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妖剑当配少年

“阁下，且慢。”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

        青衣男子的光影随即止住了扬起的衣袖，放了下来。

        他的眼眸平静水，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灭不灭剑灵，对他来说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凌轩宇的目光搜寻着声音的来源，最终目光落在那具枯朽的白骨之上。

        历经岁月的沧桑，白骨留存至今。布满了密集的裂纹，却始终未成风化成尘土。一代天骄，遭受几度背叛，真的就这样长眠于此了嘛？凌轩宇看着那白骨，心中若有所思。

        长河落日依旧在，可惜英雄不至今。

        在这武道滚滚的历史长河中，有多少天骄、袅雄陨落于此？也许今日还叱咤风云的英雄，他日就化成一坯黄土，为世人所遗忘。

        一缕青烟自这白骨中飘出，慢慢地聚合壮实。

        “咔嚓”

        白骨颤动了一下，随即全部粉碎，化作尘土，消失殆尽。

        “不，不要！”弑天剑灵看到白骨粉碎，仰天长啸。剑意肆虐，吼声滔天。

        白骨粉碎之后，那缕青烟彻底从白骨中脱离出来。最终凝聚成一道残魂，一个苍老却威严的老者模样出现在这座空旷的山洞中。

        “剑儿，我还在。”一道苍老和蔼的声音响起。

        青衣男子的光影只是淡淡的看着，负手而立。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情绪波动。

        弑天剑灵有欣喜也有疑惑，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这残魂的出现。

        那么，这缕苍老残魂的身份呼之欲出：一代天骄，弑天剑皇！

        这就是弑天剑皇？传说中的一代霸主。这残魂的气势比之前剑灵怨念所化的身影弱小了许多，好像片刻之间就要灰飞烟灭般。不过，凌轩宇更愿意相信这是真正的剑皇。因为，凌轩宇从那黯淡的眼眸读出了属于强者的气息。真真切切，这点，是伪装不出来的。

        “主人！”弑天剑灵激动的大喊出声，几千年的守候，弑天剑灵为仇恨而生。整日沉浸在仇恨之中，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喜悦。

        大喊的同时，弑天剑飞的朝着残魂飞去，匍匐在老者身前。老者看着弑天剑的目光，充满慈蔼。

        青衣男子的光影，并未阻止弑天剑的脱离。负手而立，傲视着那缕苍老的身影。

        弑天剑皇的残魂朝着青衣男子的光影看来。目光扫过一旁的凌轩宇。

        “晚辈凌轩宇，见过剑皇前辈。”凌轩宇微微低，行了一礼。

        不是恐惧，也不是奉承，而是自内心的尊重。凌轩宇之前未曾听过弑天剑皇的故事，或许是因为他位处偏僻小城，孤陋寡闻罢了。最后弑天剑灵讲述的弑天剑皇故事，他相信是真的，况且，在他那必死的情况，弑天剑灵没必要骗他。那样只会夜长梦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弑天剑皇的残魂对他微微晗，随即目光又落在青衣男子的光影身上。

        “阁下，老朽给你赔罪。这剑灵因我的悲惨遭遇而生，被仇恨滋养，怨念太深，强行孕育，除怨念外，其他灵识尚未开启。我愿用最后一缕残识，成就这剑灵。萍水相逢即是缘，阁下可愿给老朽一分薄面，再给这剑灵一次机会。我让他臣服于你。”

        “主人，我不要。只有你才是我的主人，我要让你复生，重新崛起。我要陪你重置振雄风！”

        “闭嘴。”那慈祥和蔼的剑皇残魂陡然间变得神色严肃，不怒自威。声音中透着坚决。“我只剩下一缕残识，根本无力回天，更别指望东山再起。即便你让我重生，我也只是一个垂死老者。我的心，早已苍老，已经无法再追逐武道了。”

        “而你不同，一新生的剑灵，哪怕是我当年，也没有得到过拥有剑灵的宝剑。你因我而生，怨念太深，其他灵识却未开启。我会让你神识全部开启，成为正在意义的剑灵。而你，当随强者俯瞰天地，才不辜负剑灵之威。这位强者，即便是当初未曾陨落的我，若论实力，我也只能称他一声前辈。我即将形神俱灭。你，莫要在白白等我，最终落得一场空了。”

        青衣男子淡淡开口：“你只说对了一半，若论年龄你依旧当称我一声前辈。况且我，不喜用剑。我不适合也没耐心培育剑灵。英雄出少年，妖剑当配少年！”

        剑皇残魂的眉头一皱，随即露出一抹笑容。“我果真是没用了，阁下的意思是，这弑天剑，当属少年？”

        青衣男子的光影轻轻点头，二人的目光都看向凌轩宇，凌轩宇心头一紧。难道这少年乃是指自己？

        “此子一看，果真有几分剑道天赋。英雄出少年，剑儿，以后你就跟他仗剑天涯，去追求我未曾给你带来的荣耀。”

        “主人，我不要，我只要跟着你……”

        弑天剑灵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弑天剑皇的残魂厉声打断。

        “够了，剑儿，你当真不让我安静的去？我心已累，你难道要看我这最后一缕残识都要抱憾消失嘛？”

        弑天剑灵沉默了，它对主人绝对的忠诚。它为主人而生，可见其情义深厚。剑身轻轻俯下，以示同意。剑刃上，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而下。剑，竟会落泪。

        弑天剑皇的残魂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全部涌入弑天剑内，血色长剑此时金光大作，掩盖了那妖艳的血色。

        剑影漫天，剑啸震天。周围空间弥漫着无尽的剑意，凌轩宇只感觉到漫天的剑威。一代剑皇，即便身陨，即便一缕残识，依旧有如此强烈的剑意。

        周围的剑意全部涌向弑天剑。弑天剑，如同流通的岩浆，在破碎，流动，凝实，重组。那柄剑像流动的血河，像沸腾的岩浆，像焚天的烈日。

        “镗！”

        那柄剑终于重归宁静，落在了地上。

        弑天剑皇的残魂也从剑中出来。只是如同透明，一闪一灭。

        对着凌轩宇说：“既然这位前辈看好你，我也相信你会不辱此剑。只不过，武道之路更要靠自己而强大，不仅仅依靠剑的强大。这柄剑将伴你君临天下，傲视群雄。待会你滴血于剑刃之上，这柄剑将永生永世与你共在。会随你的强大而强大。你在，剑在。你陨，剑陨。”剑皇残魂艰难地说出这些话，身体一明一灭疯狂转化着，坚持着最后一缕气息。

        “我不幸被背叛二次，已无传承留于你。这石头是我生前所得，却无法参透其中玄机，但我总觉得它并不凡。留与你，或许你有缘，能看破其中玄机，那也是属于你的造化。至于剑法，剑儿，自然知道。”

        弑天残魂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山洞某出的一块拇指般的晶莹石头，扔于凌轩宇手中。

        “愿你带剑儿，绽放属于你们的光芒。”

        最后一道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山洞中来回回荡。弑天剑皇的残影，在这片天地彻底消失，连尘埃都不落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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