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自首

季宇帆离开后，高荃道：“小周，你这个病，很奇怪。”
他在周凌床边坐下，道：“小周，你现在感觉怎样？”
周凌道：“嗯，好多了。”
高荃道：“刚才郭医生告诉我，你的肺腺癌已经是发展到三期或四期，根据他的经验，你可能……”
周凌咧嘴一笑：“活不久了，是吧？”
高荃一怔：“你好像一点不害怕？”
周凌淡淡道：“不怕。生命这玩意本来就是就是免费午餐，得了没什么好开心的，失去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高荃呆呆的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简直觉得有个修炼了十世的老僧附体了他。高荃咳嗽一声道：“其实，科学发展到今天，昨天的绝症已经不一定是绝症，我可以让专家给你看一下……”
周凌摇摇头道：“不用了，高总，还有什么事吗？”
高荃点点头：“刚才郭医生还说起你的病有个奇怪的症状：你的身体能发出辐射，头部尤其强烈。他们在对你做CT扫描时发现了这个情况，X光受到你身体发出辐射的干扰，难以清晰成像。当然这个辐射强度不是太大，不过总归是让人费解。就好像你的身体里有一个辐射源似的，但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小周，你曾经受到过某种辐射照射吗？”
周凌摇摇头：“没有啊……除非是，徐正明”
高荃眉头一轩：“徐正明？就是那个半人半幽灵的怪物？”
周凌点点头：“徐正明能够发出幽灵辐射，那就是他的杀人手段。我和于建安曾经被邪教抓获，徐正明很可能用这个手段对付过我，所以……”
他咧嘴一笑，接着道：“所以，我也可能嬗变成幽灵，不过我快死了，没危险了。”
高荃悚然道：“你身上的辐射，就是幽灵辐射？”
周凌耸耸肩：“我不知道，大概是吧。”
高荃沉吟半晌道：“小周，鉴于你的病情，本来应该让你好好休息，可是有件事……”
周凌道：“高总，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现在感觉好着呢。”
高荃点点头：“于建安那里抓捕邪教分子的行动并不顺利，不过还是有一点收获，他们抓到一个邪教分子……不，确切说，是这个邪教分子自己上门投案，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就是李小雅的父亲李嵩。在审讯李嵩的过程中，他提出一个要求，要见到你才肯交待。”
周凌惊奇的道：“为什么他非要我在场？”
高荃道：“小周，如果你不想去，也没问题……”
周凌忙道：“不，我当然没问题，我可以去。”
当日下午，招待所内一间小会议室内，审讯正在进行中。
高荃、黎中校、季宇帆、周凌等人坐在小会议室隔壁的休息室，透过一扇单向透明的玻璃窗向内观望。周凌等现在才搞清楚，原来黎中校叫黎宇，是高荃的秘书。
小会议室里，李嵩悠闲的坐在一张躺椅上，高荃和一名叫做许丽丽的年轻国安部官员坐在他对面。要是不说，谁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朋友间的轻风细雨的聊天，哪想到这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审讯。
片刻，于建安走进休息室，瞪着周凌道：“小子，你身体如何，吃得消吗？”
周凌笑道：“没事，我好着呢，走吧。”
季宇帆在他身后道：“老周，放松点，注意休息。”
两人正要走进小会议室，高荃道：“等等，我强调一下，这次审讯是挖出邪教分子的唯一机会，搞清楚邪教的根底，对我们与天体X斗争很有帮助，所以这次审讯事关重大，你们一定要耐心，仔细，不要放过一个细节。”
于建安道：“老班长你放心吧，审讯我是行家，错不了！”
两人走进小会议室。李嵩一看到周凌，脸上便露出笑意。没等于建安开口，他先说了起来：“小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见到你？”
周凌摇摇头：“李叔叔，我不明白。”
李嵩道：“还不是因为小雅。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小雅是为了你死的。”
周凌大吃一惊：“李叔叔，你怎么这样说？！”
李嵩瞪着他道：“你以为我开玩笑？其实小雅受她妈妈影响，她能看到那个半人半幽灵的怪物杀手，她替你挡住了那家伙对你下毒手。不然你以为徐正明会这么轻易失手？”
周凌浑身一颤。一瞬间，过往的情形像一幅幅图片，在眼前频频闪现：小雅连夜来看望他，却被他轻描谈写一句话气走；小雅问他题目时腼腆而纯净的笑脸；甄陵界里，她含泪的目光……
李嵩道：“我女儿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甚至甘愿为你献出生命。小子，你何德何能，要我女儿为你做这些？”
周凌涩然道：“叔叔，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李嵩苦笑道：“还不是我那个好老婆。其实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她是邪教‘黑石教’的成员……”
于建安忙道：“等等！你说邪教的名字是什么，‘黑石教’？好极，小许，快记下来！”许丽丽“刷刷”几笔记录下来。
于建安又道：“李嵩，你接着说，想说什么说什么，！”
李嵩接着道：“知道小雅去世，我才发现许多疑点。小雅去世，赵雅玲压根不悲伤，反而说早已命中预定什么的，让我很不痛快。你和你那个姓季的同学找我，告诉我那些情况，我不产生怀疑才怪了。直到我看到那个半人半幽灵的徐正明，他居然拿一样东西照射小雅的尸体，说是可以让小雅复活……我震惊之余，追问下去才知道，原来赵雅玲是黑石教的资深成员。”
于建安又道：“你说徐正明拿东西照射尸体，是什么东西？”
李嵩道：“是一个黑色的小小圆筒，他们叫它辐射发射器，能够发射幽灵辐射。”
于建安道：“原来徐正明就是用这个东西作恶，然后呢？你接着说。”
李嵩道：“我真的希望小雅能够复活，为此我自己也加入了黑石教。可是，小雅哪里活过来了？这该死的邪教，纯属骗人！”
周凌道：“李叔叔，假如我告诉你，小雅在某个地方活着，你信还是不信？”
李嵩啐道：“你是想安慰我，还是想骗我？”
周凌知道那些事情是说不清的，只得不说了。
于建安道：“李嵩，你一心想见周凌，就为了对他说这些？”
李嵩点点头：“我要他记住我女儿，多一个人记住，总是好的。还有，我要你们抓住赵雅玲，就是她害死了小雅！”
于建安奇道：“是徐正明动的手，怎么怪到你老婆头上？”
李嵩道：“要不是她指示徐正明动手，小雅会死吗？赵雅玲加入邪教，失心疯了，连自己女儿也不放过！”
于建安道：“行，我很乐意满足你这个愿望。可是你总得告诉我，那些邪教分子，赵雅玲，还有刘玉林这些人，都跑哪去了？”
李嵩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又没告诉我。”
于建安早想到他不会知道太多。李嵩毕竟才刚刚加入邪教，只是一只“菜鸟”。根据他对邪教的了解，资历越深者，职级也越高。
李嵩又道：“不过，赵雅玲临走前，对我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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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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