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15—问世间情为何物
白忘川感觉自己在做梦。梦中的场景是一男一女。白忘川惊讶的发现对方就是山头看见的两人。
“我叫王故，故事的故。”
“我叫李南，谢谢你救了我。”
白忘川就像见证者，见证了两人的相遇，相识到相知。
突然，他眼前的场景突然转换，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推倒在地。白忘川看去，是几个青年，他们眼神嘲讽，语气肮脏
“王故，肯定是你这晦气名字才克死了你那臭娘。”
“王故，别以为你很了不起，天女是不会看上你的！”
突然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白忘川发现自己被几个壮年男子捆着，白忘川发现自己哭喊，求饶，自己的声音变了，如此熟悉。这，这是李南的声音。
白忘川惊讶，他共情了！白忘川，不，李南嘶哑的嗓音
“求求你们，放过我！”但男人们却视若无睹。白忘川借着火光看清了男人们的脸，竟发现他们脸上竟是得意的笑容！
白忘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们把自己丢进了一个坑。他感到发现自己在害怕，在发抖。白忘川不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还是李南的。但是当他看见一堆堆的土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他感觉到呼吸都凝滞了。他开始不断扭动身体妄图抖落身上的土。李南要被活埋！
他开始呼吸不畅，白忘川发现自己在咬绳子。牙龈传来剧痛，但是动作依然在继续。他发现自己的嘴角流下了湿润的液体。可是眼睛里沾满泥土的疼痛让他睁不开眼。绳子断了。他呼吸愈发不畅，他开始刨土，拼命的刨，却怎样都刨不完。双手已经破烂，鲜血滋润了土。就在昏迷的那一刻，她听见了雨声。
当白忘川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双手和嘴巴传来的剧痛使他清醒。白忘川通过伤口判断自己还在李南身上。突然间，白忘川眼前一黑，下一秒竟出现在王故的房中。
白忘川看见王故哭的撕心裂肺。他抓着一个男人，嘶哑着嗓子吼叫
“凭什么！凭什么活埋她！”
男人面无表情，一把推开王故，随即一脚踹在王故的腹部，疼痛使王故蜷缩。男人蔑视王故
“李南该死！”
又是一个画面，白忘川看见了王故。那个阳光善良又羞涩的男孩此刻眼神充满了杀意，原本干净的衣服此时沾满了鲜血。白忘川看见王故提刀向一个男人走去。这个男的他认识，是参与活埋李南的人。
那人浑身肮脏，散发着一股尿臭味。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今生来世都为你做牛做马。”
王故视若无睹，眼神充满了恨意，手起刀落，鲜血印染了夜空。
当白忘川睁眼时，他怔住了。全村人都在，李南和王故被分开绑着。男人们脱光了李南的衣服羞辱她，他们剖开了李南的皮，李南痛苦的尖叫，王故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
紧接着，李南的肉被一片片刮了下来。白忘川不忍再看。他全身颤抖，眼睛却闭不上，只能继续眼睁睁的看着李南如何被煮了吃，王故又是如何被疯狗撕咬至死。
突然间，画面消失，白忘川置身于黑暗之中。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内心的恐惧传至身体，让他不住的颤抖。
“船儿，船儿，醒醒，听话，快醒来。”
白忘川听到黑暗中有人在说话。嗓音低沉悦耳，如此收悉。眼泪不禁滑落。下一秒，白忘川突的睁开了眼睛。
白忘川迷迷糊糊，看见玄荼坐在自己旁边，白忘川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抚摸着自己的眼角，脸颊。
只听玄荼温柔的说
“你做了什么梦，竟被梦魇魇住了，哭个不停。”
白忘川有些虚弱，毕竟共情是十分耗体力的
“我被共情了。”
玄荼一怔“和谁？”
“不知道，既有王故的视角，也有李南的视角，也有自己的视角。”
随即，白忘川便将自己看见的告诉了玄荼，玄荼也将自己听到的和白忘川的做了交换。
当白忘川看见大家时，所有人正围坐在一起不说话。见白忘川和玄荼走过来，俞玉说
“你睡了好久。我们都听完故事了。”
白忘川苦笑，又将自己看见的东西叙述了一遍。
弥迦有些不懂“那按你这样来说，这座山的羁绊对象到底是王故还是李南？”
