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丫头
小丫头从小就表现出越常人的聪明才智，这也许与其教书的父亲有关，从小在周围的小伙伴当中，小丫头都是最为聪颖的，这一点让马大哈很是敬佩，虽然马大哈年长小丫头两岁，但是从心性来看，似乎小丫头更未成熟。&1t;/p>
这不仅表现在读书识字上，经过半年的修炼，小丫头身上的灵气日益凸显，虽然小丫头本人并没有修仙的意思，但是对于心诀里面的内容，小丫头已经熟记于心，无意之中也能够融会贯通。&1t;/p>
这一点更加让马大哈羡慕，老白头对此也是极为讶异，虽然并没有教小丫头的准备，因为一个笨拙的马大哈已经够让自己头疼的了，但是现在看来，小丫头也许不需要自己动手，但从旁边的耳濡目染外加上她对于心诀的极强的领悟能力完全可以自己修炼。&1t;/p>
老白头有时候后悔，当初为什么没选小丫头而是选择教马大哈，否则自己也不会如此辛苦。但是，马大哈虽然脑子不聪明，但是吃苦耐劳的精神还是很足的，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抱怨，但最终还是挺了过去。&1t;/p>
在这最后的两个月里，小丫头几乎每天都会陪马大哈去破庙，虽然小丫头对于能够学些本领也很是高兴，最重要的是，最近这段时间老白头的身体越虚弱，有时候会一整天昏迷不醒，即使醒过来，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根本无法继续指导马大哈修炼。&1t;/p>
所以，一是为了保证老白头能够尽量对马大哈多进行指导，另一方面，跟老白头接触的这段时间，小丫头两人对老白头产生了类似于亲人的感情，也许是马大哈和小丫头两人从小都是孤儿的缘故，因此，两人对于老白头逐渐产生感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1t;/p>
对于两人的表现，老白头也是深受感动，没想到自己孤独一生，到最后还能感受到来自亲人的温暖，这让老白头在寒冷的冬夜里心里产生一丝慰藉。既便如此，老白头仍然坚持不收马大哈为徒，虽然自己已经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老白头反而收了小丫头为徒，这让马大哈十分郁闷，按照老白头的说法，马大哈的修仙潜力巨大，未来不可限量，因此自己没有资格做他的师父，虽然马大哈对于这种说法并不满意，但是老白头的执拗不在自己之下，所以马大哈也就没再坚持，只是在背地里以师父相称。&1t;/p>
让马大哈高兴的是经过半年的苦练，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在最近的一次尝试中，马大哈终于能够移动神台，而且根据老白头的进一步测试，马大哈体内出现了一丝细若游丝般的灵气，这让马大哈有些喜出望外。&1t;/p>
老白头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这半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也不枉自己将毕生所学教与马大哈。&1t;/p>
而且最让老白头欣慰的是小丫头的灵气越强大，已经到了能够修炼低阶仙法的程度，虽然老白头并没有进一步向小丫头传授仙法，而且小丫头也没有主动要学。但是师徒名分既然已成事实，老白头觉得不传授给小丫头一些本领也说不过去，最终老白头将自己的药石之术尽皆授予小丫头。&1t;/p>
小丫头对此很是满意，自己原本也没想过修仙，只是在观看陪练之中偶得灵气，现在能够学的药石之术，对于自己已经是极好的收获了。老白头从最基本的号脉入手，由简入繁，最终又将自己的看家本领炼药之术教与小丫头。&1t;/p>
小丫头再一次显示出自己非凡的聪明才智，对于老白头所教的东西可以说是一点即通，这到让老白头省了不少心，剩下的就是勤加修炼，多加练习，这对于小丫头来说更不在话下。&1t;/p>
“修仙之路漫漫无期，少不了吃些苦头，还有可能会受伤，如果我能学会药石之术，到时候就可以祝你一臂之力了。”小丫头趴在一块巨石上，用手拖着白嫩的小下巴，看着正在练功的马大哈。&1t;/p>
马大哈心里默念心诀，双掌在胸前按照太极的图案缓缓滑动，一股暖流在体内满满流淌，渐渐的涌入双掌。马大哈双手合十，感觉两只手像在烈火里燃烧一样，额头冒出一阵汗珠。&1t;/p>
随着一口气从口中缓缓吐出，马大哈慢慢放松，气流又重新返回体内。马大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趴在石头上的小丫头：“快起来，这么冷的天，你这样会生病的。”&1t;/p>
小丫头朝马大哈吐了吐舌头，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的来到马大哈的身边，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1t;/p>
“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你无心修仙，能够学得一门医术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将来还能开个医馆，替镇里的百姓治病。”马大哈边说整理了一下小丫头披在肩膀前面的头。&1t;/p>
“不过我现在更担心师父，这两个月，他老人家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担心他真的挺不过这个冬天了。”小丫头担心的看着马大哈，这时的小丫头透露出出一个小姑娘该有的无助眼神。这个眼神顿时赶走了马大哈心里原本的放荡不羁，代之而来的则是一个男人的成熟稳重。&1t;/p>
“不用担心，这么多年师父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不会有事的。”马大哈看着小丫头拍了拍她的肩膀。&1t;/p>
“但愿如此。”&1t;/p>
两人返回破庙看望了老白头，今天天启还算不错，老白头正坐在庙门口的石墩上晒太阳，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拜别老白头，两人各自回家。&1t;/p>
