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牺牲

周凌埋下头，剧烈咳嗽起来，忽觉血腥气重，他一抹嘴巴，竟然都是血。
李萍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道：“小凌，你病了，快坐下休息一下。”
周凌喘息片刻，道：“老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邪教组织成员？”
李萍叹道：“邪教？你叫我们邪教？我们不是邪教，你可以叫我们拯救者联盟。”
她这话一出，周凌便知道自己的猜疑属实，心里一痛，埋头又是一怔剧烈咳嗽。
李萍给他端来一杯水，又给他拿来止痛药，周凌愕然道：“老妈，你知道我的病？”
李萍柔声道：“傻儿子，老妈什么都知道。不过我告诉你，这没关系，痛苦很快就没有了，一个新时代就要来临了。”
李萍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周凌呆呆看着她，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人如此陌生，根本不是自己老妈。
周凌轻声道：“世界末日？”
李萍一笑：“世界末日？这个说法不对。对于这个丑恶的世界来说，的确是末日。可是对于无数善良的灵魂，是一个新的开始。”
周凌摇头叹息道：“我不明白。”
李萍道：“傻儿子，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等着就是了，不会太久，很快你就会看到了。”
周凌摇头道：“老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无论如何，你们干的事情都是不对的。这个世界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它毁灭呢。”
李萍面色一变，道：“这个世界好吗？连你也这么说？”
李萍朝天上望了一下，沉默片刻，道：“你的父亲，周志文，是个英雄。没错，我们都知道，他用自己生命拯救了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如何报答他？
就当从来没有他这个人，销毁任何关于他的信息。他现在能够留在这个世界的，就只剩那一绺头发！
不禁是他，还有他的战友，还有那些为幽灵行动牺牲的人，他们奉献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公平吗？”
李萍歇斯底里叫起来，周凌叫道：“老妈……”
李萍接着说下去：“我早就想去另一个世界找你爸爸，但是我坚持着活下来，支撑我的，一是我想看着你长大，另一个原因，我想复仇！我想亲眼看到这个可恶的世界消失！现在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我也终于可以放声的笑了！”
周凌颤声道：“老妈，老爸确实受到了不公平对待……可是，这也不能成为毁灭这个世界的理由啊。”
李萍道：“小凌，我已经说了，不是毁灭，是拯救。甄陵文明必将摧毁这个世界，这是毫无疑义的。只有我们，能够使地球文明得以幸存和延续。不过我们只延续好的善的那一部分文明。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的确是地球文明的拯救者。”
周凌道：“你一口一个‘我们’，你们都是当年‘幽灵行动’成员的遗属吗？”
李萍摇摇头：“成员遗属只是种子，现在我们有很多人。有些人的身份你无法想象，不过在组织内我们都是平等的一员。我们，是地球最后的拯救者。”
周凌迟疑片刻，终于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李萍摇头道：“我说过，再过不久你就知道。小凌，我知道你在帮那个警察调查我们，我劝你就别查了，那是白费劲。”
周凌道：“不查？那个半人不鬼的白衣人徐正明，差点要了我和于建安的命！”
李萍道：“傻儿子，你是我儿子，我能让他害你吗？”
周凌一怔道：“老妈，你能控制徐正明那个怪物？”
李萍微微摇头：“我控制不了，其实我也没见过他。他是从地狱逃回来的恶鬼，不过你放心，有人能够控制。”
周凌突然睁大眼，怔怔的看着李萍。李萍一愣：“小凌，你这是看什么？”
周凌问道：“老妈，你是怎么知道徐正明的事？”
李萍道：“咳，这个你就别管了，听老妈的话，乖乖的待在家里就好了。”
周凌突然跳起来，一把将李萍推倒在地。李萍怒道：“臭小子，你疯了么……”
话音未落，空气里突然绽放出一朵蓝幽幽的“花朵”，花朵闪着电光，空气因电离发出烧焦的臭味。
李萍惊道：“辐射！幽灵！”
周凌随手操起一根拖把，瞪着前方道：“老妈，你们叫他幽灵？不是说能够控制它么。看来都是吹牛。”
李萍颤声道：“小凌，你能看见杀手？你真的能看见？”
周凌点点头：“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见他，幽灵。”
在他面前两三米远的地方，飘着一样东西，像一缕烟，又像空气被打上了马赛克，十分怪异。更古怪的是这东西里浮现两点绿幽幽的光点，像两只幽灵的眼睛。
待这东西缓慢的接近了一点，周凌看得越发清楚，两点绿光之后，还有一点淡黄色的幽光，像是这东西的第三只眼。
周凌知道，单凭自己手中的一根拖把，在可怕的幽灵面前未免有些可笑。但他此刻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莫非是因为和幽灵兄照面的次数过多，引起审美疲劳？想到这里，他又不由感到一丝好笑。
他甚至还隐隐感到一丝激动。这幽灵诡异可怕的外表下，一定还潜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他渴望着与这个秘密相逢。
幽灵的第三只眼渐渐发亮，变得异常刺眼，周凌知道，很快它就要发射出致命的辐射能量，自己也将殒命于这致命的辐射之下。他反而感到一种释然，早一点结束，晚一点结束，又有什么区别呢？
忽听身边传来“怦怦”之声，一看却是李萍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周凌骇然，叫道：“老妈，你这是干什么？！”
李萍道：“快，快向主神磕头，请主神原谅我们的无礼，宽恕我们的罪过……”
周凌叫道：“老妈。你疯疯癫癫说什么，这是幽灵，不是你什么主神！”
李萍突然扑过来，拼命将他向外推搡，周凌哪里肯走。僵持片刻，李萍突然转身，朝着那幽灵扑过去。
“蓬”的一声，一丛绚烂的蓝色电火花绽放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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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牺牲

第十八章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