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走投无路

夜已深，群山之巅，寒意格外袭人。

        月色朦胧，夜空中星辰稀疏，点点闪耀。夜幕下，隐约可见一条矫健的身影，如幽灵一般，在黑暗中穿梭。

        这人道路似乎不是很熟，边走边停。有时候都走到地了，再折返回去，回到原来的岔道口，重新走过。

        如此走走停停，时而往来折返，浪费不少时间。反复摸索中，倒也让他找出一条正确路径，渐渐走出庄院。

        前方就是出庄院的大门，这人停下脚步，藏匿在一棵古柏后面。藏好身后，他悄悄探出头来，四下张望。

        大门紧闭，早已落锁。周围不见有人把守，想必白天的守卫已经进入梦乡。

        甬道两边各有一排房屋，屋内皆是漆黑一片。没有人，这里的夜晚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

        危机解除，这人心下大定，脸上浮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笑容一闪即逝，然后这人从藏身的古柏后面走出来，大摇大摆地向大门口走去。

        一缕月光倾泻下来，恰好照在这人脸上。借助冷幽的月光，隐约可以辨认出这人就是萧凡。

        没错，他正是萧凡。

        晚饭后，萧凡一个人在屋里摆弄乾坤戒，现一瓶金疮药。这瓶药让他警觉到危险，故而脚底下抹油，溜了。

        他只能溜，不溜不行了。

        金疮药意味着受伤，意味着凶险，萧凡伤不起，故而只能溜了。

        凭借来时的记忆，萧凡一路找到这里。只需翻出大门，呵呵，青龙派，咱们拜拜了。

        大门紧锁，围墙足有一丈多高。但是萧凡不怕，他知道自己能翻过去。

        几何时，在上学的时候，萧凡没少翻学校的院墙。一丈多高对于他来说，难度不是很大。

        更何况，经过在密室一年的磨砺，他体质大大增强。这点高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玩儿似的就过去了。

        眼望围墙，萧凡憋足一口气，大步跑起来。

        快跑到围墙跟前时，他用力跳起来。脚下在墙上一点，双手在墙头一按，已然跃过围墙，落到院墙外面。

        整套动作极为连贯，一口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干脆利索。

        落地站好，萧凡回头望向山庄大门，潇洒地挥挥手说：“拜拜！”

        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来到那处断崖前。

        “啊！”萧凡傻眼了。

        千算万算，竟然忘记了这处断崖。二十多米宽的距离，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一道天堑。

        一条碗口粗的铁链，连接断崖两边。铁链下面，是无边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底。

        悬崖到底有多深？萧凡不知道。他在地上四处张望，找来一块石头丢下去，然后凝耳细听。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断崖下还是没有声音传来。这真的是石沉大海，了无回音呐。

        完了！萧凡的心凉了。整个人犹如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从头凉到脚。

        断崖深不见底，摔下去绝对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仅凭一条铁链，这可怎么过去？

        萧凡望铁链而生畏，愁也愁死了。他可没有把握，保证自己在爬过去的时候，不会失手掉下去。

        前路是一道天堑，后路是未知的凶险，萧凡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要不退回去？萧凡实在没有勇气前进，回头望向山庄的方向，心生退意。

        “因为从明天开始，你将接受来自地狱的挑战，再也没有机会睡觉。一旦睡下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萧凡刚刚萌生退意，老家伙冷酷无情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不能退，我特么的不能退，打死也不回去。萧凡拼命摇头，在心底断了自己退回去的念头。

        不后退，就只能前进。萧凡猛然抬头，望着那条铁链，毅然走上前去。

        在悬崖边站定，萧凡慢慢弯下腰去，双手紧紧抓住铁链。向前抓了大概有一尺多远，然后弓起腰，撅着屁股，脚也慢慢踏上去。

        双手交错，一前一后，交替着抓住铁链。脚下也是一步一挪，爬得极为谨慎。屁股朝天，犹若猴儿那般，一寸寸向前挪动。

        由于紧张，故而爬得甚是辛苦。这还没爬出几步，冷汗已布满额头，滴答下来。

        萧凡哪敢去擦汗，他根本腾不出手来，甚至连头也不敢抬。浑身肌肉绷紧，精神高度集中，全神贯注盯着身下铁链向前爬去。

        爬着爬着，差不多爬到了一半。这时候，萧凡眼前突然出现两只脚。

        黑色的布鞋是那么醒目，萧凡怔住了。顺着脚腕看上去，他看到了最不愿看见的那张脸。

        掌教真人屹立在断崖中间的铁链上，脚下犹如生根一般，纹丝不动。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正低头望着萧凡。

        萧凡突然不怕了，心底深处升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他松开双手，在掌教真人注视下，慢慢挺起腰来，站在铁链上。

        他站的不是很稳，身体还微微晃动，但是他就是不怕了。

        萧凡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的胆子会这么大？貌似生与死，他突然之间看得很淡，不是那么在乎了。

        也许是他心里已经明白，逃是逃不掉了，回去也是个死。既然都是死路一条，为何还要害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横竖都是个死，那就要死的像条汉子。爷们有爷们的死法，萧凡选择坦然面对。

        站在铁链上，四面悬空，脚下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即是粉身碎骨，一命呜呼的悲惨结局。

        萧凡既然不怕了，他忽然现自己也能站得很稳。于是他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掌教真人。

        于是乎，这一老一少，站在四面悬空的铁链上，大眼瞪小眼。

        对歭中，掌教真人率先开口，问候道：“小师弟起的好早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得萧凡只想一拳轰过去。

        想归想，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萧凡知道自己的能耐，在老家伙面前，他只是蝼蚁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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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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