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归

从火车上下来，晓晴和云轩寻找附近的旅馆，还好D市现在不是旅游的旺季，晓晴走到一家环境较为舒适的旅馆吧台微笑问：“请问还有空房间吗？”

        “有的。请问小姐需要几间？”

        “两间，最好在二楼，谢谢！”

        晓晴说完，云轩没有一丝惊讶，交往了两年，云轩知道她是爱自己的，所以自然而然把她这样的行为理解成自爱，他也从来没有丝毫不满，正想着之际，晓晴已经把两间客房的费用都付好了，脸上挂着疲倦的笑容和他并肩走上二楼。两个房间是对门，晓晴在开门之前，提醒着说：“云轩，明天别忘了要早起哦，我想去看海！”

        “嗯！”说完，两人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晓晴心里对云轩表示的尊重感激不已，但她根本不敢去想自己要这样做的背后原因究竟是什么，只能先得过且过吧！

        春天的清晨，站在有些湿潮的大海边，晓晴依偎在云轩温暖的胸膛，迎着清凉的海风，白皙的脸旁浮现出满足的笑容，云轩紧紧地环绕着晓晴，体贴地问：“冷吗？”

        晓晴摇摇头，看着岸边不经意间激荡起的朵朵浪花，轻声问：“云轩，你说心是什么颜色的？”

        “心是红色的啊！”

        云轩毫不犹豫地回答，却听到晓晴轻轻呢喃：“不对，心是蓝色的，透明蓝。”

        感觉到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云轩关怀地说：“我们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经过两年亲密的交往，晓晴总是很喜欢在云轩面前撒娇，正当两个人在商量一会儿早餐去吃什么的时候，寂静的清晨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两个人本能地循声望去，然后晓晴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看着坐在摩托车上的纤长的身影，那样骄傲自如的神情藐视一切，不需他给出表示，晓晴已慌张地对云轩说：“云轩，我渴了，想喝珍珠奶茶，你去帮我买，好吗？”

        “嗯”云轩点头，然后说：“那你在这儿等我！”

        等云轩走远以后，晓晴才无可奈何地走向那个久违的人，听着他没有任何情绪地说：“好久不见！”

        这个场景依稀如旧，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像当年那样夹着一根抽到一半的烟，左耳上的银耳钉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晓晴却少了当初的那份好奇与茫然，只是狠狠地瞪着他，虽然他依然带着墨镜，晓晴根本接收不到他眼里的信息，但是此时此刻除此之外，晓晴根本不知道还可以有什么其他选择，站在原地听着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你很护着他！”

        “你想怎样？”晓晴一动没动，没想到下一秒欧季晨已经来到她眼前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毫不怜惜地说：“我想来看看我的女人这两年在对什么样的人卖弄风骚！”

        “放开！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女人！”晓晴骨子里不服输的性格被逼了出来，恨恨地说。

        “你早晚会承认的！”欧季晨嘴角是挑衅的笑容，然后移开自己的身子重新抽了一口烟。

        “你作梦！”

        听到晓晴的回答，欧季晨的笑容转为满意，松开了手上的力道，轻飘飘地甩下一句：“我还会来找你的！”

        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晓晴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当年的回忆。

        那次斗殴事件过后，晓晴再次投入到紧张劳累的生活，几乎每天都疲惫到晚上连做噩梦的时间都没有，除了仅有的闲暇时间会想起已经和云轩分手以外，晓晴没有功夫再去想起其他的什么事，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袖T恤，脸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的男人将摩托车停在自己家门口，晓晴还没有意识到即将会发生的改变，直到眼前的男人吐着烟圈不耐烦地重复第二遍：“上车！”

        面前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阴邪戾气迫使晓晴不敢拒绝，只好乖乖地坐上后座才问：“你要带我去哪？”

        “有人想见你！”那是一路上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晓晴没有排斥，直到发现目的地是一家五星级宾馆，晓晴才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带我来这？”

        晓晴从摩托车上下来，没有等到他回答，却听到身后另一个声音响起：“这么快就把人带来啦？赶紧上去吧！我们老大正等着呢！”

        晓晴回头，看见一个包着头巾的男人嬉皮笑脸地走过来。

        “你们老大是谁？”

        “我们老大？你男人咯！”来人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晓晴，最后眼馋地直砸吧嘴，对着仍旧坐在摩托车上面若冰霜的男人开口：“要说我们老大的眼光真是太好了，瞧瞧这脸蛋、这身段，最难得的是还是个雏呢！”

        “你们到底想干嘛？”晓晴听到这话，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似乎真正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行了，行了，赶紧上去吧！要是让我们老大等急了，到时候有你苦果子吃的！”

        “我不去！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老大！”晓晴开始想逃跑。

        “哎呀，这回事儿不就是一回生、两回熟嘛？！放心吧，我们老大不会亏待你的，上次在酒吧见过你一面之后，老大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呢！”

        晓晴越听，越不受控制地全身发抖，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一冷一奸，晓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遭催促之际，头巾男人突然习惯性地拍了摩托车上的男人胳膊一下，着急地说：“你把她送上去吧！我尿急！”

        然后晓晴注意到戴着墨镜的男人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稍纵即逝，可是还是被晓晴发现了他胳膊上的那条长长的伤疤，透过袖口渗出点点血迹，晓晴想起了一个人，还没来得及问，已经被他拉到了酒店的一楼大厅，看着他摁下电梯的按钮，晓晴身体里发出不规律的砰砰声，不抱希望地说：“你别害我！”

        电梯门如约打开，晓晴心如死灰，看着从里面走出的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不容分说地抢过她嘟囔一句：“老大都等急了！”

        晓晴毫无抵抗能力地被他们扯进电梯里，然后抬头依旧看不清墨镜背后的那双眼，只是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那瞬间，晓晴发现紧抓着自己的男人被揍到了墙上，然后自己就被另一只手拉着没命地往外狂奔，听到身后另一个男人愤怒地咆哮，晓晴一时搞不清楚但也不得不承认，是的，他最终救了自己，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晓晴内心比心惊胆战更多的是茫然，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真的就这样救了自己？直到跟着他走进一个破败不堪的小木屋，晓晴还是满心感激，看着他的手臂因为刚才过激的举动流淌出更多的血迹，晓晴好心地撕下自己的裙摆，犹豫着说：“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他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坐到一把几近报废的椅子上，透过墨镜沉默地注视着她，然后晓晴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地将他的袖子往上卷起，不知道为什么，晓晴感觉到有生以来最大的不安，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动作，都让晓晴不安到全身战栗，但还是勉强地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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