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阴霾

宋越的父亲叫宋浩文，是一名商人，早先做生意最成功的时候，将生意做到了国外，是龙潭最早富起来的那一批人，曾经在龙潭市中心买了别墅，可是后来风云突变，生意一桩接着一桩失败，家里的许多财产被变卖，包括市中心的那栋别墅，现在只是在龙潭做点小生意，勉强维持生计。宋越的母亲叫郑雅芝，是龙潭市歌舞剧的舞蹈演员，年轻时长的十分漂亮，就嫁给了当时事业有成的宋浩文，现在年纪大了，也跳不动了，就在歌舞剧做点杂事度日，她随着丈夫经历了风光无限的时光，也随着丈夫承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现在家庭在龙潭很是一般，但在她的同龄人当中不好也不坏，而那些同年龄过的差的，主要原因都是因为没有嫁个好丈夫，她们的男人既没钱也没权，只能跟着丈夫颠沛流离，由此她深信作为一个女人，干的好不如嫁个好老公。

        宋浩文和郑雅芝将全身心的爱都给了独生女宋越，尤其是母亲郑雅芝，将自己以前未实现的梦想也移接了给女儿，她想把宋越培养成一名出色的艺术家，宋越三岁开始接触钢琴，四岁开始学习舞蹈，为了让宋越能真正学好钢琴，郑雅芝带着宋越寻到名师，经常带着小宋越飞往外地学习，只可惜，宋越的兴趣完全不在于此，加上中途家道没落，这个梦想宋越并没有为母亲实现，但深受多年的熏陶，宋越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常人没有的优越气质。

        现在，宋家的崛起已经遥遥无期，让女儿将来能生活的幸福成为两口子目前唯一的愿望。以郑雅芝的经验，良好的家庭条件是保证宋越将来幸福的重要条件之一。宋越现在考上了公众雇员，在龙潭局室里上班，加上出众的气质和极佳的相貌，前来相亲的优秀青年络绎不绝，其中不泛一些事业有成的男性青年和家庭背景显赫的小伙子。

        可让她苦恼的是，对于这些自己越看越满意的小伙子，宋越从来都是敷衍的态度，在她的嘴里永远都是“不！”的回答。

        昨天宋越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夜，虽然深夜一点打电话过来的解释是说和同事玩的太晚怕不安全因此借宿，但还是让郑雅芝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一直等到上午将近十一点，宋越神秘兮兮的回来了，看到宋越仍然穿着昨晚的裙子，郑雅芝眉头微微皱起：“昨晚去哪了？”

        宋越听到郑雅芝的语气不友善，这种语气她很敏感，在她不好好跳舞弹钢琴的时候有过，在她考试成绩不理想的时候有过，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郑雅芝从来没有大声呵斥过她，但总是会用特殊的方式让她感受到压力，现在这种语气就让她本能的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宋越有些吞吐的说：“都说了，是和同事去玩了。”

        郑雅芝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笑着说：“乖，坐到妈妈旁边来。”

        宋越硬着头皮坐到了母亲的身边。郑雅芝又用那种奇怪的语气温和的说：“告诉妈妈，是和哪个同事出去玩了？在哪个同事家里住的？”

        宋越的眼里闪过一阵慌乱，郑雅芝很敏感的注意到宋越的慌乱，她意识到女儿要跟自己撒谎了。宋越有点结巴的说：“是和局里的同事一起玩的。”郑雅芝好像很随意的问：“到底是哪几个同事啊，你的同事我大部分都认识的。”

        宋越正在想的时候，郑雅芝突然用凌厉的语气说道：“宋越，我不喜欢听编来的故事。”宋越的思维被打断，她有点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本来在回家之前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回答方案，但是一回家就被母亲三招两式给打散了。

        “妈，你是什么意思？”

        郑雅芝叹了一口气说：“都说知女莫如母，妈妈只是不希望你撒谎你知道吗？”看到女儿眼睛瞬间红了，郑雅芝突然有点心软，就问道：“是不是和同事去酒吧了？”

        宋越暗自松了一口气，去泡吧要比让母亲知道自己恋爱了好，就含糊的应答了一句，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郑雅芝温和的说：“你长大了，我知道我这当妈的不应该老是管着你，但妈妈真的希望你能走好人生的每一步，你懂吗？”

