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别自讨苦吃

“我还可以跟你说，何建勋第一次来但那么快就走了，你以为是怎么回事？那是因为何建勋一眼就看出来你的破绽，再呆下去，准会出事儿，后头再次死缠烂打，是何建勋晓得我们已经做足了准备，这才大张旗鼓。”
卫十八这么一说，李心怡反而有些不懂，既然明知道瞒不过这些人，卫十八还那么郑重其事，还让自己……
卫十八叹了口气，既然要演戏，就必须演得像，演得真，要不然就只能弄巧成拙，比如跟李心怡吃的那种药丸，边城八大帮派里面，几乎每一个帮派都有类似的药物，这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李心怡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能够跟常人一样，却依旧不能取信于人。
他们都不提李心怡身体怎么样怎么样，就是谁都晓得有这么一种药物，能够让身受重伤的人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模一样。
所以他们都懒得提。
就算是用在李心怡身上的刀爷的不传之密，麻玉和、何建勋他们这样的老江湖就算没见过也听人说起过。
只不过，也正因为大家都是明白人，所以表面功夫该做还得做，该演的戏还得演，而且功夫必须得做足，戏必须得演真。
哪怕有一丝儿破绽被人逮着，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有两件事你必须要清楚，第一件，胖子是真正喜欢你，第二件，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情。”
梁川只是刀爷雇来的一个下人，跟着卫十八混了几年，学了点儿拳脚之类的功夫，但终究不是江湖中人，真正的江湖上的道道，梁川根本就不清楚，也不会想得到。
李心怡叹了口气：“我给过他机会，但他主动放弃了……嗯，我们不说这个了，何建勋要你办的是什么事儿？”
李心怡着也算是苦苦相逼，把卫十八逼得是在没退路了，只得拿出那张纸条来看。
一看之下，卫十八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
“边城有日谍，翁大海杀，马企图投日！”
看着这张纸条，李心怡也是皱起了眉头。
“难怪……”卫十八总算明白过来何建勋为什么会盯着李心怡不放，给马司令一个交代，原来只是其中一个因素，对何建勋来说，恐怕要查证混进边城的日谍才是真正的目的。
第一句李心怡算是看懂了，但第二句李心怡有些不明白，翁大海杀，是什么意思。
卫十八只得解释，翁大海是何建勋的副官，马司令的心腹之一，心狠手辣，歹毒得很，照着这纸条上的意思来看，一个应该是杀害姜老板的元凶就是翁大海，另一个应该就是何建勋希望卫十八帮忙杀掉翁大海。
至于说最后一句马企图投日，也就很明显了——马司令准备投靠日、本人。
这句话，应该是何建勋告诉卫十八，估计边城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现在日、本人还没进入边城，老百姓的日子也还勉强能过得下去，马司令如果是投靠了日、本人，到时候边城就会是日、本人的天下，到时候横行作恶的就不仅仅只是马司令手下的匪兵。
不过，这件事情之所以会排在最后面，估计何建勋也仅仅只是想告诉卫十八，希望卫十八能够早点做些准备，毕竟马司令投敌与否，投敌之后又怎么样，这都不是何建勋跟卫十八这些人能够阻挡或者改变的。
“这么说，你非得去杀了翁大海？”李心怡问卫十八眼下最紧迫的事情。
卫十八也不隐瞒，装着喝醉酒，不去参加艾克斯的训练，就是为了去刺杀翁大海做准备。
“你跟何建训闹得很僵，这事儿全城皆知，何建勋的副官突然之间被杀，相信很快就会查到你的身上来，你有什么计划？”
李心怡虽然也很想替姜老板报仇，但也很担心卫十八很快暴露。
“江湖中人有江湖中人的行事作风和方法，这个你倒不必要担心。”为十八苦勉强安慰了一下李心怡。
“能不能带上我？”李心怡很希望能够在为自己的同志报仇这件事情上出一份力。
“不能！”卫十八回答得很干脆：“如果你真想帮忙，就好好地配合我。”
“怎么配合？”
“你现在也晓得了，边城里面混进来了日谍，我不晓得这些日谍跟你们有没有关系，但你最好别出去给我惹麻烦，还有，胖子那边，最近你别跟他透露什么口风，那家伙藏不住话。”
李心怡瞥了一眼卫十八，脸唰的红了：“我说过，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了，梁大哥那边，我没什么可说。”
“你要弄清楚，我那是迫不得已也是在演戏，我现在把什么都跟你说了，就是要让你晓得，别他么自讨苦吃。”
“我帮你做点儿准备……”
“你能帮我做什么准备？”卫十八脸上又开始冷淡起来：“我需要的准备我自己会做，我说你们游击队是不是闲得不行了，你说你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本来，卫十八的意思是说李心怡别的地儿不去，非得跑到边城来晃悠，来边城就来边城吧，还跑到中原镖局里来，真是麻烦。
