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任务
临近食堂，沸沸扬扬的吵闹声传了过来，食堂内，人头攒动，一眼望去，有数百名穿着橙色工作服的男性D级人员。
“男女是分开的吗。话说进入这个大厅后就没见过女性呢。”神在笑心想。
食堂内，人声嘈杂，热闹非凡。数百套桌椅连着地面，无法移动分毫，容纳上千人也是绰绰有余的样子。几个门口处随意地站着数个警卫，不时地向大堂内扫视几眼，好似并没有把这群毫无束缚的壮汉们放在眼里。
奇怪的是，就算没有被束缚，并且有着上百倍于警卫的人数，这些人依旧是没有任何闹事的心思，好似并不像是神在笑猜测的那样：这是一群罪犯。
神在笑并没有急着找人询问情报，而是先默默的向四处张望着。
他见到众人手里的饭菜感到一阵的无语“这像是印度小贩做出来的糊状食物是怎么一回事啊。”瞬间感觉食欲消散了大半。
在食堂的最里侧，排列着数十个打饭的窗口，下面有一道极浅的凹槽，可以把拖盘放过去，但里面并没有人。窗口的右侧有一个接口，拉一下旁边的拉杆，就会有一坨粘稠物掉下来。
见到这样的打饭方式，神在笑感觉自己仅剩的一点食欲也消失了。
然，饭还是要吃的。他盯着面前的轻飘飘的塑料托盘，下了很大的决心，并安慰自己“也许是‘看着不怎么样，但尝起来味道还不错的’这种设定呢”一边想着，把刚刚打来的饭放进了嘴里一大勺，“骗谁呢！昨天不是吃过了吗！”
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把勺子放在了盘子里轻轻的搅拌。“难道我之后的日子都要靠这种东西充饥吗。”光是这一点，他就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多呆。
但对此，他毫无办法，总不能极其嚣张的过去，把饭糊在守卫的脸上，让他重新给自己换一份吧。
尽管味道不尽人意，但好在分量很足，不够吃甚至还可以去加。“奇怪，难道不应该给很少的分量吗，这样才会看管方便，让人没有力气闹事阿。”
神在笑心想：“在我来之前，应该发生过一些事情。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看管宽松，丰衣足食，看样子甚至还有娱乐设施，又要给这个组织卖命，究竟是要我们干什么呢？有意思。”
“嘀嘀嘀——！”在神在笑第四次考虑着要不要再去打一碗饭的时候，短促的集合铃声终于响起。
期间，他不止一次的想过，会不会突然冲出几个大汉，把他请出去，或是出于乐趣的，或是看他不爽，把他教育一顿。
毕竟，放眼望去，他是少数的几个把弱鸡两个字写到了脸上的人。有这种想法也难怪，他之前对‘监狱’的认知完全是来自影视作品或是小说，而无论哪样，里面总会有那么几个以持强凌弱为乐趣的人。
可是，直到集合的铃声响起，也没有人找上来，甚至没有人多注意过他一秒钟。他们不是在进食来获取能量，就是在和自己肤色或人种相近的人交流。
世间恶事，有几人是为了他人去做的？这些犯人除了个别特殊情况外，大多都是自私自利，感情淡漠的人，他们除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不管，也懒得管。
在这种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并且对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的前提下，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切”见没人过来，神在笑撇了撇嘴，本来打算就着和人出去的机会，套取一些情报的，但并没有人找他。只能下次再主动找人交流了。
铃声一响起，大厅之内沉静了片刻，之后，可以明显的看到，众人的神色变了。就好像小学生马上会被老师查到作业，而自己恰巧没写的那种恐惧和无助一样。
可就算如此害怕，众人还是慢悠悠的动了起来。
神在笑跟着人潮，来到了一片新的区域，天花板重新低矮了起来。
而他的眼前，是十道相隔3米的门扉。“按着地图上来说，这里在上面的图标是个笑脸吧？呵。”之前他还奇怪来着，笑脸究竟代表什么地方。
众人推推搡搡，谁也不愿排在前面，神在笑倒不在意，他倒是想早点见识下把众人吓成这副德行的‘任务’。
门口，终于在保安的催促下，众人排成了数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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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可以用金钱去衡量吗？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时常会有这么一种问题，一件会有生命危险的高薪工作，你会不会去做？大多数人见到这类问题都会一笑置之，没几人会去当真。
