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疯子

正开会时，忽然指挥部外一阵喧哗，施成林皱眉道：“这种时候，还有谁来吵闹！何磊，去看看！”
何磊下楼一看，回来道：“是个疯老头，也没人认识，我让人赶走了。”
肖志华一听，忙道：“等等，是不是个脏兮兮的老头，穿一件军大衣，头发有点卷？”
何磊道：“是啊，你认识这老头？”
肖志华道：“我一直在找这老头，这老头不简单，我有事问他！”说着他就要下楼去追。
何磊忙道：“等等，现在开会呢，你怎么就走？”
肖志华急道：“施总，这个老头很可能知道野人山的秘密，应该去问问他！”
施成林一怔，点点头道：“那你快去，找他问清楚。”
肖志华跑下楼一问，执勤的士兵说疯老头已经被赶走了。肖志华赶紧出村四下去找，总是找不见，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跑到小河湾，却也不见老徐头。他望着小河正发呆，忽然肩膀被人一拍，忙回头看去，正是老徐头。
这老头虽然仍是一身肮脏，但是双目有神，神情镇定，全然没有半点疯癫的样子。肖志华恭恭敬敬道：“徐老师，我找你好几天了，很为你担心。请问徐老师你尊姓大名？”
徐老头道：“我叫徐方平。”大概是长期很少和人说话，他语气显得有些生涩，不自然。
肖志华问道：“徐老师，你来我们村有好多年了吧？应该有九年了。”
徐方平道：“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肖志华道：“我记得清楚。因为你是我家小石头出生前一年来到村里的。当时村里还为你盖了一间草房，可你一定要住自己搭的地窝里。”
徐方平叹道：“是啊，还要感谢乡亲们，准我住下，时不时送我点吃的，不然我活不到现在。”
肖志华道：“徐老师，你这么做总有自己的理由，我也不问。我就想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小石头？”
徐方平反问道：“你找过了，找到没有？”
肖志华苦恼道：“没有找到，甚至做梦也梦不到……我不知该怎么办。”
徐方平道：“那就不要找了。宇宙就是这样，命运我们自己无法做主，要学会接受现实。”
肖志华早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但他真的听到徐方平这样说，还是禁不住心里一沉。他定定神，摇摇头道：“不，我还会找下去，小石头在等我，我一定要见到他。徐老师，你今天来指挥部，有事吗？”
徐方平道：“肖志华，我知道你是指挥部的一员，也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想请你给领导带句话，千万不要进野人山考察，千万不要！”
老头焦灼知情溢于言表。肖志华道：“徐老师，为什么不能？你知道什么？”
徐方平道：“我知道，你们大动干戈，甚至调动了军队，是想探索甄陵文明，是要寻找幽灵，对吗？刚才我看到山洼里有光芒，山口都有卫兵把守，你们在安装大型探测设备，对吗？你们听我的，别去找，别去做这些事情，别去碰它！”
肖志华大为震骇：“你竟然知道甄陵古城，还知道幽灵行动，你到底是什么人？”
徐方平道：“肖志华，你刚才问我来村几年了，可你没问我留在这里的原因。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害怕，我要在这里守着，我害怕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可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肖志华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道：“那好吧，徐老师，你先告诉我，如果我们启动幽灵行动，会有什么后果？”
徐方平反问道：“你以为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你失去儿子，已经如此痛苦，若是你儿子等着你，眼巴巴望着你去看他，而你却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呢？”
肖志华不禁打个寒噤：“这怎么可能？”
徐方平道：“有什么不可能！你们这次叫幽灵行动，说明你们就是冲着幽灵去的。你们知道幽灵是什么吗？”
肖志华反问道：“莫非你老知道？”
徐方平摇摇头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幽灵……”
肖志华不信：“徐老，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亲眼看到过幽灵，许多人也看到了，幽灵是存在的。”
徐方平反问道：“眼睛看到的就一定存在？眼睛其实是最容易被欺骗的，眼睛的功能是传导给大脑图像，其实不经过眼睛，图像也能传达到大脑。”
肖志华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说，幽灵辐射！？”
见他反应很快，徐方平也是颇为高兴，道：“其实，幽灵就在我们身边，到处都是。比如电波，还有手机信号，它们都带着某种信息，又无形无色，是不是幽灵。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所以，如果你真的看到了幽灵，那才是真有鬼，明白吗？”
这话颇为矛盾，肖志华一时听不明白，道：“徐老，你是说……”
徐方平道：“你们这样做，会招来真正的幽灵……总之你一定要阻止这个行动，一定！”
徐方平几乎是歇斯底里叫了起来，他眼睛圆睁，面孔扭曲，神情既恐怖又绝望。肖志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情，一瞬间几乎以为这老头是真的疯了。肖志华只得道：“我去给领导说说，不过没有充足的理由，只怕很难……”
徐方平道：“不，你必须阻止，不然大家都得完蛋，懂吗！”说完这老头一转身跑开，敏捷不下于年轻人，一转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肖志华郁郁回到指挥部，却只见何磊一人坐在里面里面，肖志华问道：“怎么，会开完了？”
何磊点点头：“施总去刺天基地了，那里才是幽灵行动的核心。那几个当兵的都忙着布置去了，就咱们两个落得清闲。”
肖志华道：“什么时候咱们也去刺天基地看看？”
何磊撇撇嘴道：“刺天基地属于绝密，咱们恐怕没有机会喽。那个疯老头找到了吗？”
肖志华点点头，便将和徐方平的谈话说了一遍，何磊皱眉道：“这老头什么意思？要我们停止幽灵行动，这怎么可能！”
肖志华道：“徐方平不简单，他知道甄陵古城，也知道幽灵，他不是个普通人，却一直装疯卖傻藏在村里，肯定有很深的用意。”
何磊问道：“你没问他？”
肖志华道：“他自己说就是要阻止幽灵行动，他好像能够预知幽灵行动？他的确是非常害怕幽灵行动。”
何磊耸耸肩道：“幽灵行动与他一个疯老头有什么关系？莫非幽灵行动会要了他的老命？真是笑话奇谈。”
肖志华一听，却失声道：“你提醒了我！当时徐方平那个样子，害怕到了极点，好像就要死了一样！或许，他真的怕死？”
何磊笑道：“人年纪大了，反而更加怕死。无论如何，听你这一说，这老头挺神秘，得好好查一查。可是，我们都没空啊。”
肖志华道：“这个你放心，孙鸣正在查。希望他能查到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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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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