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飞鱼服，绣春刀
大顺军营。
中军营帐。
天刚亮，大顺皇帝李自成就醒了。
他根本睡不着，
宁武久攻不下，损兵折将，让他气结于胸，已然成病。
昨日一战，自动请缨的大将刘希尧战死，又是重大打击。
前半夜，有人军中纵火，高一功借追击纵火之人，带着万余兵马投靠了大明，更是令李自成吐血三升！
半晌，李自成的部将都汇聚于中军营中。
看着面容憔悴的众人，李自成更是悲中心来！
半月前，大顺军渡过黄河，一路上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各路明军无不望风而逃，何等威风！
如今，宁武关前，五十万大军折损七万余人，未得寸进。
还有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也不复存在。
更可恨者，高迎祥之子居然投靠了明廷！
叔可忍，婶不可忍！
环视一圈之后，李自成缓缓说道：“不能再拖了，今日朕亲自督阵，誓要拿下宁武！”
大将刘汝魁双拳一抱，“皇上，昨日云梯、攻城车尽毁，如若再攻，也得等到下午才行。”
“你们给我听着，今日一战，要么进关，要么回西安！若再进退不得，人心恐变！”
刘汝魁说道：“皇上，要是我们退了，刘芳亮那路人马怎么办？让他单独攻入京师？我们要是退了，说不定，他的压力会更大，皇上三思啊！”
李自成皱起眉头。
对啊，不能不管刘芳亮啊！
说好两路夹攻京师，自己这方如果不能按时到达，他那边恐怕独木难支。
想了想，他说道：“如果我们攻不下宁武，就通知那边，撤吧！”
刘汝魁双拳一抱，“皇上放心，今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就是用尸体去堆，我们也要拿下宁武！”
“对，拿下宁武，杀他周遇吉全家！”
“捉住逆贼高一功，碎尸万断！”
“拿下宁武，攻入京城！”
“还要抓住卫明，千刀万剐！”
众将齐声呐喊，群情激昂。
正在这时，有军士跑了进来。
“报——”
“什么事？”
“宁武关的城门打开了，有大量明军从里面出来，似乎正在结阵！”
“什么？”
斜躺在软榻上的李自成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皇上，明军们从关里出来了，好像要向我军发起进攻！”
众人都愣了一下。
随及，刘汝魁笑道：“皇上，我明白了。关里的明军已经弹尽粮绝，看样子要和我们决一死战了！”
“哈哈，好！”
李自成笑了，“我正求之不得呢！他们这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快，传令下去，布阵迎敌！今天，我们就杀进宁武关！”
众将轰然应喏。
不一会儿，李自成披甲戴挂，在众将的簇拥下，就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坡上，此处距离宁武关尚有三里之遥。
李自成拿起望远镜看过去。
只见宁武关前，大量的明军已经列阵完毕。
最前面的一个人骑着白龙马，手持一杆长枪，正是大顺军的死敌卫明！
在他身后，有十余名骑将，后面有一面大旗飘扬，上书一个‘周’字。
旗的正下方有一名骑黑马的将领，应该就是山西总兵官周遇吉，宁武关的守将。
再后面，都是黑色披风，红色劲衣的骑兵，个个挎着腰刀，但是那装束却不是一般的明军。
李自成说道：“那些骑兵是什么人，怎么不像平常的明军骑兵？”
一将领说道：“好像是锦衣卫！”
“什么，锦衣卫？”
对于锦衣卫，大顺军并不陌生，大明开国几百年，没有那个大明百姓不知道锦衣卫的存在。
“对，是锦衣卫，飞鱼服，绣春刀！”另一个将领说道。
“皇上，看来宁武关的明军得到了锦衣卫的增援。不过，这数量就两三千人，根本不足为惧！”
“皇上，虽说锦衣卫个个都是高手，但是，他们并不适合正面作战，何况人数也不多，我军不必惧之。”
“皇上，看来明廷是无兵可派了，居然把锦衣卫都派了出来。只要我们拿下宁武，京城指日可待！”
“皇上，锦衣卫后面的步骑应该就是高一功的叛军！”
“哈哈，他们加起来恐怕一万五千人都没有，如何跟我们大军斗？真是自取灭亡！”
李自成把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下方。
只见大顺军正缓慢向前推进，密密麻麻，把整个山谷都塞满了，一眼看不到头！
虽然之前损失了数万人马，但现在能战者尚有四十余万！
双方的数量简直没法比！
四十比一！
太过于悬殊了。
光骑兵，大顺军都还有五六万人啊！
“这周遇吉看来是被胜利冲昏头了。”
李自成说道，“如果这一万多人据险而守，我们可能还拿不下来。现在居然和我们正面硬扛，真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啊！看来中午，我们就可以在宁武关里喝酒了！”
“哈哈，皇上说得极是！”
“周遇吉骄兵必败！”
“他太狂妄了！”
说话间，大顺军的前锋部队距离明军只有一里之遥了。
“皇上，你就在这里看好戏吧，我当第一个攻入宁武！”
大将刘汝魁带着数名心腹，就策马下了坡。
另外几名将领也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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