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凡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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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初升，天清气爽，茅草院落周围的树木花草苍翠欲滴，五六只鸡在草丛中寻觅啄食。6凡昨晚吃过苏老炼制的药丸，昏睡一夜已经恢复了多半体力可以起身活动，呼唤明月却没有回应，6凡担心之下就将意识投入脑海，结果现明月在躺椅上依然呼呼大睡，6凡凝望着头有些散乱的明月，伸手把掉落在鼻尖的长轻轻梳理到耳后，见她只是熟睡并无大碍，便放心离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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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凡收拾好东西走到苏老跟前说道：“苏老，您的救命之恩，6凡定当报答，只是我奶奶下落不明，我得马上进山，事后6凡任您吩咐。”苏老摆手说道：“哪来什么恩不恩的，也甭提什么报答，走吧，我随你一起进山。”二人出院门向屋后山林走去。待日落西山，二人已把整座山林找遍，仍是一无所获，此刻6凡双目泛泪，声音嘶哑的喊着：“奶奶…奶奶…奶奶…”仍旧没有任何回应，6凡痛苦的跌坐在地，苏老矗立于身旁，默默看着眼前哭泣的男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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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6凡再次上山，第三天，继续进山……接连五天，仍旧一无所获，终于在第六天，6凡再次昏倒在山林中，被苏老背回了家，6凡清醒后仍旧起身说道：“我要进山！”苏老拦住6凡说道：“我帮你找。”说罢便闭上了双眼，6凡忽然感觉到一股威力庞大的压力从苏老身上汹涌而出，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经过6凡的时候却又如清风拂面一般掠过。过了半柱香时间，苏老睁开双眼稍微有些气喘道：“6凡，我刚才用意识威压铺满整座山林，只有野兽的踪迹，没有现任何人的气息，抱歉！”6凡陷入沉默中，片刻后抬头说道：“苏老，谢谢您！”此刻的6凡，也只能不得不接受现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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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对苏老说道：“您有伤在身却三次施展修为帮我，此番恩情6凡铭记于心。”因为刚才6凡明显感受到那股压力从自己身旁掠过三次，他知道苏老已尽力了。话音刚落苏老惊讶的看着6凡：“你能察觉到我的威压？”6凡答道：“和那晚您救我时的压力一模一样。”苏老瞪大了眼睛握住6凡手掌，口中说道：“明明没有修为，竟然能察觉到我释放的威压。”6凡莫名问道：“苏老，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不是三次…”苏老双手一把抓住6凡肩膀，认真的问道：“你确定是三次？”6凡愣愣地点头说道：“我…我只感觉到三次。”苏老松开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6凡，好半天才说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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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罢，苏老认真说道：“6凡，你能察觉到威压以及你体内有冥灵的事，不可对任何人说，否则你会有危险！明白吗？”6凡连忙问道：“您知道我有冥灵？”苏老说道：“那晚我看到保护你的那团黑气进入你体内，便知道你身体里有一位冥灵在守护。能拥有冥灵，这种缘分来之不易，你要好生珍惜！”6凡见苏老如此郑重，点头答应道：“6凡谨记苏老所言！”苏老举手轻抚6凡头顶说道：“6凡，有时候不论生活多残酷，人终归要承认事实的。”6凡默默的低下头紧握双手，因太过用力而手指白地说道：“就算奶奶已经不在，我也得找到她，让她入土为安啊。”说罢已泣不成声。苏老沉默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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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翼和父亲来看望过几次6凡，柳家也带人帮着一起进山找过。数次无果，后来柳川荣建议6凡给杨婆婆立一座衣冠冢，虽然村里有人阻拦，但是柳家出面，最终6凡在屋后不远处给奶奶立了一座衣冠冢，只有柳家人和苏老来祭奠过，接连三天6凡米水未进也不与任何人开口说话，独自一人披麻戴孝跪在奶奶坟前，明月也早已醒来，化成黑气环绕在6凡周身默默守护着，最后6凡痛喊了一声：“奶奶，凡儿不孝！”