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队友和光鸟。
“乔治?雅各布，尼尔?内森。”
“到，长官！”两名队员从椅子上‘嚯’的站起。
“一号光鸟，防御范围87，53至82,49，”三维地图上相应的位置亮起绿色光带，“路线已写入机载电脑，雅各布担任领航员，内森攻击手。”
“胜利或死亡！”两人右拳击胸，喊出利维坦战团的战吼，然后大步走出作战室。
“马丁内兹，约翰?金。”
“到，长官！”两名黑人应道。
“二号光鸟，马丁领航，金攻击手。”
“胜利或死亡！”
“阿德里安，高桥时龙。”
“柳昌熙，德尔?阿方索。”
“……”
“……”
队员们一个个的被点到名，走出作战室。
“梵高，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彼得罗夫。”
“到，长官！”最后两人应道。
“10号光鸟，防御范围12,11至5,7，梵高领航，瓦西里攻击手。”三维地图上靠近百慕大群岛的地方亮起了绿色光带，副官看着两人，眉毛一挑，有些促狭的笑了笑，“恭喜你们，可以好好领略一下群岛的美丽风光。”他说道，“不过呢，我要提醒你们，镇守百慕大区域的监测站就位于桑兹区边缘的小岛上，如今在那轮值的两个家伙脾气很怪，可千万不要招惹到他们……”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胜利或死亡！”他们以拳击胸，走出作战室。
这里距离机库大约百米，淡绿色通道内，最后两名队员并肩而行，左侧肌肉虬结的大块头白人转脸打量身旁的黄种人，后者体态匀称，虽稍显瘦却绝不给人弱的感觉，身高约有180公分，但也只不过刚刚达到瓦西里的耳垂而已。
“中秦人？日出人？新罗人？”他问道。
“中秦人。”名叫梵高的黄种人回答道。
“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彼得罗夫，露西亚帝国阿尔法部队军士长，你好，”大块头伸出手，“没想到我们会分在一起，我的意思是，我很少同东方人打交道。”
“梵高，中秦共和国陆军士官，你好。”黄种人笑了笑，两人的手握在一块儿。
“你很有劲，”瓦西里松开手。
“你也是，”梵高淡淡说道。
“那个家伙真能唠叨。”瓦西里大拇指向后点了点。
“话是挺多的，不过其中有很多值得咀嚼的内容。”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瓦西里问。
“什么？”
“关于我们的存活比例……”
“我们到这有三天了，据我所知，第一小队目前仅有6名队员，而第二小队也不过还剩11人。”梵高说道。
“Пошёл на хуй，”瓦西里恶狠狠的用露西亚语骂了一句。
“确实有点滚几吧蛋……”梵高点头认同，“我父亲那一代，读过点书的人基本都懂一些露西亚语，”他补充道。
“柳德米拉快要分娩了，我可不要孩子生下来就没父亲……”瓦西里有些忧愁的说道，“她还以为我只是获派海外驻扎而已。”
“放心啦，我看你不像早夭之人……”梵高对着他眨眨眼，“东方的相面之术你听说过吧？那是我的强项！”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瓦西里将信将疑。
“我们是搭档，不是吗？”梵高耸耸肩，“我说，像你这样怕死又有家室的人，为什么会加入战团？我记得当初委员会来遴选的时候，可是说过全凭自愿的哦……”
瓦西里啐了一口，“他们吹得天花乱坠的，我怎知道会是这样……”他说道，“再说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又能去哪里呢？我这辈子，除了杀人一无所长，露西亚的经济这几年又不景气，等我复员了靠什么去养活家人？何况，政府也不会允许我们这种危险分子东游西逛吧？我可不想像怪物一样被他们关起来研究……”
梵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那么你呢？又是为什么来这里？”瓦西里问道，“你老婆知道吗？你怎么跟你家人交待的？”
“我父母亲都早已去世，”梵高回答他，“至于老婆么？我都还没女朋友……”
“对不起，”瓦西里道了个歉，突然想起什么，双目一亮，“喂，兄弟，我听说岛上哈密尔顿的亚墨利加妞儿不错，热情如火，要不待会儿我们哥俩先去尝个鲜？”
梵高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对方。
“东方人……啧啧”瓦西里瘪了瘪嘴，“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来这里？”
“无聊而已……”梵高淡淡回答道。
“……”
百米距离转眼即过，两人停止交谈，推开虚掩的大门，进入机库。
这是一处长有500米，宽约300米的巨大空间，一排10余架光鸟安静的趴伏在地面，月白色的机翼泛着隐约辉光。
“嘶……”两人口中不约而同的发出吸气声。
“这玩意儿他妈的太迷人了！”瓦西里喃喃自语道。
