事叶士程不爱过问。面上都由父亲,背地里有谦京。一个见风使舵土匪作风,一个纨绔子弟不堪大用,面子、里子都有,何必再搭上一个。

        想来叶督军跟叶士昭也这么想,所以他一直像是边缘人,他们也不在意。

        而一旦找我,必是大事。

        叶士昭已经候在叶督军书房了,此时他虽一身酒气但收起了平日的痞态。叶督军皱着眉看着文书,听见儿子问好才抬头看了一眼。

        “你身体可好了?先坐吧,看看这个。”

        叶士程接过文件一看,也是一头雾水。

        “北边战事本就不急,刚调走五万,人还未到,又要调兵?这意图会不会太明显了?”

        叶督军也叹道:“是呀,我早知道上边动了打压我的心思,这些年和你弟弟演了不少戏,可他们还是不放心。前两天刚调走的那批,足有明面上的四分之一,我也没说二话。现在又要我四分之一……”

        “爹,我们隐藏了锋刃,别的再调走五万倒是不怕,可我们不能再答应了!这样鲸吞蚕食的我们耗不起啊!”叶士昭道。

        叶士程思虑片刻道:“怕只怕,不答应,就是有心谋反。到时都不用南府出面,四方军阀就会清君侧,我们寡不敌众。”

        叶士昭皱着眉,苦着脸愤恨地说:“当初就是因为有这层顾虑,所以落得今天这个局面。早该知道上边贪心,这次既然动了手,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咱们。”

        “南府没有明确撕破脸,现在无论是形势还是实力,都不允许我们有别的动作。”

        “我们现在到底有多少人?”

        叶士昭道:“明里二十万,现在剩十五。还有精锐陆军四万,骑兵三个旅,炮兵一个旅,这些是咱们的家底,没外露过。”

        叶士程暗自惊讶:且不说这人与物资从何而来,单是庞大的军费支出,谦京是如何做到掩人耳目的。

        叶督军起身踱了两步,叹道:“我还有一点担忧,若是派出去的被南府强行整编,几年后再以我之矛攻我之盾,我当如何?”

        叶士程宽慰他道:“我先前把蒙索从军需部调前线去了。他一个生意人,军事上懂得少,但上边对温蒙两家在商界的势力多少会有顾忌,结果还不至您想得那么坏。若这次再派兵,就让左维去吧,他在军中地位稳固,才干不俗,与蒙索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哥,你的意思是同意调兵?”

        “咱们名义上还是归南府管辖,南府调遣我们不得不听。此时除非南府垮了,群雄逐鹿,或者哪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起兵谋事,否则没有不调兵的理由。”

        见叶士昭不语,叶督军脸色阴沉,叶士程又道:“只是这兵不可调的那么轻易,咱们先拖着,再想想办法。如何送走这批,如何让他们一并还回来。”

        叶士昭嗤笑两声,起身离开:“这么难,还是你跟爹想吧。我先去想办法拖住这个马专员,拖他一天,你们就多一天时间。”

        他刚要走,又忽然想起来,“哥,马专员跟那个佟小姐挺有眼缘的,不然也不会说认她做干女儿……”

        “咱们叶家还不至于推出女人去挡事吧!?”

        叶士昭忙摆摆手,讪笑道:“哥,我又没说什么。再说了,她又不是咱叶家的人……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这个女人不行那我去找别的女人。”

        叶士程待要起身抓住他,头猛地一昏,叶士昭早一溜烟跑掉了。气得他胸口闷,咳了两声。

        “见森啊,你奶奶和你娘都背地里跟我念叨,我本不当回事,可如今不得不说你几句。”叶督军不住地摇头,“你这点真的比不上谦京。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可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架势。好男儿志在四方,心容天地,不可只记挂儿女情长,更不可为一人色令智昏。”

        叶督军本不想说这番话,但他跟叶夫人想法一样,佟晞仪这个女人非一般人能驾驭得了。

        一起出个门就落水了,若叶家二子果然有帝王之象,更要如传言般,对她敬而远之。

        “爹,晞仪不是谦京认识的那些莺莺燕燕,他再冒犯晞仪我定饶不了他!”

        叶士程尽量压着怒火,平和语气:“至于您说的,我不如便不如吧。我做人与做事都是一样的,认定了一个人就一辈子钟情于她,受她驱使心甘情愿!认定了一件事也决无二志,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叶督军刚要开口,就听他又道:“我知情势不明,您举棋不定。为叶家,为靖城,为这几省,您有您的筹谋,无可厚非。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愿您还记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叶督军被气笑了:“我就说你一句,你就受不住了,借着私事又指桑骂槐教训老子。这还没娶媳妇呢就不顾父子之义了,娶回来还得了。”

        “儿子不敢。”毕竟是受了寒,又动了怒,叶士程又咳了两声,“我只怕谦京在一条路走久了,再难回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是君子所为。”

        叶督军嗤笑道:“呵,什么天地立心,生民立命,你其实眼里的生民就那一个女人吧。”

        “是,谁也不能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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