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何以为家（三）

“crow（柯柔）,你能回来一趟吗？我们——好——想你……”电话那头的august，声音难过得听起来都带着哭腔。

        “怎么了？是不是egret的病情有反复？”柯柔的心也一下悬了起来。

        “她睡不好，睡觉时总是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挥，说有——老鼠……”

        “真有老鼠吗？你去把老鼠抓了……”

        august答：“没有，她天天喊有，可我没看到——过。就是有，也不会只钻她的——被窝的。”

        “幻觉？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柯柔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一个多月了，所以前天带egret去了医院。”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是肾——性——脑病”，august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医生所言，想要尽量复述清楚，“产生幻觉是尿毒症的——精神症状之一。”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病情加重了？”

        “体内毒素积多……”

        august断断续续的讲话声在柯柔听来越来越远，她只知道留给egret换肾的时间不多了，留给自己替egret找□□的时间也不多了。

        挂下电话后，柯柔下楼夜跑。虽然并不喜欢运动，但有助于内侧前额叶皮质被激活。身体筋疲力竭后，抬头再望弯月，就有了“还能见到月亮真好啊”的朴素感受。

        总抱怨生活中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却忘了对一小部分人而言，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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