这已经是本月马大哈第三次请病假了，老板娘已经非常不满，扬言要再雇一个伙计，将马大哈赶出客栈。虽然马大哈知道老板娘说的都是气话，要赶自己走的话，当初老板娘就不会收留自己了。但是，看到老板娘气的紫的胖脸，马大哈心里除了感到一丝好笑，心里也渐渐觉得有些对不住老板娘，毕竟自己这两个月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1t;/p>
回到客栈，马大哈尽可能的多干些活，作为对老板娘的补偿。对于老板娘的谩骂也只是充耳不闻，一方面因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另一方面老板娘确实也有理由骂自己。&1t;/p>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马大哈向旁边正在擦桌子的石头谢道。&1t;/p>
“没什么。”石头看向马大哈，“反正店里也没什么生意，我闲着也是闲着，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了。你看！”石头用下巴指向正在门口坐着的马大头，“他不也闲着的吗，店里反正没有生意。”&1t;/p>
这已经是马大哈今天第二遍擦桌子了，虽然桌子上明明很干净，但是老板娘也绝不允许他们闲着。&1t;/p>
“这个店不知道还能开到什么时候？”石头叹息一声，继续去擦旁边的桌子。&1t;/p>
马大哈心里也开始盘算，照这个情况，这个店不知道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如果这个店真的关门了，自己又能去哪里？虽然自己从小就跟着老板娘在店里，但是万一店真的关门，老板娘会不会还带着自己，况且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也没有理由一直拖累别人。&1t;/p>
小丫头正在家里熬制汤药，这些日子小丫头的药石之术进步飞快，虽说距离师父的本领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按照师父的教导熬制简单的汤药，治疗基本的病症也是绰绰有余。&1t;/p>
由于不知道师父所患何病，按照师父的说法，自己的大限将至，非人间的药石能够所救，这就是命数。但是为了延缓师父的病情，小丫头根据所学的本领为师父熬制了补身体的药剂。&1t;/p>
此时小丫头心里还有另一件事，如果师父仙逝，那么她和马大哈将怎么办？如果马大哈想要继续修仙就必须离开马家镇，到外面去闯荡，否则就只能守着师父传授的这点心诀，修仙路途就此截止。但是，显然这不是马大哈的性格。如果马大哈决定出去，那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出去？&1t;/p>
这些事恐怕马大哈还没有想到，小丫头从师父患病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觉察到这一点，而且从师父的话语中也能够听出师傅也是这个意思。&1t;/p>
虽然小丫头很想跟马大哈在一起，但是自己到时候会不会让马大哈分心？更重要的是，院子里的这些人该怎么办？&1t;/p>
“小丫头，你看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走进屋里，后面还排着一长串的队伍。&1t;/p>
自从小丫头懂医术这件事在马家镇传播开来，就络绎不绝有人来找小丫头治病，多是些贫苦人家，在镇子里的药铺看不起病的人。对此，小丫头都是来者不拒，毕竟自己小时候没少得到这些人的帮助。&1t;/p>
“没关系的，只是小小的感冒，吃两服药就好了。”小丫头看了看孩子的脸色，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脸，然后走到里屋拿出两包自己在山上采的药交给来人。&1t;/p>
看着院子里排着的长队，小丫头认为自己有义务留在这里，虽然自己很想跟随马大哈出去，但是有时候，事情并不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就想自己当初绝不会想到自己能够学会医术，现在也不会成为镇子贫穷百姓的希望一样，这就是命运吧。&1t;/p>
小丫头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马大哈，只是偷偷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师父。老白头听完小丫头的话，良久没有回应。老白头看着窗外正在练功的马大哈，淡淡的说道：“也许着对你和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1t;/p>
“只是······”小丫头欲言又止。&1t;/p>
“你是怕他出去之后，接触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会把你忘了？”老白头看出了小丫头的心思。&1t;/p>
“他会吗？”&1t;/p>
“会。”老白头的回答简洁而又干脆，让小丫头措手不及。小丫头呆呆的站在那里，粉红的舌头舔着干燥的嘴唇。&1t;/p>
老白头回头看了看小丫头，又看向马大哈：“因为他本就不应该属于这里。”老白头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床沿坐下，“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至少现在，他还会听你的话。”&1t;/p>
小丫头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不会，你说的对，他不应该属于这里。”说完就急忙跑出了破庙，并没有给马大哈告别。&1t;/p>
身后留下老白头在床头叹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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