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尾声

　　
林子攸悠悠醒了过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似。他忙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这时魏明走过来道：“你小子，昨晚又喝多了吧。”
林子攸吐得眼泪花花的，吐了也好受一点，脑子也慢慢恢复了一点功能。可不是嘛，昨晚他们五六个兄弟，就干掉了整整一箱白酒，不喝吐才怪。
他爬起来往床上一靠，疲惫的摆摆手道：“喝了一点，不多。”
魏明微微一笑道：“这还不多。不过咱们马上要上战场了，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该喝就喝吧。喝死了反而没那么多痛苦。”
魏明神情有些郁郁。林子攸立刻想起来，没错，按计划，他们这支武警机动师，即将开赴前线，抵御敌人的入侵。
武警的职能主要是对内维稳和重点守卫，连他们都被拉上前线，足见形势紧急到了何等程度。
林子攸问道：“什么时间走，定了吗？”
魏明道：“下午四点。走之前，师长要给大家讲话。”
林子攸撇撇嘴：“有什么好讲的，反正都是一个死。”
他这话有赌气的成分，却也是实情。敌人太强大了。三个强国联盟，对我国不宣而战，第一天就突破了西南高原边境防线。匆忙间组成的第二道防线倒是坚持了较长一段时间，但是牺牲很大，已经岌岌可危。
由于铁路、公路运输大动脉遭到轰炸，破坏严重，兵力不能及时调运到高原，所以指挥部只能搜集战区附近的一切兵力应敌。他们这支武警机动师，作为一支轻装陆战部队，虽然未经高原作战训练，也不得不调上高原。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前景都极悲观。强大的敌人，未知的作战地域，未经作战训练的作为菜鸟的他们……
如果有人这种情况下还能乐观，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但是且慢，还真有一个这样的疯子。
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师长，王集贤。
出发之前的动员会上，王集贤正在讲话。声音一如既往的微弱，低沉，嘶哑。
王集贤在林子攸眼里不算个军人，而是个书生。没错，大学生毕业的王集贤身上书生气很重，而且过于低调，甚至有些腼腆。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好军人呢。
但是这次听他讲话，却听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激情。
王集贤说道：“形势大家都很清楚，我就不介绍了。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上前线抵抗侵略者，要么回家。我不会强求你们上前线，毕竟每个人都有珍惜自己生命的权利。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每一种选择的后果。回家，你可以抱住生命，但是会失去战士的荣光。上前线，我可以保证，带领你们创建不世功勋，永恒的荣耀！”
他扫视一眼台下，道：“现在你们可以做出选择。想回家的，请举手。”
许久，无人举手。
魏明低声道：“这老王，平时不哼不哈，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挺能说，我都被他说动心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跟着他干就是了！”
林子攸莞尔道：“我怎么感觉他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这个人，在古代一定是当将军的料。”
动员会开完，他们就开拔了。虽然号称一个师，其实也就二千人多一点，还不到一个团的兵力。分乘几十辆大卡车前往火车站，换乘火车赶赴战区。
然而车队一出营区就堵住了。原来战局不利的传言满天飞，更有传闻说这种城市即将沦陷，人们纷纷驱车逃出城区，自然造成了大塞车。车队只好在车流中一寸寸挪动。
林子攸抱着自己那支老95式突击步枪，坐在车厢上无所事事，只好四下看风景。忽然，一阵哭喊声传来。
往下一看，却见街边有几个小痞子在欺负一个年轻女孩。这个时候，社会治安也会严重下降，光天化日发生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
林子攸也不知心血来潮，一下跳下车去，魏明一怔，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林子攸跑到那几个人面前，喝道：“快放开她！”
那几个小痞子一愣，舍弃了那女孩，却围住了林子攸。要在平时，林子攸哪里会把几个痞子放在眼里，可他昨天喝得太多，到现在还没回复体力，交手两三下，居然被打趴在地上。
不过他毕竟是当兵的，几个痞子也不敢太过分，登时一哄而散。林子攸趴在地上干呕一阵。
忽然有人将他轻轻扶起，一看正是那个被欺负的女孩。女孩长得很秀气，又带着一股英气。刚才受到欺负并没有影响到她，她直直的盯着林子攸。
林子攸问道：“你……没事吧。”
女孩摇摇头：“没事，他们打我，我也打他们。”
林子攸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女孩道：“等你啊。”
林子攸一怔，看看她，道：“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孩嫣然一笑：“你总算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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