不曾想李心怡幽幽叹了口气，一瞬间之后更是泪光盈盈：“卫大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想瞒你，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一行十多个人，都被打光了，就剩下我一个……”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那些事儿……”卫十八低吼。
李心怡的眼泪落了下来，那些倒下的战友，一个个的在眼前浮现：“这一路过来，他们都很英勇，常常都是以一人之力抵御几十倍之敌，他们没有吃的，他们没有子弹，他们受了伤，他们……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射出最后的子弹，拉响手**与那些小鬼子同归于尽……”
“你当我是怕死是不是……”卫十八愤怒起来：“你跟我说这些有屁用，惹急了眼拉两个人垫背的事儿谁不会。”
李心怡低头催泪，很是难过。
“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就在家好好给我呆着，我跟你说过，那药只能维持两三天……”
卫十八吼叫着，一个人回屋。
李心怡擦了眼泪，还是很难过，因为那些人当中有她唯一的亲人。
天快黑时，梁川回来，本来李心怡想把卫十八要去刺杀翁大海的事情跟梁川说说，但又担心这事儿会犯了卫十八的忌讳。
卫十八一再叮嘱，不能什么事情都跟梁川说，因为梁川不大管得住自己的嘴巴。
没想到的是，梁川没见着卫十八，火急火燎的就跑到卫十八的屋里。
见卫十八蒙着脑袋躺在炕上，梁川直接扯掉卫十八身上的被子。
“小卫，你有事儿，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卫十八有些气恼：“关你屁事。”
“不嘛，卫大哥，卫大爷，你快说说嘛，到底咋回事儿？”
“一大老爷们儿还撒娇，你恶心不恶心……”
“你不说我就猜……”
“猜你个头……”
不让梁川去猜还好，让这家伙去猜，保准比他撒娇还让人恶心。
“那个小卫，我跟艾克斯说了你的事情，你猜艾克斯怎么说？”
见卫十八不卖帐，梁川换了个方式。
“还能怎么说，卫先生他结婚了，这是大喜，准假，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卫十八没好气的说。
梁川一翘大拇指：“神了，那洋鬼子还真就这么说，还让我把什么祝福带给你，那什么什么白头偕老那啥的，记不清了。”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滚蛋。”
“不对，小卫，你是有事儿瞒着我，还是大事儿，就今天晚上，嗯，你身上有杀气，我得去准备准备了……”
说着，梁川转身要回屋准备。
“回来……”卫十八不得不把梁川叫回来。
兄弟两个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有些事儿，不是那么容易瞒的住的。
比如说今天晚上要去做的这件事儿，就真的瞒不了梁川。
但卫十八并不打算完全跟梁川说实话：“是有事儿，我一个人去就行……”
“准备去抢人？打听好在哪儿了？”梁川猜测了起来。
早前就计划过，茶楼那小伙计应该还没死，还在何建勋手里，今天晚上卫十八要出去办事儿，多半就是这事儿了。
卫十八白了梁川一眼：“那事儿我们根本就还没去打听，谁晓得他在哪里，嗯，你真要跟我去是吧，也可以，你得听我的。”
梁川顿时笑逐颜开：“咱哥儿两谁跟谁啊，我不一直都是唯小卫你马首是瞻？”
卫十八点了点头：“我需要的是一个帮手，到时候你不能自作主张。”
“笑话，我什么时候自作主张了。”
“你敢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你自作主张，我可告诉你，今儿晚上这事儿，稍有差错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的大事儿，你要再这样嬉皮笑脸的，你还是就守在家里”
梁川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给卫大哥你添乱。”
卫十八点了点头：“去收拾一下吧，注意检查一下家伙事儿，别打着打着就卡壳儿。”
梁川还是愣了一下：“这还真的是大件事儿啊？”
“准备好之后去跟李心怡多聊会儿天，没准儿今天晚上之后就没机会了。”
“你让我跟嫂子去聊天，你扯淡吧你……”
得好好地检查家伙事儿，怕以后没机会了，这真是大件事儿。
梁川是想去跟李心怡聊聊天，但是不敢，那怕以后没机会了，梁川也不敢，现在哪怕是跟李心怡打个招呼，梁川也是别别扭扭的尽可能的简短一些。
能跟李心怡开开心心的聊天，那是今天早上之前的事，今天早上之后，梁川已经把心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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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别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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