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换座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本以为要一个星期后出成绩，没想到仅仅两天，丁敏就带着成绩单站到了讲台上。
下面顿时哀嚎声一片，这次数学和英语都难，好多人考完就已经抱着听天由命的心态了。
“这也太快了，我还想多快乐几天。”胡万回头嘟嘟囔囔。
“胡万，还回头说话呢？看看你这数学成绩。”丁敏拍了拍成绩单，“你数学的分数是你语文的零头。”
胡万啊了一声，抓了抓头发。
“我就说你们这些偏科严重的，怎么想的？啊？高考时单靠一科成绩就能把其他分数拉上来？”
丁敏环顾一圈下面，缓了缓语气道，“这次咱班总体成绩年级第二，进步了一名。”
欣慰赞赏的表情跃然脸上，“咱们班的季北，数学满分，物理满分，总分695，班级第一，年级第二。”
短暂的寂静，随后便是“哇塞”，“我去”，“天啊”的赞叹声。
三十多双羡慕的佩服的眼神齐刷刷的往后面看了过来。
“牛逼啊。”韩默和胡万立马回头竖起了大拇指。
成绩单一人一张的发了下来，季北没有去看自己的分数，而是一行行的搜索林染的名字。
终于在倒数第三的地方看到了，英语42分？物理48分？
季北想起了那本全是注释的全英杂志，还有那几张写满正确计算步骤的草稿纸。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是自己想的那样么？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问林染。
终于等到了下课铃响，正想开口时，刘丛鑫走了过来，“学霸，学霸，丁敏找你去办公室。”
季北哦了一声，把想要问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待季北走了出去，林染才好奇道，“年级第一是谁啊？”
“我靠，你啥时候开始关心这个了。”韩默啧啧两声。
“随便问问。”
“安冬。”胡万努努嘴。
“安冬是谁？”林染问。
“不是，染哥你什么记忆力。”胡万嘀嘀咕咕，“就六班那个，和小北上数学竞赛的。”
林染回忆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那个阴魂不散的学习这么好？”
“人家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好吧。”胡万立马开口。
“你急什么？”林染盯着他，挑眉笑道。
“我没有，我急什么，我哪有。”胡万砸吧砸吧嘴转了过去。
“丁老师你找我？”季北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嗯。”丁敏对他招了招手，“这次考的很不错。”
季北轻轻嗯了一声。
丁敏点了点成绩单，“分数都不错，也很平均，没有偏科这一点，很好。”
顿了顿她说，“我叫你来呢，其实是想跟你说换座的事。”
“换座？”季北有些诧异。
丁敏点点头，“你转来的时候就临时在后面加的座位，有时候老师难免兼顾不到后面，而且林染他”
她想了想措辞，“不是很爱学习，我怕时间长了会对你有影响，毕竟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虽然老师相信你的自制能力，但高考只有一次，不能有任何疏忽”
丁敏又说了好多，季北嗯嗯的应着，换座？那离林染就会很远吧，虽然两个人发生了一点不可言说的事情，但是他却从没想过要离开他的旁边，说是习惯也好，说是喜旧也罢，他不想在一扭头的时候，看到的人不是林染。
他不想走，那林染呢？林染会想让他走么？
回到教室的时候，正好打了上课铃。
老金一进屋就拿卷子敲黑板，“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有一点难度就全军覆没，平时跟你们说过多少次，要举一反三，要举一反三，都反哪去了？”
老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正好看到进来的季北，“也不算全军，季北就满分。这次的题出的是有点偏，最后一题全校就两个人答对了，一个就是咱班的季北，你们没事多问问人家，看看人家都怎么学的……”
“一考成名啊，季小北。”林染余光瞄了一眼还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老金。
“不至于。”季北的声音有点闷。
林染不明所以，杵着脸问道，“丁敏叫你过去没有夸你？”
”夸了。“
“我就知道，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林染说。
季北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转着笔，一时走了神。
“怎么了？”林染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季北拢了拢心思，迟疑了片刻缓缓道，“她说要给我换座。”
林染转笔的手倏忽的停了下来，过了半晌儿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嗯了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这种沉默就像是一种无言的疏离，这样的感觉，让季北有点心慌。
老金的话犹如巨石投井，砸过来一大批好问和好奇的人。
一下课大家纷纷围了过来，有让他讲题的，有借他卷子的，还有问他开不开补习班的
“平时也没见他们那么爱学啊。”韩默靠着走廊的栏杆啧啧摇头，“这架势，有点我考试前虔诚祷告的模样。”
“是太久没看到真学霸了吧。”林染也靠着栏杆，看着座位上一脸认真回答问题的季北。
“小北哥是真优秀，这以后就是向阳重点培养的对象了吧？”韩默伸个懒腰，“我们反正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是啊，”林染喃喃，“这么优秀”
这么优秀就值得更好的一切，值得被簇拥，被赞赏，被喜欢。
但这一切里，肯定不包括自己。
季北今天才算是和许多人说上话，自从转过来，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座位的周边。
他倒也不是孤僻，只是不喜欢热络，别人近他一分，他便近别人一分，别人避开一分，他便避开十分。
顺应了老金的话，一到下课就会有人过来跟他请教学习方法，一整天下来，他竟然没有找到单独和林染说话的机会。
林染一整天都很沉默，其他人来找季北时，他就腾出位置和韩默出去。
只是在他课间回来后，季北闻到了他身上浓厚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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