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父慈子孝
姚继文在姚家灭门惨案后，得证天人。
而那场惨案中唯一幸存的姚小玉，如今却突然出现在了李航身边。
这位深藏不露的李先生，到底在布什么局？
难不成和已经成为天人的姚继文有关？
皇甫明心中藏着深深的震撼。
尤其是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李航时，却只能将满腹的疑惑，全部压在肚子里，半个字都不敢透露出来，就连脸上的表情也不敢有异样，生怕被李航看出端倪。
但事实上，李航根本就没关心过皇甫明脸上的表情。
他乐呵呵的让小玉跑到柜台旁，清点账目，自己则绕进了柜台内。
“二位，今天来想吃点什么？”
皇甫明不敢说话，只是偷眼瞧着他的父帅。
皇甫严倒是神色如常，同样笑道：“既是先生的店，那就全凭先生做主吧。”
李航搔了搔头。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最近来的客人，就没几个自己点菜的，开口全都是让他做主，照这个趋势下去，他这个小餐馆，都快改成开盲盒的了。
顾客就是上帝啊。
既然人家提了要求，那就按照人家的来吧。
考虑到皇甫明是做护院的，而他带来的还有个老人，那这道菜，不光要满足一个壮年汉子荤腥味的需求，也要同时满足老年人不易吃高荤腥的欲望……
有了！
打定了主意，李航从储物柜中取出大米。
系统出品的原材料，质量上不必多谈，每一粒大米都是晶莹剔透，乳白色的米山没有半点杂质浮尘，就好似一颗颗宝石般，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将大米用水浸泡淘洗，而后再不断洗洗的研磨，用碱水熬制。
很快，原本晶莹剔透的大米，变成了豆腐的形状。
将整块米豆腐搭出来，切成一个个饱满的小块，冷油起锅，先将桂皮、香叶、等等香料煸炒出香味，最终再将米豆腐一口气全部倒入锅中，待稍稍露出微黄的色泽，立马倒入红糖、生抽上色，最后再加入盐等调味品。
一盆热水浇下，再点缀几颗红枣和生姜，细细熬煮，撇去浮沫，最终大火收汁，将整锅汤的精华，化作浓稠的酱汁，彻底包裹住米豆腐，这道菜总算大功告成。
“红烧米豆腐，二位，尝尝吧。”
李航的话，让原本心思各异的父子，同时抬起头。
“好香啊！”
皇甫明鼻子不受控制的嗅了嗅，那股幽幽的香气格外撩人，其中既有甘甜，也不乏浓郁的肉味，甚至还隐隐中还透着股米香气。
皇甫严则是盯着李航递来的盘子，盘子两边有嫩绿的菜叶作为点缀，而被菜叶环绕着的，则是颜色红艳，香气逼人的“烧肉”。
“这……这真是米做的？”
看着面前的这道菜，皇甫严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明只看到李航取出过大米，而且空气里也没有半点肉腥味，但偏偏面前这道菜不论是感官还是香味，都分明是只有肉才能散发出的味道。
鬼斧神工！
一时间， 皇甫严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是不是，二位吃了就知道，请吧。”
李航微笑着，将筷子递给二人。
皇甫严率先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刚入口，肉香味便顿时霸占了整个口腔。
不过即便是这么浓郁的肉味，却仍没给皇甫严带来半点油腻的感觉，缓缓咀嚼，米豆腐熬煮的十分软烂，但却保留了一丝丝嚼劲，伴随细细品味，还能隐隐尝到大米特有的清新甘甜。
“这，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皇甫严脸上满是诧异，死死盯着面前这道红烧米豆腐，百思不得其解。
李航笑了笑，心中得意。
制作米豆腐其实并不难，真正的难点，是如何让米豆腐拥有肉的口感。
为了能做到这点，李航在碱水熬制米浆时，特意分了批次调配。
先入锅的米浆，熬煮中经过两次碱水注入，熬煮时间更久，这让其口感偏老，而第二次倒入的米浆，口感照比第一批，则会更加嫩滑。
待熬成后，这两种米浆的口感，彼此错落堆叠，口感偏老的米浆，就如同肉质里的纤维般富有韧性和嚼劲，新的米浆则负责软烂滑嫩的部分，两种米浆相辅相成，这才形成了皇甫严面前，拥有不输给真肉口感的米豆腐。
只是这里面的东西，就算李航说了，皇甫严也未必能懂。
眼看着皇甫严吃的如此满足，皇甫明也按耐不住，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伴随满口的香气弥漫，皇甫明脸上也露出陶醉的表情。
李先生的手艺，真好啊……
此刻，什么天人姚继文，什么惊天地的布局，都被皇甫明抛之脑后。
因为比起那些东西，皇甫明更害怕的是万一李航离开了大梁国都，往后再也吃不到此等美食，那他后半辈子不论再吃什么，恐怕都如同嚼蜡了吧。
两父子都是武将出身，米豆腐虽是大米制成，远比肉更填肚子，但还是架不住两人风卷残云的连续动筷，几乎转眼间的功夫，满盘的米豆腐，就只剩下了一块。
皇甫明刚想伸手动筷，但看到自家父帅那凶戾的眼神，只能悻悻的收回筷子，一脸委屈。
皇甫严得意一笑，在皇甫明眼巴巴的注释中，缓缓夹起最后那块米豆腐，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尝着其中的滋味。
“呼，李先生，好手艺啊。”
撂下筷子，皇甫严感慨的惊叹一声。
到了他这个年岁，胃口本就大不如前，往常在家中，能吃下四两饭，便已是府中的大喜事，可如今当着李航的面，他居然都开始跟孩子抢吃的了，这要是让府内的那些家丁和下人看到，还不得吓出个好歹来。
“老先生过誉了，往后想吃东西，尽管再来。”
李航轻车熟路的捧了一句，盘算着店里能不能再多个回头客。
“老朽定会常来的，明儿，付账吧。”
皇甫严摸着肚子，满足的起了身，离开店铺。
而皇甫明结了账后，则赶忙跟了上去，看着面前心满意足的父帅，下意识的开口问道：“父帅大人，李先生那，往后……”
“你没听见吗，往后为父会常来店内的，你小子就安心上朝，帮陛下分忧吧。”
皇甫明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臭小子，还想过来跟我这个当爹的抢饭吃……
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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