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二天起床两人和林画华打完招呼便离开小屋走向码头。和来时不一样，这次盛风专门安排了私人游艇来接。
嘶哑的蒸汽声逐渐逼近，游艇的银色船身也朦胧现出。
姜月依照安排上了船。
踏上船板一眼便见到许校和几个排成一排身材魁梧的保镖。
姜月心想果然这才是盛世继承人出行的排场。
许校率先走向盛风：“盛总，路线已经规划好了，路程大概三个小时。”
私人游艇和客船就是不一样，来时要五个小时回去只要三个小时，晕船怕水姜月表示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盛风“嗯”了一声：“食物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许校说：“按照您说的特意备了伯爵。”
盛风：“行。”
从许校口中听到“伯爵”二字，姜月回忆起慈善晚会喝到的那杯酒，她问：“船上有酒？”
盛风偏头撇了姜月一眼。
许校看了看盛风的脸色，随后把视线从盛风身上挪向姜月，点头：“是的，船上有准备。”
姜月忍不住露出笑脸。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盛风一敲姜月抱在手里的酒杯：“自己手里还有呢。”
离开灵吉岛前，林画华特意把前天盛风从寺庙住持那求回来的酒分一坛给姜月。酒鬼姜月一路抱着就没撒手。
“好东西不嫌多。”姜月反驳盛风：“还有，我喝酒你有意见？”
盛风：“……”
有意见也没用。
“许秘书。”姜月问：“伯爵在哪？”
许校：“在吧台。”
“那个……”姜月在考虑该怎么礼貌地开口。
盛风叹气，直接打破姜月心里的小九九，示意许校：“带她去吧。”
许校接到命令：“姜小姐这边请。”
“这两人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看着姜月离开的背景，盛风的思绪回到几天前的夜晚。
子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风打玻璃窗的叮当声在大厅轮回播放，衬得夜晚更加寂静。
盛风披了件外套，按照约定下楼。
窗帘密闭，书房静悄悄，只徒留一盏壁灯和一位看书人的剪影。
“咣当！”两声，盛风轻扣房门。
不到三秒门便从里间打开。
暖色灯光剪下男人的侧脸，盛风颔首，轻声道：“林先生。”
林画华看他：“来了，先进来。”
盛风慢步进门，林画华随后卡上锁扣，他抬手，刚想再打开盏灯便被盛风止住。
“林先生，夜深了，灯火不用那么亮。”
下一刻，林画华收回了手。
林画华拉出木椅坐下，问：“盛先生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盛风正式来灵吉岛前，林画华和他通过电话，那时林画华只是知道他会亲自登岛，没想到后面盛风是人来了小屋并且住下之后才联系他。
亏他今早还教盛风什么夫妻之道，谁料“夫妻”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我和姜小姐没有婚姻关系。”盛风解释。
林画华笑道：“谁不知道盛世的掌权人盛风目前单身未婚。”
盛风默然。
“听说林先生对于油画有些造诣。”盛风抬眼看他：“所以想拖林先生帮我个忙。”
“这个……”
盛风说：“林先生应该知道这次我们为什么会找上你。”
林画华略微沉呤了一会：“知道，因为那副《陌生的011号》”
“既然画是从林先生的手中售出的，那在此前你一定有仔细欣赏过那幅画。”
“确实有。”
盛风又问他：“仔细欣赏过，说明你中意它，也了解它的珍贵程度和它一旦出现在拍卖会上时会引起的影响。”
林画华沉默。
“你什么都知道，但你还是把《陌生的011号》送到了拍卖行，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是冲着盛世冲着我来的，无非是想要鼎龙那个项目。”
末了，盛风看向林画华：“我说的对吗？林先生。”
“你猜的很准。”
“这些年你虽然淡出了林氏，但还关注集团的发展。”盛风继续分析：“林氏最近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急需鼎龙这个项目来逆风翻盘。”
“盛先生的消息真灵通。”
盛风浅浅一笑：“我这个人做事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帮我，鼎龙那个项目给你。”
林画华的眉头舒展许多，他问：“你要我怎么帮你？”
盛风：“找相似。”
“相似？”
“是。”盛风目光凛冽，问他：“不知道林先生认不认识一系？”
林画华惊了一下。
“十年前的那个天才画家。”盛风增补介绍。
“当然认识。”林画华嘴角发苦：“那么出色的一位天才。”
“我要你帮的忙很简单，只有两件。”盛风说：“第一、带我和姜月去你得到《陌生的011号》的来源处，第二、帮我辨别姜月的画法、作品与一系的相似程度。”
林画华想了想：“第一条很容易，但是这第二条……”
盛风：“姜月是一名新锐的英国画家，她的作品从来没有在国内发表或者拍卖过。”
林画华无措道：“所以你叫我怎么辨别？”
盛风神情很平静：“林先生，你比我更清楚，项目不是随便可以拿下的。”
意思便是得自己想办法。
林画华领悟到盛风的话意：“我懂了。”
“那就麻烦林先生了。”
话题结束于当晚十二点，答案则揭晓在今天。
盛风示意保镖将后头的一处箱子打开。离开前林画华送了姜月一坛酒，同时也将一盒纸箱送上了游艇。
保镖按照盛风说的用小刀划开包装袋，一一将里面的物件拿出。
是一副画，还有一张小卡片。
盛风掀开卡片，上面有一段话——“这两人的作品确实有相似的地方，颜料直接着色，作品的画风与基本色调一致，画法相同、两者使用都是单点透视技法，不排除姜月有在学习一系或者受到一系影响的可能。”
卡片旁边是姜月那晚一时兴起在林画华书房画下的那副油画。不一样的是，表面的涂鸦颜色淡了很多，底下面原本画的蔷薇此刻正占据视角中心位。
盛风倒是没去关注蔷薇，反而盯着左下角处姜月的签名。
就一个字母——“y”
不知道指的是一系的“y”还是姜月的“y”。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盛风接着就看到“y”字母后面紧跟着的一个细小的，几乎无人察觉的黑点——“”
那是她从小到大签名时改也改不掉的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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