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新年快乐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明明是冬日温暖的阳光，这一刻，她却觉得好似深处无尽的深渊，眼前一片黑暗。
车来了，孟苇领着行李箱，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她想，或许，她和李擎，真的没有办法走到一起，不仅仅是因为许婷婷……
后面李擎给她发短信告诉她许婷婷当时的情况是阑尾炎突发，这种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治疗不及时，也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看着微信里的消息时，孟苇已经坐上回家的高铁，她都能想象到李擎发短信时的懊恼神色，却只觉得有些酸涩与无奈。到底，许婷婷对他，还是有些不同吧。
孟苇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对感情很纯粹的人，容不下任何瑕疵。可是她和李擎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况且，李擎他并没有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许婷婷刚才说的那些话，她不会去在意，因为她相信李擎的为人。
李擎终究没有跟她一起回来过元旦。
有一次孟苇问李擎，许婷婷的阑尾炎如何了，李擎告诉她已经出院了。自此一直到学期结束，孟苇再也没有见过许婷婷。
“L&F”的校园招聘会在1月15号，据说宣讲会的现场气氛热烈，报名火爆。那天，孟苇正在图书馆写毕业论文，甘雅给她打电话询问情况时，她三言两语搪塞了过去。
她没有主动约李擎出来，即使两人同处一个校园，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见。
好似一条无形的沟壑，在两人之间，建筑了一道天堑。
“L&F”2017应届毕业生实习生名单刚新鲜出炉，负责人事的黄经理立马将文件送到律言的办公桌上。律大设计师点名查看，还能不快点！
黄珊很好奇这位“L&F”的首席设计师，毕竟人家又帅又多金。虽然他性子冷漠，除了对工作感兴趣外，很少关注公司的女职工，哦，是所有接触的女性。这次忽然要这实习生名单，难道律大设计师开始要带徒弟了？
此次一共15名实习生。除了专业的十名设计实习生，还有5名综合管理岗。他翻了一遍，却没有发现自己想看的，抬头看向站在他桌前的人事。
“黄经理，这次的实习生都在这里了？”厉眸锁住眼前人，压低嗓音问道。
黄珊被律言的眼神盯的发毛，点头道：“是啊，律总，有什么问题吗？”
话落，黄珊明显感觉到坐在桌后的人气场变了。如果说刚才是一个小型制冷冰箱，那现在就是一个大冰库。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死寂一般的沉默时，那人终于发话。“没有，你出去吧。”
黄珊长吁一口气，拔腿就走。
“原来如此”律言低声呢喃。
……
期待中的寒假终于来临。这是大学的最后一个寒假，毕业党们纷纷表示不舍。
临回家的前一晚，宿舍四位难得聚首，趁着宿管阿姨没发现，偷偷买了果酒和一些火锅材料，把颜菲藏在箱底的小炖锅拿出来，准备在寝室开小灶。
“干杯！”四人围着一锅大乱炖，感慨颇多。
“菲菲，你什么时候放假？”李萌在老家找了一个工作，国企，就能拿毕业证后转正了。
颜菲道：“大概年二十左右吧，我是实习生，不会太晚。对了，熙然，小苇，你们的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国考和研究生考试的时间相隔不是很远，成绩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
“春节边上吧。”孟苇回道。
“我也差不多。”周熙然答。
“那就等你们俩的好消息啦。咱们再来干杯。”颜菲今晚似乎喝的有点猛，脸颊通红，听完她俩的话，又嚷着干杯。
颜菲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好不容易聚一次，自然是怎么疯怎么来。最后，出来李萌，其余三人，孟苇和周熙然都喝的微醺，颜菲大醉，倒在一旁呼呼大睡。
“再次这样吃火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余下的三人感慨。
周熙然刚想说点什么，“啪啦”一声，宿舍一片黑暗。紧接着，整栋楼开始骚动起来。远远地听见宿管阿姨在楼下大喊。
“该死的，哪个宿舍在烧电磁炉？”
闻言，三人手忙脚乱地开始善后。好不容易在十五分钟后收拾干净，敲门声想起。
打开门，宿管阿姨黑着脸站在门口。“我就知道是你们，大四了不好管了是吧，但好歹也要克制一下，锅我收走了，毕业来拿。”
“阿姨，我们错了。颜菲，我们对不起你。”三人哀嚎。喝醉的颜菲浑然不知，她心爱的小炖锅，已经被阿姨无情的没收。
一番变故，几人伤春悲秋的心思早就抛诸脑后。第二天，带着各自的感慨，踏上归家的旅途。
……
炮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今年除夕夜和春节最大的不同，是家里终于多了一口人啦。哥哥孟芾带着未来嫂子回家过年，孟苇爸妈老两口笑的眼尾都打菊花褶子。
老大难，老大难。这个难搞的儿子终于决定结婚了，孟爸孟妈可算了却心头一桩大事。
未来嫂子竟然来自帝都，为了她这个脾气古怪的哥哥，竟然甘愿留在魔都。看着她温婉贤淑的模样，孟苇心想，这个嫂子，一定是个家教极好的，不然怎么也忍受不了她哥哥的性子。
吃完年夜饭，由于今年家里多了一位，孟苇嚷嚷着要让孟芾去放烟花。她现在可是有未来嫂子撑腰，就算自己老哥再怎么不情愿，还不得乖乖答应。
夜空中烟花璀璨绽放，远处此起彼伏的炮竹声，万家灯光，团圆之夜。孟苇忽然想起圣诞节的那天，她和李擎在西子湖边看的音乐喷泉和烟火表演。
微微酸涩涌上心头。她沿着村里的水泥路，一个人缓缓地走着。
“叮咚！”微信上、手机里不断有祝福的短信。孟苇点开手机，竟是律言的。
自从决定不去“L&F”的那一刻，孟苇就决定将律言这个人彻底忘记。这段时间，她也确实渐渐忘记这号人。现在忽然收到他的祝福短信，那快要模糊的面部轮廓，隔着朦胧的夜光，又渐渐清晰起来。
“新年快乐！”这是律言的祝福，没有多余的话，就好像他这个人，给人感觉一眼能看懂，其实什么也看不透。
“新年快乐~”她回复道。
“为什么没有去参加宣讲会？”律言问道。
孟苇沉默了一会儿，回复：“因为跟我的专业相关度不是很高，就像学长所说，还是不要太贪心，一心一意最好。”
孟苇发完这句话后，想起了那日他俩一起吃饭时的场景。律言的话犹在耳际。她回复的，也确实是他曾告诫她的，她觉得没有破绽。总不能说她不想跟他有太多瓜葛而不去“L&F”的吧！
发完这句话之后，那头没有再回复。孟苇也不会多想，就当做生活中遇到的，熟悉的陌生人，不需要太关注，也不需要太在意，平常心，这样就好。
不知不觉，走到村口，她站在路边，看向远处的村落和天际炸裂的烟火，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无法名状的感觉。
这就是除夕，所有人团圆的日子。
“薇薇！”有人唤她。
她转身，朝来人浅笑，“除夕快乐，阿擎。”
“除夕快乐，薇薇。”
孟苇想，她和李擎，也许这辈子都会纠缠不休，谁也放不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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