将地球人类最前沿科技与最古老技术完美融合一身的造物，在其初代机定型之时曾引起地联五大常任理事国最高首脑的一致恐慌。超越f-22型猛禽的隐形能力，远高于b-1b枪骑兵的续航里程，灵巧可媲美安第斯神鹫且同样悄无声息的飞行姿态，若不是因为其有着无法量产以及不能携带重型武器的制约，五大流氓几乎肯定会冒着与j.c.w.w.a撕破脸的风险，将它扼杀在摇篮之中。
如今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已经是第三代光鸟。长约15米的仿生外形机身恍若东方古老传说中的神兽凤凰，精致到匪夷所思却又显得格外简单的结构设计让人叹为观止。由记忆金属制成的翅膀翼展约三十米，此刻正柔软的垂于机身两侧；覆盖外骨骼的类皮物质来自东方中秦大陆的玄门祖庭守中观，若隐若现的彩色光波在其中以涟漪的方式循环流转；尖细的机头部位，顶部有一个似凤冠的突出，那里隐藏着整个飞行器上唯一的武器——战术型高能强激光，能在12千米距离上进行精确到厘米级数的有效打击，更能在5千米范围内击穿坦克装甲，造成穿孔与层裂伤害。但与各大强国军队所秘密研制的激光武器不同之处在于，它的整个装置被整合在不到一个立方的空间之中，且其核心也非惯常的巨脉冲红宝石激光器，而是由j.c.w.w.a所提供的神秘物质——元力石。
“我不懂艺术，但我知道这就是世上最好的艺术品……”瓦西里轻轻的说道，仿佛唯恐惊醒了那些美丽机械。
“确实，在它身上集合了人类目前能掌握的最高科技，以及……还未明了的未来奥秘。”身旁的梵高点头赞同。“但你知道它真正可被称为划时代意义的地方在哪里？”
“不知，”瓦西里摇头。
“它之所以名为光鸟，是因为在它的动力总成里面，安放着一颗地级元力石，能够吸收、储存、转化恒星光能，源源不绝的为机身提供最高可达1300磅力的推进力！也即是说，它能以超过99式主战坦克的功率，驱动着光鸟近乎永无止境的在天穹之上翱翔，”梵高说道，“人类一直梦想能打破化石能源的桎梏，如今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这才是光鸟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地方。”
“不过呢，”他耸耸肩，“所有的元力石都出自委员会，而且储量很少，”他突然压低声音，“很多人都在推测，这玩意儿并非地球的产物……”
“唔，听起来非常厉害的样子。”瓦西里应道。“我说，你还等什么啊，老兄，快去找我们的10号吧！”
两人疾步向前走去，瓦西里突然转头看向梵高，“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们每个人的床头柜里都有手册啊……”
“哦，好吧，我向来不喜欢看书。”
在地勤人员的示意下，两人坐入他们那架光鸟的机舱，一层淡淡的透明光罩由它的脊背升起，轻柔的包裹住两人，仿佛回归母亲襁褓的暖意令他们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扫视了一眼空无一物的机舱内部，坐在后排的瓦西里有些狐疑的拍拍梵高肩膀，“兄弟，你会驾驶这玩意儿？”他问道。
“手册里说，只需要以神念链接到光鸟的控制中枢就行。”梵高也有点紧张。
“你是精神力苏醒者？”
“对。”
“你看着可不像那些喜欢装神弄鬼的家伙……”瓦西里又重重拍了一下前方肩膀，“加油，兄弟！”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梵高苦笑一下，闭眼进入冥想状态。
“我说，”他突然又睁开眼，回首看着瓦西里，“精神力苏醒者在冥想时很怕干扰，比如肢体接触之类的，这个你知道吧？”
“放心，我明白的。”对方耸耸肩，大大咧咧的说道。
此刻，所有队员都已登上属于他们自己的光鸟，随着操作的进行，柔和的白光在每一架光鸟上亮起，低垂于机身两侧的机翼缓缓提升，肉眼难见但是却能让人实质感受到的强大能量波动在机库中扩散开来。
“我草，太爽了！”短短数次呼吸之后，梵高睁开了双眼，由衷的惊叹着。
“咋了？”瓦西里问道。
“如臂使指！”梵高说了一句中秦成语，转念一想对方可能不懂，又解释道：“我是说，它就好像我身体的延伸，我感觉到我想做出的每一个动作，它都能给予恰如其分的回应！”
“太玄虚了……”瓦西里瘪瘪嘴，“我收回刚才的评语，你跟那些家伙其实是拥有同种羽毛的一群鸟……”
梵高笑了笑，并不计较搭档的嘲讽，“懒得跟你这个粗货解释了，总之，坐稳咯！”他说道。
毫无征兆的，10号光鸟便如真正的飞禽一般，几乎没有做出任何的预热动作，不可思议的在原地陡升，略略一顿，以大于200米的秒速掠过机库，从已经敞开的库顶直飞而出，窜上蔚蓝色的天穹，只在身后留下狂风中踉跄四散的地勤人员的一阵怒骂声。
“10号机的领航员似乎是那个中秦人吧？”还未起飞的光鸟中展开了大体一致的对话，“很强大的精神力啊……”
“唔，是一个值得挑起我战意的对手！”还有一些目光停留在库顶外已经空空如也的天空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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