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9章
卡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赛斯已经吹干了头，坐在床上无聊地看着电视节目，那里面恰恰好在放夏奇拉的一歌。
难怪自打热身赛的对手是哥伦比亚开始, 皮克就不得不经受来自球迷、媒体甚至队友的调侃。
“皮克应该感谢我。”赛斯无聊地扔掉了遥控器，任拉丁天后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我听纳瓦斯说听比利亚说听哈维说, 皮克跟夏奇拉搭讪之后，夏奇拉答应他在决赛见，因为夏奇拉会在闭幕式献唱, 皮克就约定一定会进决赛, 拿到冠军。你瞧, 他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卡西还没从这长长的一串”听说“里反应过来, 赛斯已经不满地撇撇嘴：“可恶的皮克, 不仅没谢我, 还整天想着捉弄我。”赛斯到现在还记得夺冠后皮克偷拍的赛斯睡觉小视频。
“……没事聊什么皮克。”卡西抗议了一句, 擦着头走过去，小男孩盘腿坐在那里占据了大半个床的位置，卡西委委屈屈地坐在边边角角。
“没有带游戏过来，不知道该做什么啊，电视也很无趣啊。”
卡西犹豫着如果自己说一句我可以教你更有趣的事情是不是听起来很变态。
可看看赛斯这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他怀疑他对于谈恋爱这件事情有什么误解。
“我帮你吹头吧。”赛斯突然说, “看在你帮我吹了好几次的份上, 回馈一下。”
卡西当然很乐意。看着赛斯殷勤地让出地方, 他自己盘腿坐好, 赛斯跪坐在床上, 兴致勃勃地帮他吹头。
不过一分钟后他就后悔了。
“你到底会不会吹头……”圣卡西顶着一头乱毛，还有头搅和在睫毛上，每次赛斯打开吹风机，热气都熏得他头皮要着了。
“你说什么？”赛斯关了吹风机，一脸无辜。
卡西劈手要夺过来：“我还是自己来吧。”
赛斯立刻把手举高：“别啊别啊我还没玩够呢。”
卡西：玩？什么鬼？赛斯你是不是一不小心承认了什么？
卡西一动赛斯就知道不好，一只手举着吹风机，一只手按在床上想要爬起来，可惜卡西心里很清楚小男孩要做什么，就着盘腿的姿势立起一条腿，动作利落地转身就拽住了赛斯拿着吹风机的手。
赛斯忙不迭地想要甩开。
不过守门员的手劲儿可是挺大的，现在的吹风机在卡西看来简直就是足球一般的存在，立刻扑上去，两只手扣住了赛斯的两个手腕，把试图挣扎跑下床的赛斯老老实实摁在了床上。
赛斯赶紧求饶，松手放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争了起来的吹风机。
卡西洋洋得意地拿了过来。“你竟然和一个门神比这个。”
“你竟然叫自己门神，厚脸皮。”
卡西瞪了赛斯一眼。
四目相对，两个人这才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
卡西觉得有点儿渴，又不想移开目光。赛斯忍不住舔了下嘴唇，说：“要不，你赶紧吹头，我们早点睡？”
卡西的喉结动了一下，有些沙哑地说了声“好”，却没有起身，恰恰相反的，他把吹风机扔到一边，扣着赛斯手腕的手也松开，慢慢低下头……
“队长！”门外的人喊了一声，然后意思意思地敲了敲门就要进来。
卡西吓得半死，大喊一声：“等一下！”拿出了球场上翻身救球的技术从床上滚了下来将将站稳。
门外的人压根没想过还有被拒绝的可能，在卡西大喊的时候已经推门了。
房间门大开，水爷站在门口有点小尴尬。“我和哈维还有哈维来找你……玩儿。”
水爷的目光固定在卡西凌乱的、湿乎乎的头毛上，往下一看，是地毯上卡西光着的脚丫子，拖鞋却在床尾隔着一两米的位置。目光游移了一下，又固定在刚从床上半坐起来，头同样有些乱糟糟，衣衫不整露出一截腰的的赛斯身上。最后，固定在皱得不成样子的床单。
跟在水爷身后的三个人目光跟水爷惊人的一致。
龙哥只觉得眼前一黑——1oo%？？？
哈维拒绝承认眼前的一幕。
“我可以解释！”在队友诡异的目光里卡西脱口而出。气氛变得越诡异。
赛斯在一旁捂住了脸。
