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请给纪爷一个机会
“檀艺，我发誓，我会像忠于国家、信念、家族一样忠于你，一辈子爱你、护你、为你遮风挡雨。”
只有那一刻，她为他掉了眼泪。
“我发誓，我顾檀艺这一辈子，无论在任何时候，都相信阿爵会爱我，护我，忠于我。”
纪夜爵的脑子里反复都是这句话。
直到顾檀艺被推出急救室，他跟着进了病房，屈膝跪下，额头轻轻靠在她的手上，感受她的体温。
好凉。
他抓住她的手掌，看着她苍白易碎的脸，露在外面的伤痕累累，心里疼得更加难受。
蛇蝎心肠又怎样？善于演戏习惯算计又怎样？她不爱他又怎样……
曾经那些无法原谅，让他彻夜不眠的事，在生死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顾檀艺，只要你活下去，我仍然会忠于你，一辈子爱你、护你。
他想告诉她，他从没忘记两人的誓言，即便她早已忘记，他不介意一遍遍提醒她，直到她记起来。
顾檀艺这次昏迷得比之前都更久，长久的病痛和折磨不断消耗她的身体，如今已经是奄奄一息，即便活下来，也是苟延残喘。
只是这一次，她总听到纪夜爵一遍遍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好像是婚礼时的誓言。
她被他抱在怀里，感受到那久违的温暖和安全感。
他在道歉，求她睁开眼看看他，原谅他。
顾檀艺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这个梦太美好，她舍不得睁开眼。
“阿……爵……”她不禁梦呓，即便已经告诉自己一百遍不要再奢求他的原谅，不要对他抱有任何期待，但她还是忍不住呓语他的名字。
“我在，檀艺，我在这。”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顾檀艺猛地睁开眼睛。
模糊的脸逐渐清晰，她下意识竟是惊恐挣扎，想要甩开他，浑身都在疯狂摆动，病床被她的剧烈动作晃得咯吱作响。
“不，不要靠近我！”她猛摇头，又是一阵头晕。
纪夜爵被她剧烈抗拒的动作伤到，拿开握住她的手，举起，担忧地看着她。
“别激动檀艺，我不会伤害你。”他的手举在耳边，如同在发誓。
顾檀艺摇头，原本柔软的眼神忽然变得冷冽、凌厉。
“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就是个魔鬼。”
她情绪亢奋、激动，说着就要用嘴扯下输液的针头逃跑。
纪夜爵上前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吻住她的脸颊。
“檀艺，檀艺……”他珍惜无比地抱着她，想用柔软的亲吻让她安静下来，以前也是这样，两人吵架时，她生气时，他都用这种方式让她冷静下来。
这也是他请求原谅的一种方式，一种妥协的表达。
顾檀艺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一时竟分不清纪夜爵对自己的爱更多点，还是伤害更多点。
爱她时是真的爱到疼到骨子里，不爱时也是真的痛下杀手到能抽筋拔骨了她。
虽然她没再激动，却仍然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怕眼前只是泡沫，轻轻一碰就碎，她甚至不敢吭声，怕下一刻因为哪句话又站在对立面。
但想到年年还在顾箬薇手里，她不得不抓住机会开口。
“纪夜爵，真的是你吗？你抱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医生告诉你，我要死了？”顾檀艺苦笑着问。
只有这种可能了，只有在病危通知书才能让他改变对她的态度。
她太理智，清晰，靠在他的心脏，听到他久违的心跳声，破天荒地乱了节奏。
看来是了。
她笑了笑。
“没有，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他搂着她，霸道地说，精致的脸却如同一面随时会被打碎的镜子。
她觉得可笑，明明之前恨不得她死的是他，把她踩在地上，逼她输血，送她进监狱，最后任由顾箬薇处置。
不就是做好了她随时会死的准备吗？
应该是忽然袭来的愧疚感吧。
毕竟曾经是真的爱过她，动了恻隐之心。
这样的温柔又能坚持多久呢？
顾檀艺安静地任由他抱着，更加安静地说：“我不怕死。”
“不许你说这些，檀艺，你会好好活着，做我纪夜爵的夫人，为我生儿育女。”
他隐忍了许多情绪，说出心底话。
但这听在顾檀艺耳中，就像是最大的笑话。
“你想让我给你生儿育女？那你为什么不认纪允年？他是你的骨肉，现在还在顾箬薇手里拿来要挟我……”说到这，顾檀艺闭了嘴。
她发誓过，不会向他再解释半个字。
看到她又生气，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纪夜爵顾不得那么多，马上妥协。
“好，我认。”他咬着牙，那语气完全是因为一时不得不低头才说出口的。
“我认他……是我的儿子，只要你高兴。”
什么是只要她高兴，就认纪允年是他的儿子。
在他的心里，还是认定了纪允年是她在外面怀的野种。
顾檀艺哪受得了他被迫应下的样子。
她本希望纪夜爵能从顾箬薇那把年年接过来，送回她身边。
“走吧。我不想再和你废话。我曾发誓，不会再向你解释半个字，你走吧。”
顾檀艺挣扎着就要躺下，脑中已经开始计划如何从顾箬薇手里救下年年，彻底对纪夜爵失望。
他的固执，武断，冷漠，让他们之间的鸿沟无限扩大，已经无法再修复。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她不如自救，就算拼了这条命，她也要和顾箬薇斗到底。
到时候纪夜爵不帮着顾箬薇就谢天谢地，哪求得来让他从顾箬薇那把纪允年接回来呢？
“檀艺，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你别这样对我。”他看着她的背，小心地说。
顾檀艺不想听。
但她心里还是摇摆了。
因为此时的纪夜爵真的看起来好脆弱，好像真的很心疼她。
一时间，她那颗坚硬的心再次为他动摇。
他总是这样，从小就有一种魔力让她轻易动摇，她到底要被他伤成什么样，才能戒掉这种感觉，对他真的冷硬起来。
“檀艺，这次，请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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