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发酵
——糟糠之妻不下堂
突如其来的在外面被盖章认可，周奕感觉整个人噗噗往外冒热气，手心里纤纤玉指微凉，周奕心口却有股无名火窜了起来，顺着一直涌到喉间，周奕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微凉的指尖非但没能缓解周奕此时的焦灼，反而让她想入非非，之前的梦又在脑海里浮现。
萧梁钰的手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啊。
是不是，全身都是这样的？
周奕有些心猿意马，感受着身边让人心安的气息，看着跑出甚远的方清，周奕再次萌生了请她吃饭的想法。
至少两顿。
悦耳的笑声从耳畔传来，周奕有些羞恼，“喂！你女朋友被人欺负你这么开心是吗？”
从开始周奕就没打算瞒着萧梁钰，这点事她还没认为能瞒着萧梁钰，并且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但瞧萧梁钰盈盈一笑坐看光景的样子，周奕瞬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萧梁钰是看上去文质彬彬，心里蔫坏。
“偷听多久了？”周奕眯缝着眼，语气带着审视和不满。
“刚巧路过，只听到一句。”
啧啧，瞅瞅这还一脸无辜。
“哪一句？”
“哦~好像是…有人骚扰学姐，还把人拐跑了。”萧梁钰手指捻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如果不是语气里的揶揄，周奕说不定真的就被她骗了。
纵是知道萧梁钰有心打趣，可听到萧梁钰这番话，又想到刚才她的有心承认，周奕心下软了软，嘴角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
“谁骚扰了…那是我的女朋友，完全合理合法又和规。”
周奕有些难为情，抓紧萧梁钰的手阻止她继续调侃，主动转移话题：“既然有人专门来找我了，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陪我上课吧。”
周奕的手指有意无意的一下一下的扫过萧梁钰的手背，感受着指尖的细腻。
萧梁钰的手真的好滑啊。
视线扫过萧梁钰略带凌厉的面容，精致小巧的耳朵，周奕的目光在萧梁钰同样白皙的脖颈上停留了一瞬。
仅一瞬
周奕心神猛的晃了晃，心里不停默念道：“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罪过罪过，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许是周奕用力大了些，也可能是周奕手心的温度太高了点，萧梁钰不自在的轻扭了下手，“你怎么脸这么热，感冒了吗？”
何止是脸，周奕的耳朵像是火红的夕阳，让人看了想要揉捏一番。
“今天、今天穿的有些多，升温了嘛。”周奕下意识摸了摸耳朵。
升温？今天比昨天还低了三度吧。
萧梁钰没点破，顺着她的话说道：“嗯，总比冻着好。”
“这会知道关心我了？刚才看戏看的可开心了吧。”
看着周奕脸上的温度似乎降下了，萧梁钰有些奇怪，“我觉得这种小事对周大学霸不算什么，”萧梁钰凑近了她，吐气如兰，“不是吗？”
周奕摇头晃脑，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地说：“承蒙学姐厚爱，周某不才，略通一二，还请学姐指点一二啊。”
哼，嘴上功夫她还没输给谁呢。
萧梁钰被她逗笑，抬起空着的手在她脑后拍了两下，“学姐事物繁多，无暇陪周小姐上课了。”
说完，也不给周奕再说话的机会，松开被她牵着的手就想走。
“学姐是要我今晚二更找你吗？”
周奕没给萧梁钰离开的机会，反而拽的更紧了，“弟子想学多的，就学七十二般变化。”
“不收你。”
“放手。”
萧梁钰被她纠缠得有些伤脑筋，这人今天怎么有些轻佻孟浪？
她好像…还挺心生欢喜的。
萧梁钰今天确实有事，本想去四号办公楼去的，穿过仍旧光秃秃的葡萄架时想起了跟周奕一同赏月的夜晚。那晚的月亮泛着橘黄的光，暖暖的不刺眼，左覆右盖的树叶黑压压的，影影绰绰下更显得月色柔和……
美则美矣，萧梁钰怎么也想不起那夜的月色是怎样悄无声息的隐没在云后的，不匀的光亮下女孩沉稳俊俏的脸清晰了起来。
她从来没跟那个张扬的女孩说过，那晚她看到了她小幅度摩擦的指尖，也察觉到了努力控制平稳的呼吸声。
想着想着，当她脑海里的女孩的脸再次清晰起来时，她已经到了中心湖畔，眼前人便是心上人…
萧梁钰侧目看了眼腕表，“今天学习部考勤好像你们专业的这节课吧。”
学校偶尔会对大一新生进行些花里胡哨的安排，抽查课堂出勤就是其中一样，学习部负责。
“啊！对对对！”周奕如梦初醒似的，“今天是我查课！”
“阿钰，我得走了，你乖乖的啊，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自己啊——”
萧梁钰蹙眉相视，周奕不会是精神分裂吧，至少也是有什么精神错乱。“你是去上课，又不是坐牢，鬼嚎什么呢。”
“什么鬼嚎，我这是嘱咐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枉我一心觉得你心如我心——”
