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代善不善
第二章、代善不善
贾代善在原著中的描写都是在旁人口中，又是曾经的一家之主，荣国府的人怀念昔日荣光，念及贾代善，也只有好话。
雍正当过皇帝，又看过几百年的事，不会再凭一面之词看人，认为贾代善就是个好的。
若真是好人，就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给儿子摆这样的脸色。
贾代善见贾政醒了，冷笑道：“你倒是睡得安稳，叫一家子老少都候着你，真是好大的脸面。”
雍正做出一副贴合贾赦的举止，与贾代善解释，顺便测试一番，这位国公的真实性格。
“父亲，父亲说什么，孩儿不懂，孩儿是昨夜喝多了，吐得难受，今日才歇了歇。”
果然与他所料出入不多，贾代善见贾赦弯腰，上来就是一脚。
贾代善习武的底子好，一脚本来想踢儿子的屁股
雍正侧身躲过一个踉跄，却是在炕几上磕了一下，看来这身子不太行，没有好生练过骑射，很不灵活。
贾代善带着酒气大骂：
“我瞧着你红光满面，哪里难受？多长了一岁，就给家里老少爷们摆脸子？你爹都还在那儿，你就是肠子喝穿了，都要爬过去！”
看看，这个贾代善还根本不如皇阿玛，康熙晚年是有些反复无常，性子多疑，但皇阿玛就算儿子不少，对儿子仍旧很关心。
这个贾代善也就两个儿子，父慈子孝，父亲不慈，儿子还必须得孝。
贾代善发过一回火，就又去和众人寻乐子，像是专门为了踢贾赦这一脚特意过来。
雍正爷做幽魂的时候看过这本书，里面就有那个叫贾珍的人要下人冲儿子吐口水。
他就觉得那一家子变态，一看贾代善的举止，上梁不正下梁歪，宁国府和荣国府都是一路货色。
贾赦的原配谢氏听见大爷被打，急急忙忙又叫人把自己用软轿抬回来。
招财正在给贾赦上药，贾赦生得白白净净，后背靠下的地方，青了一片。
谢氏这个做妻子的看了心疼不已，又不能直接说贾代善。
“大爷，老爷就是这个脾气，想必是今日多喝了点，东府那边又有人多嘴拱火，才会来找大爷的不是。”
雍正爷自己觉着无妨，今日挨这一脚，就算是为原主这个混账挨的，自己占了他的身子，不痛不痒的挨一脚，也不算亏。
见谢氏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雍正皇帝反而安慰她。
“你莫要慌，不过是挨了一脚，不妨事，当下急了哭了也没个用处。”
“扶你们奶奶回房。”
雍正把谢氏打发回去。
并不意味着此事就这么算了！
“招财。”
招财很担心，依着贾赦大爷以前的性子，肯定犯浑要在两府大吵大闹，为自己讨回公道。到时候肯定又招了老爷和太太的厌烦，指不定会挨更重的打。
“大爷有什么吩咐？”
雍正爷看着这个奴才，冷笑道：
“我瞧着你还算机灵，去仔细给爷查查，东府里是哪些人在拱火，怎么拱火的。”
招财觉着今日大爷是真的奇怪，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变了不少。之前的贾赦说这种话，肯定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咋咋呼呼冲出去东府理论。
这次的大爷太冷静了，居然还知道要安抚怀孕的大奶奶，如今吩咐办事，神情比之冷静，更像是冷酷。招财总有一种他人要倒大霉的感觉，若不是杀人犯法，大爷会不会就要把背后构陷他的人当场拖出去斩了！
招财的直觉还是准的，若雍正爷此事是原本的九五之尊，宁国府和荣国府怕是没几个男丁能活命。
可惜雍正知道自己不是，他也曾经被磨砺过，比十八岁的贾赦有耐心恒心。
招财去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找谢氏，谢氏挺着个大肚子，牵挂着贾赦，强撑着去管家。
雍正爷默默看着，心中有了主意。
等招财回来禀报，还没开口说话，贾赦就问他。
“此事可有你们二爷的手笔？”
招财听贾赦大爷如此问，赶紧上前拍马屁：
“大爷，您真是神了，居然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
“原本大爷说自己喝醉了，东府里的大爷们还叫小的给您传话，好生歇着，记得要用醒酒汤。后来老爷去了，见二爷也在，又问大爷去了何处。东府的大爷们夸了二爷一回，说大爷您身上不自在。二爷就说他比不得大爷，忙于读书，不能常来和兄弟喝酒。不知怎么的，老爷就怒了，才过来踢了您一脚。”
雍正听完就笑了，笑容看得招财心里发麻。
贾政？
假正经还差不多？
看来这种小伎俩在贾代善跟前还挺好用。
