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照片
林染回到教室的时候，接受了全班的注目礼。
目光中夹杂着惊讶、疑惑、艳羡和不可思议。
他们的校霸，竟然一夜之间，冲进大榜前五十？
前有韩默和胡万，后有刘丛鑫和老郭，还有几个平时一起打球的男生，通通围了过来。
“染哥，你去哪求的签？”
“染哥，你拜的哪路神仙，这么灵？”
“是不是有人透题了？在哪买的？是校门口那个冷饮店么？他家答案我之前买过，不行啊。”
“难道传说中吃了考试就会过的灵药真的存在？”
一堆奇葩的问题接踵而至，季北饶有兴趣的看向林染。
他的男朋友，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林染一本正经。
“说嘛。”
“说一说。”
其他人继续怂恿。
“主要是平时的积累，考前要系统复习，课后题不可忽视，错题集要及时整理”
其他人听了一会儿便作鸟兽散，比起林染说的，他们更相信拜神和灵药更靠谱点。
林染叹了口气：“哎，都不信我。”
季北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低声笑道，“染哥，优秀，厉害，真棒。”
“想好要什么了么？”林染笑问。
季北点点头，“我想让林大师送我一幅画。”
林染没想到季北要的奖励竟然是这个，怔了一会儿问道，“画什么？”
季北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了之前在游乐场拍的那张合照，拇指和食指不断将照片扩大，直到屏幕上只剩最后两个人。
季北指了指屏幕，笑着说，“画这两个人。”
屏幕上两个人互看着对方，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显得额外柔和。
“好。”林染含笑道，“那我可以要奖励么？”
季北点头，“名次提高这么多，是要嘉奖的，那你想要什么？”
林染的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你。”
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林染接到了秦至的电话。
“我要去一趟island，”林染对季北说，“你乖乖上晚自习，等我回来给你带吃的。”
季北点点头，这一天下来，他脑子里总回响着林染那句“我想要你”。
所以，他是想怎么要？
季北想着想着就开始脸红。
“暖气开的太足也不好，”胡万咽下一口米饭，“一冷一热最容易感冒了，你看小北的脸都红了。”
韩默闻言望来，“确实是。”
季北赶忙借着喝汤避开他俩的目光。
韩默兴致缺缺，“你们说我偶像找染哥什么事啊？怎么没叫我啊。”
“叫你干嘛？”胡万白了他一眼，“去蹭酒？还是让你去当打手？”
“那染哥是去蹭酒还是当打手？”韩默反问。
季北刚想开口，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他划开手机的新消息，一个陌生号发来的彩信，信息是一段话：想要照片么？自己来音汆203包间。
他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紧抿着嘴唇，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我一会儿晚自习出去下，巡视老师要问，就说我和林染回寝室了。”季北收起手机开口道。
“你要去哪？”胡万问。
季北想了想说，“我去趟音汆，上次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那我俩陪你一起去吧，”韩默说，“染哥临走时还嘱咐我俩要跟你寸步不离的。”
“不用啊，咱们一下走四个人，太明显了，上次跑出去没被抓是幸运。”季北笑了笑，“我一会儿就回来，放心吧。”
吃过晚饭后，季北一个人往店里走。
拍摄的人当时离的有点距离，但是不难看出照片里的人是他和林染，那是西南门的胡同里，他们去吃什锦炒面的那天，林染叙述故意考砸的那天，他抱着林染说你以后有我了的那天。
季北没想到在203包间里会看到姜天铭，这次月考之后，他就一直没来学校。
“没想到吧。”姜天铭看到他进来扯了扯嘴角。
季北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吃点儿？”姜天铭把菜单推到他面前。
季北没有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想怎么样？”
“你觉得我想怎么样？”姜天铭笑了笑，“我就想知道，两个男的，抱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季北蹙着眉尖没吱声。
姜天铭好似也没想得到他的回答，他站了起来，从旁边的酒架上取下六瓶江小白，一一打开，“你说巧不巧？怎么就被我看到了呢？就像你看到我堕落不堪的样子，我也看到了你不可言说的一面，你说，咱俩其实是同一种人吧？”
季北看着他把所有的酒都推了过来，冷漠道，“不是。”
姜天铭唔了一声，自顾自的拿起一瓶喝了一口，“确实不是，就算你跟他们每天混在一起，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成绩还能名列前茅，多牛逼啊。”
“哦，对，还有特殊的性取向，”姜天铭讥笑道，“多种技能加持啊，学霸。”
季北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姜天铭看得出他情绪的变化，继续道，“不像我，越来越学不进去，成绩不仅一直在下滑，还要被他们呼来喝去……”
他没有继续说，又喝了一口酒，“你知道么？我有多恶心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仗着自己家世好，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把自己的盛气凌人践踏在别人的自尊之上，可你们有什么啊？没有父母，你们什么都不是？”
姜天铭有些难以自持的激动，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是，没错，我爸是给他们家当司机，但他们凭什么就瞧不起我？我喜欢一个人有错么？他们凭什么践踏我的感情？”
“没有人瞧不起你，”季北将他的话和所发生的事情前后串联了一下，便明白了大概，“是你自己瞧不起自己。”
“说好听的谁不会啊，你们都是一伙的，”姜天铭嗤笑道，“天之骄子与混混为伍的感觉如何？”
他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维怪圈里，季北知道与他争辩无异，便双手插兜笑道，“那你不该问我，这种感觉，你自己体会的不是更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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