白忘川摇头道“不清楚，或许两者皆有。”
天色渐晚，众人坐在院子里气氛十分凝重。
张德俊有些气“我真想假装不知道，让那只鬼杀了这些人算了！全都禽兽！”
白忘川叹了口气“我们的工作只是抓捕犯人。但是，帮助到的却不一定是受害者。有时候，我们也是帮凶。”
玄荼抚摸着白忘川的脑袋说
“这些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做你该做的。”
“我，知道。就是有些唏嘘。”
俞玉却突然说“不好，我闻见血腥味。在那老头那里！”
白忘川心道不好，所有人连忙向那边跑去。当到的时候，老头已经没了气息，一张皱巴巴的人皮被一个黑影握住。
白忘川警觉“你是谁？”
黑影不理会白忘川，继续刮肉。
白忘川想追过去，却被挡了开
“结界！”
玄荼按住白忘川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走上前冷冷的说
“王故，别躲了。”
突然间，四周狂风大作。黑影朝玄荼他们转了过来。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呈现在大家面前。白忘川发现王故脸上的伤口，似乎是狗咬的，狰狞可怖。
王故五官扭曲，尖叫“他该死！”
玄荼无动于衷“你所刮的肉都是当时他刮李南的部位吧。”
王故恶狠狠的说“我要让他们尝尝小南所受的痛苦！”
末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低声在白忘川耳旁说
“王故是那只逃跑的煞。”
白忘川一愣，看了一眼玄荼。玄荼感受到白忘川的目光，转头以眼神告知白忘川
泗泾状若不在意道
“王故，何必呢。你都杀了那么些人了。”
王故道“你们不懂，不懂！若不是他们，我和小南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玄荼说“当煞的滋味不好受吧。”
王故道“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能不能为小南报仇。”
“你的小南已经消失了。”
王故狰狞“不可能！那些贱人把小南镇在那座破庙里，她又怎能投胎！”
玄荼道“你也不看看时间都过了多久了。我想你当时会庙的时候也没感受到李南的魂魄吧。”
王故愣住了，脸上顿如死灰，
“怎么会，怎么会······”
玄荼继续说“你本想在替她报仇以后让她复活，但是途中却出了差错被阴司府抓了去，错过了不少时间。所以当你逃出来以后就来到了这里。”
白忘川看着王故逐渐扭曲的脸，接话继续说“可是毕竟过了好久，当你回来的时候，你当年藏在幻境里的庙却镇不住李南的魂魄，她的魂魄因为被困在你的幻境里错过了投胎的机会，灰飞烟灭了。”
王故好像魂魄消失了一般，
“竟是我，竟是我害了她。”
所有人看着王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站着。许久之后，泗泾才问
“那妖来找你做什么？”
王故双眼无神，喃喃道
“它要和我合作，它替我找合适小南的容具，我替他”
还没说完，一道火光便朝王故冲过去。霎那之间，王故竟连灰都不剩。
玄荼和白忘川飞身去寻，泗泾和榖禾也追了上去，只留下一句
“这边交给你们了。”
这边白忘川四人朝火光飞来的方向寻了过去
白忘川道“这火光来的蹊跷，很有可能是那只妖。”
玄荼说“那只妖的妖力如何？”
泗泾凝神皱眉
“寻不清，所以才会让那仙官先去查探。没想到······”
榖禾说“看来它的妖力不浅。”
骤然间，一道黑色的光闪现，一个沙哑的声音道
“真是荣幸，能看到阎鬼王荼和臭神仙混在一起。怎么，你们这些假神仙，自己不敌就求到鬼界了？”
语气只见尽显嘲讽之意。泗泾却还是一派风轻云淡
“我说怎么那么臭，原来是小妖，怎么，怕了所以不敢现身？”
那妖依旧在笑“哈哈哈，今日不与你们计较，只是你们做神仙的需要警告一下，小孩子可别胡乱打听。知道太多会和那个追我的傻神仙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泗泾眼神凌冽，嘴角含笑。那扇子竟化为利剑飞了出去。可毕竟他在明妖在暗。那黑光在闪了一下后就消失了，只留下剑漫天飞舞。
等他们回去以后，现场已经收拾干净了。山上雾气消散，明亮的月光掩映在碧绿的树林之间。喧闹的村庄恢复了寂静。白忘川看看山头无端出现的破庙，微微一笑。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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