这句话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卡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脸白了。
只有水爷一脸茫然地说：“解释什么？”
“不要听他解释！”赛斯从床上跳下来，一脸的正直坦然，“堂堂队长欺负小甜菜，只是住一间而已，竟然滥用队长职权非要我帮他吹头。”
几双眼睛都钉在了赛斯身上。
卡西听着小男孩明目张胆地诋毁他，偏偏还不能反驳，甚至等会儿还要夸他诋毁得好诋毁得妙，一口气堵在胸口，回头瞪着赛斯。
龙哥心里呵呵哒，你当我们瞎还是当我们傻？傻瓜都不会相信这个假得要命的借口。
水爷：“哈哈哈哈干得漂亮伊戈尔！”
龙哥：……是他错怪了赛斯，显然赛斯对于队友的智商水平有着更加准确的估量。
卡西忐忑地注视着两个“哈维”。
龙哥冲卡西微微一笑：“伊戈尔，赛斯还小就算了，你都是队长了，还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卡西和赛斯后背一寒。
“——这样胡闹，万一感冒了怎么办？明天可就要比赛了。”
巴塞罗那的哈维听到龙哥这么说，心里那点儿不相信减退了大半。不过还是有些狐疑地打量着房间，力图找出一些细节。自己的猜测太过大胆，哈维选择了“逃避”。
在哈维目光的打量之下，赛斯和卡西的脸上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些心虚的表情，看得龙哥心累。
他觉得自己在带幼儿园。还是不好好学习乱谈恋爱的那种。“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比赛结束再说吧。”这意味深长的话语让赛斯和卡西不敢说话。
“对了，先生说让大家早点休息。”听了这话，哈维也只能跟着一起离开。虽然明天的热身赛博斯克意在练兵，估计最近三线作战的赛斯和卡西还有哈维等人都不会上，但是主教练的话还是要听的。
水爷倒是挺愉快地告别了：“拜拜，你们也早点一起睡吧~~”
一定是自己神经太敏感，水爷这句话还是单纯的。体贴地关上房门的龙哥这样想。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关上门？
门内两个人面面相觑。安静了许久，卡西才小心翼翼地穿上拖鞋，做贼一般落了锁。几步跑回去爬上床。
“你觉得龙哥是故意的还是看出来什么了呀？”赛斯把枕头捞过来抱在怀里，试图寻找一点儿安全感。
卡西的理智告诉他是前者，情感上还抱有是后者的侥幸。他把赛斯捞过来抱在怀里，试图寻找一点儿安全感。
又过了一会儿，赛斯从卡西怀里抬起头。
“伊戈尔……你的头……”
伊戈尔的头已经快自然干了，但是刚刚滴滴答答滴在床单上的水就没那么容易干掉了。
卡西郁闷地拿起了吹风机吹吹吹，吹床单。
赛斯坐在椅子上看着卡西吹床单，呆愣愣的，认为自己今天已经挥了一整年份的机智，以后再也机智不起来了。
等到卡西吹好床单，重新铺好，已经不早了。两个人爬上床关好灯，赛斯打了个哈欠。
今天又是坐飞机来客场，又是跟哈维斗嘴，最后还来了惊魂一幕，他好累哦。
卡西也已经平静下来，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良好觉悟：“反正龙哥说了回去会跟我聊，到时候就知道了。”而且他相信龙哥，就算看出来了，也只会帮他们遮掩。
再说他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赛斯听到伊戈尔这么说也觉得没必要担心，一放松，就感受到困意一阵阵的袭来，哈欠一个接一个。
卡西有点儿郁闷，又有点儿无奈，他伸手把赛斯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睡吧。”
谁料赛斯竟然大声拒绝，“这怎么行！”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
卡西：……
“我只是生物钟到了，加上今天飞机上没睡好。”赛斯一直是个规范作息早睡晚起的足球少年。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困倦，眼睛努力睁着，“反正明天下午才开始训练，晚点儿睡也没什么。你困了吗？不困的话，我们做点儿什么吧？”
