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那份失落感，已经多久没有生到心头了呢？

　　他笑了笑，望着湖中的游鱼。有些羡慕。

　　“若是我，能如你们一般自在那该多好。”

　　青丝落地，长发渐成短。望西墙，思念满心头。

　　那份桃花似的笑脸，只能留在心中么？他喃喃自语。

　　乘风而来的喜鹊成双落枝，它们互相依靠。

　　“沐儿……”不甘的心，使他攥紧了手。指甲里，满是自己的鲜血流淌。滴落到他的一生蓝裳。

　　他叫做刘贺，是这个镇子里唯一的书生。他爱着墙那头的她，可她却不爱着自己。

　　幼时的约定，成了孩童的戏言。空了，也就不成约了。

　　叹息声接连响起。敞开的门户，也没人在意这落魄的书生为何而叹。

　　不过，今日，他遇到了一位爱管闲事的姑娘。

　　那位姑娘很美，一生青色的衣裳的她如同尘世中的一朵青莲。但刘贺明白这名姑娘不是凡人，而是修士。

　　“喂！小子。我看你半天了，有什么想说的，你倒是和墙那面的直说啊。”林千雪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那没有勇气的肩膀。

　　懦弱是一种本性。他曾经也试图着向一个男人那样去表明自己的心，可还没有见到她，就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勇气。

　　刘贺摇了摇头，又低了下去。“姑娘的谏言我会考虑的，多谢姑娘，但这是我的宅子请姑娘……”

　　一颗桃子出现到刘贺的手中。“这个桃子送你，就当借你家地皮的费用吧。”

　　“这颗桃子不就是我家树上的吗？”

　　“那你敢上去摘吗？”

　　刘贺望了望那颗高高的桃树，不经生出一丝寒意。

　　“嘛……你以为我想来你家借地方吗？你家正好是阴阳共聚之地，我才来借这地方修炼的。”

　　“阴阳共聚？”

　　林千雪指了指那颗高的惊人的桃树。“你认为一颗桃树能有怎么高大？就是这里阴阳二气汇聚的厉害，所以才能孕育出如此大的树。何况……算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妙。”

　　刘贺作为一名书生，自然也是在书中听说过风水二字的，大概就是那种东西吧。刘贺心里想着，林千雪却飞到半空折了一枝桃花。

　　她用桃花枝指了指刘贺。“你心里的姑娘，可对你有意思？”

　　“应该没有。”

　　“应该？”

　　“嗯……若是有我，又则会将我送的定情信物的簪子，当着我的面折断。那可是我娘留下的遗物啊。”

　　“那你为何不对她死心，再找一个？我一路望去，这镇子里年轻的女儿，至少有几十个吧。”

　　“姑娘是仙人，不知我这种凡人的心。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忘记。何况，我足足喜欢了她十一年。”

　　“凡人么……”林千雪挠了挠头发。“看来你真是傻的可以。不过既然它没有说，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多嘴。”她顿了顿，又问道：“你的双亲都是做什么的？”

　　“家父也是一名书生，他给我留下了一屋子书。家母在生下我后就去世了。我听我父亲说过，我母亲是难产过后力竭而亡。”

　　“那你父亲现在在哪？”

　　“他在……奇怪，对啊。父亲他去哪了？”一股疼痛攀升到头里。林千雪走到他的身后，一枚血色冰针刺入了穴位，这次使刘贺恢复如初。

　　“抱歉，不过……你父亲是个很过分的人呢。”她挥了挥手，消失在院中。

　　墙那头，传来了黄莺一般轻盈的女声。只是和下人说说笑笑，可在刘贺心里却无比温暖。“沐儿……”

　　墙着头，是爱着她的青年。墙那头，是不想去爱的女孩。林千雪笑了笑，觉得有些有趣。

　　清河纵身一跃，站到林千雪身旁。“那就是传闻中的那个？”

　　“嗯。很傻，不是吗？”

　　“那你告诉他了吗？”

　　林千雪摇了摇头。清河叹了口气，坐到一旁。“恐怕，这个镇子里，唯一不知道真相的就只有他了吧。”

　　“凡人就算告诉了他真相，恐怕这份记忆也会没抹除掉。”

　　“山有山灵，可这山却如此无情。”清河望着北边的大山，眼里生出一丝悲悯。

　　“不。在我看来，到只是对孩子的一种爱吧。”

　　“爱？”清河嗤鼻一笑。“让他一颗桃树，去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类，这种东西叫做爱么？”

　　“谁知道那？我们只不过是路径此处的过客罢了。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等百年之后，那个傻小子也就能够明白自己真正的身份了吧。”

　　望着那双眼里撒发着的光，林千雪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过问此事。

　　道明了是悲，不道明也是悲。无论是何结果，等待他的只不过是一场泪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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