        宋越楞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妈，既然你知道我已经长大，我希望以后我能有我独立的空间，我不是你手里的牵线玩偶，我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的。”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郑雅芝楞了一会神，然后有点心神不宁的走进厨房做饭。边做饭边想问题，突然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孙丽霞吗？阿姨有件事想问你，对，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好，就这么说定了啊。”

        宋越在房间里换了一件衣服，走出房间对母亲说：“妈，我有事，就不到家里吃午饭了。我出去了啊。”

        郑雅芝从厨房探出头来说：“怎么不到家里吃饭了啊，我都做了几样你做爱吃的菜，哎，你去吧，要早点回来。”

        “好。”

        钟东伟起了床，坐在床上看了会电视。昨天坐车来龙潭总共花费了45元路费，打摩托车用了5元，打出租车用了13元，在南府里吃东西用了32元，开房交了3oo元的押金，房费需要88元，现在剩在他口袋里的钱只有4oo多元了，让他深深感受到了经济上的压力，为了节约开支，宋越走后他就出去买了一桶康师傅泡面当早餐吃，回到酒店，就在房间里享受空调看电视，哪里也没有去。可是，电视台翻看了无数个，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就如同等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宋越的敲门声始终没有响起来，钟东伟无奈又去续了房费，口袋里就又少了一百元，心急火燎地等到将近一点多，宋越才终于出现屋里。

        尽管宋越给了钟东伟一个灿然的笑脸，但她眉宇间却多了一丝化不开的忧虑，钟东伟很敏感的现了，急问道：“回到家是不是生不开心的事情。”

        “我想骗我妈说昨天和同事去了玩，但我妈妈说我撒谎，虽然没说的很重，但却让我很难受。”

        “那你妈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了吗？”钟东伟已经将宋越视为将来的妻子，因此对宋越父母的态度异常的敏感。

        宋越摇摇头说：“我感觉应该没有。”

        钟东伟暗自松了一口气，但立刻又涌上莫名的担心。钟东伟追问道：“你父母对你将来的另一半要求很高吗？”

        宋越刚刚在母亲那里受了委屈，此时再也不愿意隐瞒钟东伟，犹豫的说：“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钟东伟就说：“会来的始终都是要来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接受现实勇敢的面对困难，我相信，只要努力，我们最终是能战胜困难的。”

        宋越点点头，将这段时间母亲着急给她安排相亲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后说：“我父母从小就很疼爱我，小时候，他们希望把我培养成一名艺术家，可惜我完成不了他们的心愿，他们并没有对我失望，反而加倍的疼爱我，现在，他们希望我能嫁给一个家庭条件优越的人，但我深爱着你，我相信他们也一定会理解并支持我的选择的。”

        这段话听到在钟东伟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感受，他暗暗心惊：“以我的条件，看来伯母是很难看上我的了，我现在一事无成，就连在乡镇都受到排挤，我怎么样才能杀出一条血路呢？”钟东伟不想让宋越感受他的不自信，但却又自内心的心疼他身边的女人，他紧紧抱着宋越，喃喃地道：“宋越，对不起，难为你了。”

        两人昨日还处于幸福的顶端，今日就陷入了重重的雾霾，这雾霾挡住了他们幸福的阳光，宋越贪婪的躲在钟东伟的怀里，享受着两人的美好时刻。

        钟东伟闻了闻宋越的香，再一次紧紧将宋越拥抱在怀中，他感觉到要为自己爱的人努力奋斗的热血沸腾，他坚定的说：“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有出息的，我会为你努力奋斗。

        虽然下定了决心，可是又想到自己被安排在大厅，连基本的奖金福利都没有，钟东伟心里暗暗又是一阵泄气。抱着怀里的美人，却不知道这美人能属于自己多久，钟东伟深刻的体会到所谓的英雄气短是怎么样的一种境界。

        钟东伟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相反他是一个坚信只要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理想家，因此，悲观的情绪对他来说只是短暂的，他很快就将不良情绪调整了过来，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不辛苦，不困难，何必渴望。”

        宋越偎在钟东伟怀中，她和钟东伟有了亲密接触，两人之间再无隔阂。情人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当真，她动情的说：“亲爱的，我相信你。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等你出入头地那天，将我娶回你的家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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