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半小时过后，姜月扭头问盛风：“你找到了吗？”
盛风摇头。
姜月问盛风面前的一叠相框：“这些都没有？”
“全找了。”盛风说：“都没有。”
姜月：“那我再去看看那些。”
灯火通明，庙会已经开始，与此同时，小摊上的客人也越来越多，老板在努力招呼着生意：“哥，看看古玩不？我这什么稀罕玩意都有。”
耳边喧闹无比，但姜月和盛风只专注于找画。
可又一个半小时过后。
姜月起身：“老板，我想问问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字画吗？”
老板疑惑：“没找到中意的？”
姜月：“暂时还没。”
“那您等会，我去把剩下的给您拿过来。”说完老板就拖旁边的助手跑去小巷，他本人依旧在原地看摊。
没多久助手便又抱了几叠字画出来，老板指着新搬出来的字画：“都在这了，您慢慢挑。”
姜月点头：“麻烦老板了。”
她接着蹲下来：“盛风，你找这一块，我找这个。”
盛风：“好。”
又又过去半小时。
姜月抬头问：“你这有吗？”
盛风摇头。
“老板。”姜月喊。
老板走过来：“还是没找到合适的？”
“没。”
“姑娘，我这收来的全在这了，您要是实在看不上，我是真没办法了。”
盛风一听：“收来的？”
老板看着盛风不可置信的脸，忽的笑了：“您不会还以为这些都是真迹吧。”
盛风的脸僵住。
“要是真迹哪可能会出现在我这破摊子上。”
姜月此刻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她惯会隐藏，朝老板微笑：“冒昧问您一下，您这些书法字画都是从哪进的货？”
“哪的都有。”老板说：“不过主要是灵吉岛、临城、硇洲。”
得到这样的答案，姜月突然就问不下去了。
这三个城市的范围那么大，要从中再找到线索是何其的困难。
林画华从始至终站在盛风身后听着，见姜月和盛风都保持沉默，想了想，随后站出来：“老板，你还记得我不？”
看到林画华的那刻，老板的脸瞬间黑下去：“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陌生的011号》拍出天价后媒体曾大肆渲染宣传过。尘封已久的报纸展开，当年那场恐怖火灾再度刺激大众的记忆，有几天天才画家少女一系的故事一度在网络上疯狂流传并引起人们的无限惋惜——十五岁崭露头角、十七岁获得西鼎奖、十八岁英年逝世。如烟花般绚丽的女孩，精彩的人生才刚开始便迅速结束。
而同时，福记杂货店的老板也看到了从自己手里以两百块卖出去但最后却被林画华卖了四千万的那副《陌生的011号》。
“我也是做慈善。”林画华安慰他：“那钱可一分都没到我手上。”
老板给了林画华一个白眼。
老板意识到姜月和林画华是一起的：“你带人过来的？”
“想找你买点东西。”
“有事快说。”老板没给林画华好眼色：“没看我正忙着。”
“知道知道。”林画华看了一眼姜月。
姜月收到信号：“老板，我想知道还能从哪买到一系的画？”
“一系？”老板想起那事就很无语：“要不是这次的新闻，我都不知道那《陌生的011号》是什么。”
姜月无奈：“那您还记得，是从谁的手里收到那幅画的吗？或者怎么收到那副画的？”
“这我不记得了。”老板示意姜月看着地上的画：“就和这些一样，从灵吉岛、临城、硇洲的一些村子收来的。”
“村子？”盛风问：“你是挨家挨户去收？”
“差不多。”老板回：“有空就骑着三轮车去那些小巷子小村子收些古董古玩，顺便收点字画。”
说到这个，老板看向林画华：“要不是我不懂油画，哪还有你的好事。”
林画华自知对方内心不舒服，没说话。
“没有具体的范围吗？”姜月还是不甘心：“您收那幅《陌生的011号》时，您一点也不记得是从哪里收的吗？”
“灵吉岛、临城、硇洲。这三个地方。”老板说：“具体是哪我真记不清了。”
“这样。”姜月颔首，虽然心里失落但还是表达感谢：“今天麻烦您了。"
老板看着地上：“那些画？”
“哦，帮我……”姜月随手挑了两幅：“把这两幅包起来。”
“好嘞好嘞。”老板听后露出微笑，赶忙把画接过来。
——
没买到画，三人也没在摊上接着停留。
“有些事讲究的就是个缘分。”走在路上，林画华安慰姜月道：“有缘的话，未来总会遇到的。”
“没事的林先生。”姜月说：“我来也是碰一下运气，买不到便买不到了。”
“剩下的时间逛逛庙会吧。”盛风说：“好不容易来一趟。”
姜月抬头看他，一路以来他都很平静，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那走吧。”林画华又开始带路：“带你们见见月光老爷。”
姜月跟着人群往前走，视线转向对岸，远处彩光净收眼底，点点光火笼在戏楼上，就像是洒在画布上的银色颜料。
“她应该会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盛风也和姜月一样，望着对岸人来人往的集市。
“也不一定。”姜月淡淡开口，视线收回来：“什么事都是会变的。”
盛风察觉到姜月的情绪：“很难过？”
“有点。”姜月说：“坚持了那么久，线索就这样断了。”
盛风：“她还有失踪在外的画，人是贪心的，后面的日子总会有某一幅出现，也总会有新线索。”
“所以这些年你一共收回了多少幅？”
“十几幅。”
“那流落在外的大概还剩下几幅？”
盛风：“不到五幅。”
姜月不理解为什么他还这样乐观：“只剩不到五幅，那不就说明你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好事不怕晚。”盛风一直看着对岸：“最关键的总在最后才出现。”
“盛先生真乐观。”
“谢谢夸奖。”
姜月：“……”
“等会去对岸看看。”
姜月惊讶：“你要逛？”
据她所知，盛风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盛风抬手一指：“看中了一个簪子。”
“距离那么远你也能看到？”
盛风：“视力比较好。”
“等一下。”姜月意识过来，说：“你一个大男人买簪子？”
“买来送人。”
姜月看着盛风的脸：“盛先生你不会不知道送人簪子的意思吧？”
“我知道。思慕之情。”
“那你买来送谁？”
盛风盯着姜月的耳朵：“你猜猜？”
姜月：“……”
“我还是不问了。”
说完她便跟上林画华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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