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鬼

季宇帆一下跳起来，拦住李小雅道：“小雅，你怎么了？！”
李小雅指着身后，哆哆嗦嗦道：“鬼，有鬼……你看不到么？”
大家都面面相觑，季宇帆道：“小雅你是不是病了？你别激动，先坐下来。”
朱老师走下来，一摸李小雅额头，失声道：“好烫！她发烧了。季宇帆，张萍，你们送她去医院，我通知她父母。”
李小雅摇着头，虚弱的道：“我没病，我没病……鬼就在那里，它来了，来了！……”
李小雅一下跳起来，朝门口冲去，季宇帆忙将她一把抱住。朱老师皱眉道：“小雅，你怎么病得这样了……只好通知她父母来学校了。”
由于李小雅情绪一直不稳定，时而惊恐，时而亢奋，朱老师只得把她暂时安置在办公室，让几名同学陪着她，季宇帆和周凌自告奋勇。季宇帆眉头紧蹙，道：“怪了，小雅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病成这样？”
周凌道：“她是……疯了吧？”
季宇帆怒道：“她没有疯，就是病了！”
周凌扁扁嘴，没说话。李小雅吃力的转过头来，道：“你们两个也不相信我？我真的看到鬼了，真的！”
周凌道：“好吧，那你说说，鬼什么样？”
李小雅道：“鬼……没有形状，像一团雾气，但是雾气中有两个绿色的光点，是它的眼睛。对了，它还有第三只眼，就在两只眼睛的中间……”
周凌和季宇帆面面相觑，周凌问道：“那现在呢？”
李小雅道：“现在看不到了，可它随时可能出现，真的，我很害怕……”
顿一顿，李小雅又道：“我知道你们不肯信，可是我真的看到它慢慢向我走来，你们看不到它，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
突然季宇帆一把握住她手，道：“小雅，我相信你！”
李小雅吃惊的看着他道：“你肯信我？”
季宇帆道：“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你，我也相信你！”
李小雅“嗯”的一声，眼睛有些湿润。
很快，李小雅的父亲就来学校把她接到医院治疗。放学后季宇帆和周凌随老师同学就去医院看望，李小雅躺在病床上，这个平素温柔爱笑的女孩，现在已是奄奄一息，偏生神情惊恐，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问起病情，李小雅的父亲叹口气道：“刚刚做过全身性检查，奇怪得很，大部分指征都在正常范围内，找不到病因，只能先坐保守治疗，观察一段时间了。”
李小雅父亲也是个有名的内科专家，现在却一脸愁容，显然对女儿的病也是一筹莫展。大家只得安慰了他一番，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回去的路上，季宇帆神情抑郁，道：“小雅怎么就得了病呢？我就是想不通。”
周凌安慰道：“问题是现在她已经得病了，现在只能希望小雅很快好起来。”
季宇帆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说，小雅是不是真的看到鬼了？如果她是中邪的话，医院是治不好的，还不如去请个法师……”
周凌失笑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多年学白上了？迷信的东西你也信。”
周凌希望李小雅好起来，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接到季宇帆电话：“李小雅去世了！”
周凌如遭雷击，大叫一声，忙问道：“怎么回事？”
季宇帆有气没力道：“我也不知道，黄老师让我通知大家，去殡仪馆给小雅送行。”
周凌岂能不明白他此时的心情，道：“宇帆，我们一起去吧，送小雅最后一程。”
到了殡仪馆，李小雅尸体已成殓在灵堂内，经过化妆师巧手，李小雅容颜一如平常，仿佛睡着了一样。李小雅父母哭红了双眼，来吊唁的很多老师同学都泣不成声。但是季宇帆最让周凌揪心。
季宇帆简直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头上居然生出了许多白发。尤其是他的眼神，透着深深的绝望和忧郁，没有一点精气神。
周凌暗暗叹息。他不知道该如何劝，事实上以季宇帆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法劝，只能是越劝越糟糕。
周凌便问一旁的李小雅父亲：“叔叔，小雅怎么会……这么快就走了？”
李小雅父亲叹口气道：“病情发展太快，根本来不及控制，高烧引发多器官衰竭而死……不过这孩子走得很安详，这没受多少罪……”说到这里他停下来，面色有些犹疑。
周凌察言观色，问道：“叔叔，小雅走之前，说了什么吗？”
李小雅父母都看看他，面露惊异之色，问道：“你怎么知道？”
周凌道：“我猜的……小雅的病，很奇怪。”
李小雅母亲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小雅走的那一刻，突然笑起来，说：‘原来是你……’她那么快乐，好像看见了天使……对，一定是天使接她去了天堂……”她捂着脸，泣不成声。
周凌和季宇帆面面相觑，季宇帆喃喃道：“她说‘原来是你’，她看到了谁？是谁……”
周凌道：“你想多了，那不过是小雅的幻觉。”他生怕季宇帆胡思乱想，以至走火入魔可就不好了。
季宇帆“嘿”的一声，却道：“你怎么知道是幻觉？什么是幻觉？小雅说她看见了鬼，那是不是幻觉？”
周凌没想到一向稳重的季宇帆，这时却突然发作，跟自己“怼”起来，忙解释道：“我是说……”
季宇帆道：“你说什么说，不会说就别说！”
周凌也是心头火起，恼道：“得了，你自己呆着吧，小爷我失陪了！”
他走出灵堂透，站在门口透口气，四下看着，突然目光一凛。
他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正是于建安。于建安一身黑色风衣，双手抱臂，很酷的样子。
于建安显然早已看到了他，冲他招招手。周凌走到他身边，直接问道：“于警官，你在这里干什么？”
于建安一乐，道：“说话挺冲的，怎么，谁惹你了？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周凌道：“难道你到殡仪馆来，是为了破案？”
没想到于建安点点头：“没错，我正是为了破案而来。”
周凌一怔，向灵堂一指，道：“莫非，你是为了小雅？”
于建安果然点点头：“是的，我就是为了她。”
周凌奇道：“小雅是病死的，你来查什么？”
于建安道：“是么，可是我知道曹能的死前的一些症状，和李小雅几乎是一样的。比如不明原因的发高烧，还有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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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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