逐渐适应了夜晚的黑暗，卡西可以看见小男孩五官的轮廓，却看不清那双平日闪亮的蓝眼睛。他松开揽着赛斯的手，坐起一点儿打开了床角的灯，橘黄色的轻柔灯光打在赛斯的金上，有细小的光晕。明明刚刚还困得不行的人，此刻目光异常明亮地盯着他，带着不难察觉的兴奋。
所以，应该不是我太污理解错了，卡西想。
在朦胧的灯光里，赛斯觉得卡西实在太好看了一点儿。
深色蓬松的头格外给人温暖的感觉，浅棕色的瞳孔此时认真地看着他，流露出令赛斯心动的光彩，这一幕甚至有点儿熟悉，像是见到过不止一次。赛斯迷迷糊糊中这样想，不过直觉显然比荡然无存的理智快不少，他直接扑了上去。
卡西被这一扑，脑袋刚好撞在床头的木板，呼痛的声音还没出来就被小男孩含在嘴巴里，疼痛之下根本来不及做什么，一下子被小男孩掌握了主动。
可能一个人的天赋是会表现在多个方面的。比如足球，再比如接吻。嗯，比起上次进步很大。
但是每一次卡西都付出了腰痛、头痛的代价。
缓过这阵疼痛，卡西觉得自己一定要捞回本才行。他不动声色地回应着，一双手按在赛斯肩头轻轻按了按，趁机离开了床头，然后双腿力一个翻身。
赛斯都不知道这是怎么生的。怎么上一秒他还在投入地亲亲，下一秒突然整个位置就变了？
疑惑一闪而过。
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得令人害怕，他不受控制般，着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棕色眼睛，心里流露出的喜欢铺天盖地，完完全全笼罩了他，让他简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当然，伊戈尔立刻堵上来的嘴唇很快就让他忘了其他，尤其伊戈尔的一只手还搁在他的脸侧，让他动弹不得。
赛斯只觉得热得不得了。
前所未有的感觉一波波的，身体的变化让他觉得很难受。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大概该做些什么，但是上帝保佑，他可从来没有机会实践过。他很想停下来，可是又上了瘾一样不想停下。
趁着换气的功夫，他受不了地开口询问：“伊戈尔，我……”
然后就又失去了机会，脑袋糊成了一团地被动接受着。
迷迷糊糊中，一只手伸进他的睡衣里，抚在腰上，赛斯颤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挡，却在最后犹豫了一下，顺着这只手摸了上去，搂住了那人的脖子。
原来跟喜欢的人亲吻是这样的感觉。
他在每次能说话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地唤一声伊戈尔的名字，除了这个，旁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此时此刻这个人已经占据了他的一切思维和情感，再想不出其他。
卡西觉得他得停下来了。
再过一分钟就停下。
好吧，再过一分钟……
赛斯哑着嗓子又叫了声“伊戈尔”。
等等，还是再等会……
该死！
等到赛斯有样学样，也把手伸进卡西的衣服里胡乱地摸着，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天知道卡西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抽出了自己的手，勉强自己抬起头，重重地喘着气。
偏偏小男孩还抱着他不肯放，可怜兮兮地叫着他的名字：“伊戈尔……”好像除了他的名字什么也不知道了一样。
卡西喘着气，爱莫能助地看了赛斯一眼，显然他没办法回应他。
小男孩皱起了眉头，憋了憋嘴，不知餍足地又往他身上贴。“伊戈尔……难受……”
卡西想哭。他也难受啊！！！
还没来得及安慰几句，刚刚还一脸孩子气，用撒娇语气喊着“难受”的家伙不耐烦了，翻了个身，变换了两个人的位置，霸道不容拒绝地蹭了上去，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莽撞和迫不及待。
卡西：我选择狗带。
他再也不要在比赛之前和小男孩住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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