我之前也是一样，而1年前，这样的问题真的降临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犹豫了。思考良久，我选择了做这份工作。
无亲无故，也没有什么让我牵挂的，想着在死之前逍遥一阵也是挺好的。大概也正是因为这点，才会被他们找上来吧。
他们是怎么让我相信他们的？领头的人故意兜着个下巴，放缓语调，说要给我一个无法拒绝的提议……
刚开始，我对自己工作的认知有很大的偏差，本来他们带着枪找到我并提出要给我一份高薪但有危险的工作时，我还以为要去抢银行什么的，未来要过上一段刀口舔血，亡命天涯的罪犯生活。
至于干什么工作嘛，上午是算人力资源分配？下午那需要帮忙就去帮两把。不过，‘刀口舔血’倒是真的。工作本身倒没什么危险，危险来源于所处的环境。在这活命就两点，少听，少说。剩下就看运气了。很明显，我运气还不错。
“编号。”这一年来，就这一句话不知被我说了多少遍了。
“D，D—48176。”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消瘦，脚步虚浮，身材矮小，佝偻着背的白种人，说话的时候脑袋一直盯着下面。
“别紧张。”我把编号输进了电脑，电脑会显示出这人的基本信息，入狱原因等等。接着会自动的分配给他最合适的工作，接着把上面的文件打印出来就行了。
说真的，这种工作随便找个人就能做，或者是让这些D级人员自己动手都行，我也好奇过，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干，但我最终还是没把这个问题问出来，这真t m是个聪明的决定。
我之前的一个同事，可能是昨晚在赌场玩的挺高兴，喝的有点多了，于是就让那些D级人员自己去把编号输入进去，而他自己滩在椅子上，想要补上一觉。
然后？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角落里的那些平日和我们有说有笑的安保人员会毫不犹豫的向我们开枪。
那天我才明白，我们早已经把自己的性命卖给了基金会。我们只不过是比这些D级人员高级一点的消耗品而已。
也无所谓了，只要完全的服从命令，还是很安全的。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我看了会眼前的人的档案，吹了个口哨，这儿的工作并不无聊，因为每天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档案，你想象的到的，想象不到的，这些人都干过。
“家暴，致死。”拖动着页面，我快速地浏览器来他的事迹。“亲生的？”如果是刚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档案我肯定会愤恨不已，但后来见识的多了，我已经麻木了。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低廉的陪笑把腰弯的更低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这唯唯诺诺的样子更让人气恼。这里汇聚着人类最阴暗的一面，地狱？这里就是惩罚他们的最好的地方。
我冲着进来的安保人员点头示意，把文件递给了他。
接着向那个人渣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呼，老天，这才刚开始啊，“下一个。”
“编号。”我的语气之中多了一丝不耐烦，对方没有说话，我有些气恼，就不能让我省些力气吗。
我抬起头，有些不满的望向他。面容清秀，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亚洲人的脸孔使他看起来更加年轻，这是个孩子?
面前的年轻人面带疑惑，指了指胸前的编号，显然是不太适应。我点了点头。
“D—9527”
我的眉毛舒展了点，道：“第一天来？”一般的D级人员，都是在同一天来到基金会，偶尔也会有新人晚几天过来，但并不常见。而且，看着真的年轻，也不知是怎么进来的。
编号输入电脑后，我愣了下，没有犯罪记录？不时也会有这种不是罪犯的人进来，但不多，我也就见过两三次。
这些人是不是无辜的我不知道。我没兴趣，也没有能力去了解。
我能做的，仅仅是在心中祝他们好运。仅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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