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对质

从邪教窝点出来，天已经亮了。一夜惊魂，想来如在梦中。
于建安顾不上休息，马上开车回分局找刘玉林算账，还非要拉上周凌给他作证。周凌拗不过她，只得随他同去。
回到分局，于建安带着周凌冲到主持工作的副局长马铁山办公室。马铁山刚沏上一壶新茶，见于建安不敲门闯进来，眉头一皱，道：“建安，不吃早饭，跑我这来干什么？”
于建安道：“我来举报刘玉林！他加入邪教，教唆杀人，知法犯法，罪不可恕！”
马铁军惊得一口茶水喷出来，道：“建军，你在说什么？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于建安把周凌拉上前来，道：“他可以作证。”便将昨夜在太升桥邪教窝点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马铁军越听越是摇头，道：“邪教？外星文明？半人半幽灵？建安，你是喝多了，还是没睡醒？”
于建安道：“他们杀死了刘自源和陈云清，用刘自源道人头祭祀，一查就知道了。”
马铁军道：“陈云清是溺亡，刘自源人还没找到，怎么查？”
于建安道：“刘玉林杀了人又做鉴定，他当然鉴定为溺亡，其实是他杀的！”
他又指着周凌道：“小子，你快对马局说，把昨天看到的听到的都对他说！”
周凌壮起胆子道：“马局，于警官说的是真的，我知道这些事情很难相信，可是的确是这样……”
马铁军摇摇头，拿起电话拨打出去：“玉林，你马上到我这来一趟……对，现在！”
放下电话，马铁军道：“我把刘玉林叫到这里来，你们自己和他对质吧。”
不到五分钟，刘玉林就来到马铁军办公室，他一身警服，神采奕奕，看到于建安还热情打招呼，好像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马铁军道：“玉林，老于举报你，说你加入邪教组织犯罪，怎么回事？”
刘玉林满脸震惊，瞪着于建安道：“老于，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诬陷我？”
于建安冷笑道：“你到会演戏！劝你还是老实承认吧！”
刘玉林愕然道：“你要我承认什么？你说的那些事我都没做过，你怎么反倒知道了？”
他矢口否认，于建安恨得咬牙切齿，偏偏拿对方一点办法没有。马铁军道：“玉林，昨晚上你在哪里？”
刘玉林道：“我在法医室忙了一宿，小龙、亚楠他们几个和我在一起，可以给我证明。还不行可以查监控啊。”
马铁军转头对于建安道：“老于，你为什么要诬陷刘法医，有什么目的？”
于建安大声叫屈：“我诬陷他？！他就是个邪教分子，杀人犯！你们去调查就知道了，我可以提供线索……”
马铁军叹口气道：“老于，你先停职，回家等候调查，调查期间不得离开本市。”
于建安怒道：“真正的罪犯你们不抓，反而停我的职！马铁军，你是不是和他是一伙的！”
马铁军拍案而起，怒喝道：“于建安，你在说什么！早就让你不要擅自调查，你总是不听，现在发展到诬陷自己的同志，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再胡闹，我马上把你抓起来！”
于建安梗起脖子还要争论，周凌忙使劲把他拉出去，离开房间的一瞬，他不禁回头看去，却看见刘玉林得意的眼神。
两人走到分局门口，于建安兀自怒气不休，大吵大闹，周凌道：“老于，好汉不吃眼前亏……都和你说了，你没有证据，人家不会相信你。”
于建安登时像个泄气的皮球，呆了片刻，有气无力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周凌道：“既然让你先回去，你就先回去再说。”
于建安想了想，道：“也只能这样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顺便理一下思路，看看有什么办法扳倒刘玉林这小子……”
正说间，忽然身后一群警察匆匆朝他们这边跑来，于建安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巡防大队的老侯等人，心才落进肚子里，问道：“老侯，又有行动？”
老侯道：“有神经病在市政府门口闹事，说什么世界末日来了，马局让我们赶紧去把人给带回来。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周凌一惊，待要细问，巡防队那些人已经开着车去远了。周凌忙道：“我去看看，闹事的人，可能是我的朋友。”
于建安道：“你朋友还真是人才啊，怎么和邪教分子一个腔调，会不会也是邪教徒？我送你去吧。”
于建安当即驾车，两人赶到市政府门口，果然像周凌担心的那样，刘平和季宇帆站在市政府门口，举着一个大大的纸牌子，上书四个大字：世界末日，外加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只听刘平举手高声叫道：“10月29日，火星探测不安全！”“地球末日即将到来，请政府重视！” 季宇帆愁眉苦脸在一边陪着。这个样子，谁见到不以为是神经病，还真是奇怪了。
一群警察将二人团团围住，眼见就要把二人铐上带走，周凌忙道：“他们是我的老师同学，老于，帮帮忙！”
于建安摇摇头，挤过去道：“老侯，这两人是我朋友，我带他们走，不劳烦你们了。”
老侯等人也是为了把人带走，现在有人代劳，自然乐意，道：“赶紧把这两个疯子带走，别再放出来乱跑了。”
于建安将二人领上车，季宇帆一见周凌，急道：“老周，你跑哪里去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周凌手机早被邪教徒搜走了，他摇摇头道：“昨晚事情多啊，慢慢再说，让你看好刘老师，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季宇帆委屈巴巴道：“还不是刘老师非要来，我拦得住么，只得陪他到这里来。”
刘平瞪着眼道：“你们不懂！我观察到神秘天体，起初以为只会影响火星探测，但我后来计算，神秘天体在持续朝地球方向移动，迟早会与地球相撞，说地球末日即将到来也不算错。”
周凌苦笑道：“老刘，就算真有世界末日，也不能公开说的。”
于建安则瞪着他道：“等等，你这强调，怎么和邪教一模一样，什么神秘天体，什么世界末日？”
刘平道：“你不懂的，对你说了也没用。”
于建安道：“嗬，你这书呆子，你怎么知道我不懂，你不就是想说，地球要毁灭了。凭什么这么说？”
刘平叫道：“我用天文望远镜观察到的，计算出来了，不行么？”
于建安一怔：“你观察到了？这么说，世界末日是真的？”
刘平道：“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在这里做什么？”
于建安愣了半晌，去问周凌，却见周凌在那发呆，于建安颇感奇怪，周凌突然问道：“刘老师，火星探测飞船‘天龙号’发射是什么时间？”
刘平道：“10月29日晚上八点零八分，怎么了？”
周凌失声叫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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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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