周奕戏瘾一上来，萧梁钰觉得自己真是应付不来，生死离别、爱恨情仇、牛鬼蛇神，她永远猜不到周奕下一秒会在哪个频道。
闹心。
兜里手机的震动救了萧梁钰。
“喂？嗯，按规矩来，迟到有什么理由，五分钟内看不到她就通报。”
挂了电话，她迎上周奕略带迟疑的眼神，里面隐约还有几分不确定，“作为学习部的编内成员，无故旷工，无故迟到，举报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周大学霸还有什么要申辩的吗，你有…嗯，两分钟的时间。”
什么？周奕解锁手机一看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打电话的一定是夏柯。混蛋！要查课了怎么不找她，怎么还告状了！
顾不上跟萧梁钰告别，周奕冲教学楼跑去。
路上还不忘摆弄手机，心里愤怒的小火苗迅速燃烧，这个夏柯——
周奕赫然看到手机里99＋的消息和数十个电话，她竟然关了静音！
夏柯找人替了她查课，还跳过了她的名字。好在大学老师除了学委不需要认识任何班委，让她得以浑水摸鱼——尽管她踏着铃声坐下，并不算迟到。
坐在教室里小口缓着气，周奕朝中心湖方向的窗子看去——
今天的萧梁钰好像哪里不太一样，格外美丽，格外有魅力。
她今天怎么像一个…周奕想了想，找到最恰切的形容词就是：卜诗瑶
她今天特别的卜诗瑶。
直到毕业后，周奕才发现，她早在这时就开始无意识的小心试探萧梁钰了。
林威一行人议论周奕的事情就那么轻飘飘的揭过去了，周奕心里本来就丝毫不在意，不痛不痒的无病呻吟罢了。萧梁钰也没放在心上的样子，想想也是，对于像她这样拿奖无数的人应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吧，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把别人的实力归于运气，甚至加以肮脏的指控。
只是在方清的传播之下，不少人都知道了金融二班几个碎嘴男女的名字，如果不是周奕跟綦英竹拦着，她甚至还想发到论坛上，“就这种人，就该挂到网上让大家口诛笔伐，应该钉在耻辱柱上，送到断头台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的嘴脸。嫉妒！这就是明晃晃的嫉妒！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可憎！”
“好了好了，不是说好了做淑女吗，端庄。”在綦英竹无奈的安抚下，才让她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渐渐熄灭。
跟周奕不同，綦英竹文静而刻苦，平日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即使看手机的时候，打开的都是时代周刊、财经新闻，或者是国学讲堂之类的。平时安安静静的，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像是这样的传统学霸型的女生，很少招惹过分的注意和嫉妒。
而周奕身材虽然不及司万漉，也是姿态周正，长相也是眉清目秀，是让人看一眼就记得住的。不错的家庭条件，优异的学习成绩，惹人羡慕的性格，甚至还有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无数人垂涎的女朋友，就连方清都以开玩笑地口气打趣过她，“你说上帝到底给你关上了哪扇门啊，是素质吗？”
周奕倒是从来没觉得自己优秀，至少不是舍友心目中的样子。平心而论，周奕不时也会大作小闹，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奕偏爱笑脸伸手打人，不带给甜枣的那种。
打开电脑，周奕就看到了新朋友添加：萧郁兰
萧郁兰？
这是谁，这名字，这头像，一看就是个——
不会吧。
周奕觉得什么东西在大脑中飞速闪过，没等她再反应，她看到了萧梁钰的留言：
【cr】：还记得萧教授吗，你来蹭课的那个老师，她有个不错的项目想问问你有没有意向。
不知道是不下通知下惯了，周奕发现萧梁钰的语气总是一贯的生疏，不夸张的说，跟导员聊天都比这来得亲切。
周奕想不通萧郁兰为什么会忽然找她，除了在萧梁钰的课堂上作了个不大不小的妖，说不定还被她那双睿智的眼眸看了个穿，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放着接触更多，了解更甚，水平更高的大二大三的学生不选而找她。
或许，团队里已经有了吗。
那也没必要拉人凑数吧。
脑子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堆砌成云，指尖轻敲询问着萧梁钰。
萧郁兰的团队里确实有多个专业得到学长学姐，但萧梁钰并不在其中，而周奕是唯一一个低年级的。
或许，萧教授只一眼就看出了她天赋异禀，是块熠熠生辉的璞玉？
然而，周奕怎么也没想到萧梁钰竟然会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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