身子一栽晕倒在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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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山林被毁，柳家没有足够的木材向玉衡宗交差，最后在苏老拿出一块令牌后，玉衡宗的人当即诚惶诚恐的表示免去柳家债务，今天苏老打坐中醒来，看到6凡在烧火做饭，说道：“好久没有吃过饭了，今天尝尝你的手艺。”6凡抬头看到醒来正一脸和祥望着自己的苏老不由想到奶奶平时也是这样慈祥地看自己，忍住心头酸楚问道：“您平时都不吃饭吗？”苏老说道：“修行者进入通法境成为金仙，内丹在打坐吐纳之时自会吸收天地元气，便无需再进食。虽然修行者不贪口舌之欲，但这世间美食千万，不享用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6凡把刚煮好的粟米粥和一碟腌萝卜端上桌子，摆好碗筷对苏老说道：“这是我和奶奶平时吃的早饭，都是我们亲手所种，您有兴趣的话尝尝。”苏老看到桌上食物嗅着鼻子说道：“粟米飘香，咸菜清脆，就算你拦着我也要吃。”然后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碗来盛好，一屁股坐到木凳上夹起腌萝卜就开吃，边吃边赞扬6凡道：“粥和咸菜除了本身味道还有股淡淡的药香，你们还真是好享受啊！”6凡也拿起碗筷开始吃饭，说道：“这是奶奶教我的，她老人家说，粮食药材都是天地元气的所在，搭配好虽然不能增加修为，但也可以强身健体。”苏老一边细细品味一边说道：“这是老夫吃过最好吃的粟米粥和咸菜，你奶奶能够把生活和修行融合的如此完美，才是真正的境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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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神色黯淡的6凡，苏老问6凡道：“你知道易行元宗吗？”6凡说道：“听说是无极大6上最大的宗派。”苏老抚了一下胡须叹道：“是啊，就算当今宗门林立，但易行元宗仍旧是最大的宗门。”6凡问道：“难道苏老您是易行元宗的人吗？”苏老点头应道：“不错，老夫乃易行元宗右使，此次黑翼蝠蛇出现在这片山林，说到底也有老夫的原因。”6凡问道：“苏老何出此言？”苏老说道：“前些时日我去毒雾峡谷调查一件出世宝物，现金火门为了这件宝物正与凶兽厮杀，金火门门主为了独占此物便派人将黑翼蝠蛇驱赶至此好让我分身乏术无法与他们争夺宝物。那晚在我运功驱离凶兽之际金火门门主出手偷袭将我击伤，然后一番恶战，我掉入河中被你所救，他自己也身负重伤无奈离开，金火门弟子封山就是为了找到我。因为驱赶凶兽至人类领地属于大6禁忌，所以放火烧山便是毁灭证据的最好办法，还可以一起将我毁尸灭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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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对6凡说道：“说起来，我也算牵连到了你们，6凡，对不起！”6凡摇头说道：“凶兽出没，山林大火，都是金火门所为，若不是您，我也早已葬身火海，是您救了我。”苏老沉吟不语，片刻后起身走到门口望向远处，“老夫此生为求大道一心修行，无子无徒，那晚进入胎息状态后，虽然身体无有知觉，但是意识尚存，而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晓。当时才忽然感悟到，若不是遇到你，在我身死之后，恐怕连为我洁面整衣之人都没有，好不凄凉！”苏老苦笑自嘲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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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苏老转过身来，对6凡说道：“6凡，老夫想收你为徒，你可愿意？”6凡闻言愣在原地，明月在脑海中喊道：“呆子，赶紧答应，有他做你师父，看谁还敢欺负你！”6凡没有回应明月的话，而是对苏老说道：“苏老，前些年传习院来村里收弟子，我也做过测试，我的丹田属性并不够入院资格，而且我这么多年一直练习奶奶教的吐纳之法，却仍是在固本期，所以……”说着话6凡低下了头，苏老仰天大笑道：“我只问你愿不愿意，什么资格不资格，老夫最看不惯那一套。”然后走近6凡身前手拍在肩膀上说道：“6凡，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可妄自菲薄！”6凡抬起头看着苏老鼓励的眼神，抱拳大声说道：“我愿意，师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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