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帝君

离某县城十里郊外，身着粗布裳，面容枯黄的老者，此刻颇为狼狈的跌坐在地。

        “孽畜，见了箫墨帝君还不快快行礼。”白衣青年厉声叱责道。

        “呀……奴家眼拙，这位尽是天界赫赫有名，避世尽万年，除了四时之错行，日月之代明，众仙之劫功外，足不出户的神君，奴真是上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霎那间，原本的老者尽变成了妖娆的美佳人，此刻语代惊喜和无措道。

        “放肆，再……”

        “清河，你退下吧！”被称为帝君的男子，径直朝微行礼的女子走近道：“谁指使你用本君的名讳捏造虚无之事的？”

        “奴愚昧，奴不知……”

        “白离……在哪？”男子双眸锐利，冷咧的瞪向女子，声音嘶哑略带颤音道。

        “呃……奴只知香梨、鸭梨、贡梨、蜜梨、皇冠梨、黄金梨、水晶梨……噗……”话未完，人已撞向一棵粗壮的树干上。

        “你……别挑战本君的耐心，我所说的此离非梨你是知道的。”

        看着犹如地狱的修罗般，正一步一步走近的男子，嘲讽，决绝的闭上双眸，等待着来人的凌迟道：“怎么，君上难道也想让我同白离般魂飞魄散……这样甚好，终究能落个清静不是？”可等了片刻，全身未感不适，睁眼时，人已不知去向。

        祥云缭绕，金光相衬中，金碧辉映的殿宇若隐若现于其中。而灵气最为旺盛的一处殿宇内，一人衣裳不整，发未束，席地而坐，周身歪倒着七八个酒坛子。

        “帝君……您和渺清仙子的定亲宴吉时已到，天君请您快快移步，别误了吉时。”清河看向颓废不堪的神君，小心，谨慎地向前提醒道。

        “冥界的三生石果真是个灵物，凡界所有过往尽能一一呈现。

        初见时，她只是只通体雪白的灵禽——白鹭，被困于猎人陷阱中；而我是被家族唾弃，放养山野的孤童，为了自己私心，相救，疗伤，禁锢她于囚笼中，陪伴一生。

        再次相见时已是二世，我是被义友出卖的将军，而她已是勇闯敌营，救我于危难的侠女子，最后陪伴我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贤妻。

        三世为人时，我却已为人夫，害她苦等十几万个日夜的芳心错付，修为尽散。”

        清河看向答非所问的帝君，突然想起不久前帝君同渺清仙子下凡历练，俩人尽生出了一段姻缘来，现如今莫不是思念仙子了才会借酒消遣时辰，又碍于颜面只好借此提醒我，清河连忙机灵道：“帝君稍等片刻，我这就唤仙奴为帝君洗漱。”

        “原以为一切只不过是摄心术遗留的梦魇，哪知众人皆醒，我独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处倒塌残破的旧宅里，在明月相衬下，更显得几分凄凉和伤感。一身着墨绿华服，身形纤瘦的男子，一手拎着一坛酒，一手拿着一大束红彤彤的冰糖葫芦，立于废墟中许久。

        “离儿，我为你准备了桂花酿还有冰糖葫芦，你在躲着我，我可要把它们全部喝光吃光了，到时候……你，你可别哭鼻子。”淡漠的语音中难得的温和和宠腻的意味。

        可没片刻话锋突变，眼神冷咧道：“他们都说你不会回来了，可我是不信的，我不过贪睡了些时日，怎么醒来你就……魂飞魄散了呢？这一定是诓骗我的，你只是因为我背叛了你，才一直躲着我的对吗？其实我偷偷告诉你，我并未背叛过你，那孩子更不是我的，你别生气了，好吗？还是因为我打伤你了，为夫错了，只要你肯回来，我让你打让你出气，我决不还手，可好。”

        空旷废墟里，寂静如初，可他仍是不死心道：“要不为夫陪你玩个游戏吧！我数到十，离儿若执意不来，那它们可归我了。”说着甚是宝贝的快速把酒坛放在脚边，怀里抱着冰糖葫芦，犹如孩童般甚是警惕的观望四周开始道：“预备开始一，二…………八，九，十。”十字刚落，酒坛已开封，嘴里狼吞虎咽地塞满冰糖葫芦，动作又急又猛，嘴角全是红糖末，哪还有天界那个威风凛凛的帝君模样，分明是个小孩嘛！

        “嗯，好吃好吃，甚是好吃。”嘴里故作欣喜的念叨着，脸色却甚是苍白，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

        “唔唔……哇哇哇哇。”仿佛刚才自导自演的戏码耗尽了他所以的气息般，也不顾及刚呕吐的污秽，直接顺势躺在一旁许久问道：“我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不惜飞蛾扑火的境地。我却无能到连记忆都守护不了，你现在不见我，恨我那是应当的，应当如此，可你怎么连恨都直接忽略而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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