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本之死

回想着今日之事的细节，堂哥二次狼化是看到了江湖俊彦。能在阻断剂的影响下迅速狼化，这得有多大仇恨？怎么地也得是杀父夺妻级别的吧？难道是认错人了？估计不会，堂哥的认知能力应该没问题。

        “查李明顺近几年的出行信息。”我又给子鼠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现在是数字化信息时代，各种遥感及探测技术得到了广泛应用，尤其是在一些大型的公共场合。对于那些注重隐私的人，如果不善伪装，且组织上又没实力为其掩盖行踪的话，真的有点不太好意思出门。在米国，转轮教已算是没落教会，否则也不会被那帮野狼人盯上。任何人都不可能完美伪装，堂哥也不例外，转轮教也同样没有能力为堂哥完美掩饰。所以，没费多长时间就在落山基华人机场查到了堂哥的行踪。

        可以确定堂哥一天前和二十天前两次出现在那里。一次出境，一次入境。

        这十几天堂哥去了哪里就成了关键所在。第一个被怀疑的地点就是本州市。随后在本州国际机场查到了一次出境记录，时间是两天前。基本可以断定，这段时间内堂哥去过本州市。

        堂哥在本州市做了些什么？跟那个江湖俊彦又有何交集？遗憾的是，本州市大型公共场合的遥感及探测设备和街道上的普通设备再未捕捉到堂哥的行踪。但是，查江湖俊彦那些日子的行踪却不难。

        很快就有了结果，监控视频里的江湖俊彦背了一个一米长的布袋子，布袋的尺寸并不能把里面的东西完全覆盖，封口处还是有一小块面积露了出来。

        青色的？跟堂哥的笛子色泽一样，质地看起来也是相同的。

        这是？我渐渐有了一些眉目。

        堂哥还未醒来，我信步来到教堂的东墙壁，看到了那幅山本画作。没有共鸣，仔细一看，却是件赝品。

        “这是件赝品。”一旁传来了堂哥的声音。

        “堂哥，你醒了？感觉如何？”堂哥的出现，不出我的意料。

        “你可想要真品？”

        “呵呵，我来此是守株待兔，等那个杀害山本的人来偷。”

        “呵呵”两字充分反应出我的心虚，不知道堂哥能否察觉的到。

        “我应该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堂哥说的话让我有点莫名其妙，山本自杀的视频可还在我手里呢，怎么会有人主动承认了呢？这可还没有严刑逼供的啊！

        “呃…堂哥是哪个人？”

        虽然可以确定我没听错，但还是想再确认下。

        “杀害山本太仓的人…”

        “堂哥为何？…是…怎么杀害他的？”

        监控录像里，那山本分明是自杀的啊。

        “说来话长！听我慢慢道来吧。”

        看得出堂哥有些伤感。

        “堂哥请说！”

        “记忆里的爷爷对我很好，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纵享天伦之乐。直至有一年，爷爷得到一幅画，从此之后精神恍惚，身体也每况愈下，反而对那幅画愈加痴迷，家族和教会也因此渐渐衰落。起先，我辈族人并不知道此事，直至我父亲意外重伤。临终前，我父亲认为家族噩运的根源就在于那幅画，命我等一定销毁那幅画并惩治画的作者。我父亲去世后，我认为家族遭受的噩运跟那幅画没有必然联系，也就不再多想，而是把精力放在家族振兴上。但是冥冥中，好像真的有某种因果。没过多久，在与狼人的一次争斗当中，我的血脉被玷污。从此，我一定程度上认可了父亲遗言，伤愈后便前往山本所在的本州市。本想直接下手，但又想查明真相，随后发现山本对转轮琴的琴声有所反应。爷爷对山本画作有异常反应，而山本对爷爷的转轮琴声也有异常反应，这里一定有什么关联。最终在琴声半个月的影响下，导致了山本于一天晚上自杀。”

        现在回想起来，监控录像里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山本表现的确实很异常。时而哭，时而笑；一边画，一边说。给人的感觉，仿佛他的身心已不在现实的时空当中。

        “刚才说的转轮琴？那是何物？”

        “‘转轮琴’由‘帝王李’制成…”堂哥的表情像是不愿多说。

        帝王李？居然是帝王李。只有少数修炼“子木决”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在死后才会形成帝王李。米国能形成“帝王李”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那转轮琴现在何处？”

        “在本州时，为了掩护身份，将琴高价寄卖在隔壁琴行。得知山本自杀后，便想隔几日后再取琴返回米国。但是没想到，看似普通的转轮琴，居然会有人花高价购买”

        原来如此，看来转轮琴对堂哥异常重要，刚才堂哥情绪失控二次变身，应该是看到了买琴人。

        “买琴人可是他？”拿出子鼠所查到的江湖俊彦的照片给堂哥看。

        “是他，就是他”堂哥手指着相片，很是激动。

        “他叫江湖俊彦，一名二流侦探。”转轮琴对堂哥算是相当重要的，在本州时，他应该会不择手段拿回来才是，为何会空手返回米国呢？莫非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

        现在能让我产生幻觉的大致有四种：一是子木决；二是山本画作；三是那笛子；四是跟那笛子材质看起来相同的“转轮琴”。山本的死因应该是受琴声影响，幻觉严重到了一定程度而自杀，而转轮王我还要继续查下去吗？这几年随着对山本画作的收集，我的幻觉也愈加严重。再查下去，我很可能会步他们的后尘。如果不查，我的子木诀也无法继续修炼下去，毕生也只能停留在公子级别

        “看那笛子的成色，莫非也是？”

        “是…”

        我俩随即陷入沉默。

        “堂弟，你可还需要那幅山本画作？”

        “堂哥，你容我想想。”

        这让我如何回答？画是肯定需要的，但我的借口已经被他捅了一个大窟窿了。

        “堂哥，山本最后的一幅画作在他自杀后被掉包。我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个掉包人，并寻回山本遗作。你确认山本自杀是因为听到了你的琴声？那山本遗作在哪？”

        山本遗作当然是被我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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