贾代善为什么突然发火，二儿子读书上进，大儿子天天喝酒，贾代善对长子早就积怨已久，贾政只需要轻轻提点，贾代善就如同炸药桶一般炸开。
“大爷，国公爷也是喝多了，又担心大爷，才发火的，都是为了您好。”
招财无力安慰，如果贾赦冲去找二爷贾政的麻烦，二爷就更加得老爷和太太喜欢了。
贾政和贾赦年岁相差了一年零两个来月，当年贾赦出生就被祖母抱去养，后面贾政才是太太一手养大。
贾赦的祖母是荣国府刚起家那一代，军功出身，身份不高，也没读过多少书，只知道溺爱，渐渐就将贾赦养坏了。
就算一母同胞，当娘的也有偏爱，肯定是长在身边的贾政得欢心，贾赦就只有越来越歪的份。
贾代善对长子的态度，和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差不多，平常贾赦做错一分，传到当爹的耳朵里就变成错了十分，还有史家那个煽风点火，贾赦哪里能和二儿子贾政比？
因为一两句话，一两件不称心的事被长辈厌弃，雍正爷忽然想到了十三弟，他的十三弟这么好一个人，本也没什么大错，先是被皇阿玛讨厌，又被圈禁。
贾赦这个人，比十三弟差多了，脑子又笨，怪不得总是吃亏。
贾赦吃亏，雍正可不吃亏！
国公爷，哼！有这样不明是非的国公爷，这一家子不败，那才奇怪。
招财没见过大爷这种凝重的表情，看不透，琢磨不了，让做奴才的很心慌。
“大爷，还去吗？”
招财小心问。
“去了做什么，你大爷我不想再挨一回打！出去找太医，你大爷我的腰被踢断了！”
反正贾代善会死，一味装怪并不会得到什么好感，过去再和贾政比较一番，又落得几句奚落，何必去找气受！
雍正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忽然发现：
按着贾赦的性格说话，居然还有点爽！他还不信，自己玩不过这些酒囊饭袋。
他们让自己不爽，自己就让他们也不爽，看谁最后最难受！
“大爷，这样好吗？”
招财有点不懂，刚以为大爷聪明了点，怎么又笨起来，这样不就是在和老爷摆擂台，明里暗里说国公爷打孩子。
“去吧，你家大爷不会有事，你家大爷，就是这样的爷！”
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贾政为了塑造自己的好弟弟形象，肯定会劝贾代善，而那个生养了贾赦和贾政的母亲，肯定要帮着二儿子说话。
看，二儿子多恭谨友爱，大儿子贾赦何等荒唐？
当母亲也是太天真，除非贾赦杀人放火，荣国府的爵位怎么也轮不到老二头上。
之前太子做了那么多事，皇阿玛都一忍再忍。
当朝的皇帝就是靠着嫡长的名头，名正言顺继承大统，所以王公之家也严格遵循嫡长继承。
当皇帝巴不得那些国公王爷家中一代不如一代，就说雍正自己那个位置上，也乐见那几个亲王的儿子不成器，整日斗鸡逛窑子，减少对皇权的威胁。
败家子将家财散光，一个家族没落，皇帝都不用腾出手来收拾你，何乐而不为？
贾政占着第二，生得晚，运气不好是一样，太有能耐是一样。
将来荣国府贾代善没了，宫里肯定要管袭爵，只要贾赦不死，怎么着也轮不到老二。
贾母这个做娘的小心思在雍正爷眼前根本不够看，以为这样就能把老二换到那个位置？
天真！
乌雅氏的当年都不敢呢！
你个史家太太算老几？以为贾府里袭爵真是贾代善说一不二？蠢到家了！
要真是想扶老二上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贾赦这个当老大的解决，送他归西，若荣国府里只剩一个贾政，一品将军的爵位，宫里也不能不给。
贾母要真是有这个魄力，雍正爷怕是还要赞她一声女中豪杰，为了大权不落在败家子手中，对荣国府一门的将来深谋远虑。
天知道雍正爷做幽魂的时候，多想掐死那些不孝儿孙！
可惜贾母没这个狠劲儿，是个贪图安逸的性子，贾赦毕竟是亲生儿子，贾政也没得什么才干，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所以贾敏和二儿子只能在背后做那些不疼不痒的小动作。
叫人眼酸，上不得台面。
至于什么名声？雍正自己的名声就被后世糟蹋得够呛，他并不觉着贾赦的名声还能好起来。
花心思去赚个好名声，还不如多弄点钱在手里，要接着贾赦的身份走出去，才干雍正爷不缺，缺铺路的银子。
对了，他还缺儿子！
贾赦的儿子可是没了一个，还换了个家世不高的续弦，被老二家那个姓王的压着打。
谢氏必须活，他不想换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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