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门
第二天一早，何问柔顶着两个黑眼圈和同样萎靡不振的杜韬碰面了，杜韬正在厨房了忙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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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我们就出，你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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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何问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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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要？不吃饭等会儿碰到丧尸没力气跑路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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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怨念道：“我怕我答应了你就会脱了裤子说：请慢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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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毫无羞愧道：“巧了，我还真是这么想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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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果然是个变态啊。”&1t;/p>
才接触一个晚上不到，何问柔就对杜韬彻底服气了，这丧尸就是个逗比。她甚至怀疑杜韬以前才不是黑社会，而是讲相声的，无时不刻都想讲段子，抖包袱，在对话当中穿插搞笑成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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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真的不吃啊，我下面好吃的。”杜韬对这个老梗玩得乐此不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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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吃饼干就够了。”何问柔有气无力道，拿出盒饼干吃了起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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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道：“对了，你行李收拾了没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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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道：“行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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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该不会以为还能回来住吧。”杜韬指了指窗外，“现在你目光所及之处，以后都会是丧尸的地盘了，包括你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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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准只是暂时的……”&1t;/p>
何问柔也觉得自己的争辩很是无力，乐观一百倍想，即使人类最后能战胜生化危机，消灭所有的丧尸，那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了。&1t;/p>
一想到要永远离开自己长大的家了，她的嘴里就有些苦涩，连饼干都吃不出味道来了。&1t;/p>
“等我去收拾一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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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生日礼物布偶小熊，设计很土的运动服校服，家里的相册，洗漱护肤的用品，药物……&1t;/p>
何问柔想带的东西太多太多，她想把整个家都一块儿搬走，可却只能带着一个旅行包离开。&1t;/p>
当何问柔收拾好行李的时候，她看到杜韬正在吃面，热气腾腾的方便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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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面是一种大众化的食食品，懒得去食堂的学生会吃，熬夜加班的白领会吃，单身独居的剩男剩女更是经常吃，这世界任何一个人吃方便面何问柔都不会觉得奇怪，可眼前这个不是人，是一头丧尸。&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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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你在吃方便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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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不到我下的面是你一生最大的遗憾。”&1t;/p>
杜韬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得意道：“是不是很后悔没有让我下面给你吃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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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惊喜道：“这么说你不吃人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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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由夹起一团面条吞下，含糊不清道：“我吃泡面虽然能尝到味道，可给我的感觉并不像人肉那样美味，我想这也是丧尸们吃人的原因。”&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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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过人？！”&1t;/p>
何问柔震惊异常，全身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下意识退开好几步，离杜韬远远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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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应该吃的是人，因为我记得那东西是一头丧尸从一具尸体上扯下来的，然后被我抢了。”杜韬回忆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你知道我这里坏掉了，没法区分活人和丧尸，也没法区分尸体和物体。”&1t;/p>
“这感觉很难描述，硬要形容的话，所有与人类相似度极高的物体只要会动在我眼里就是真人，只要不动在我眼里就是物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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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睡着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就会把我当成物体，然后给吃了。”何问柔很是后怕，幸好昨晚他们是分开睡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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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耐心解释道：“会动和不会动只是举例而已，你还有呼吸呢，你还有心跳呢，再说我都已经记住你的样子，怎么可能伤害你？”&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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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不会吃我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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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我又不是变态，干什么要吃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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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杜韬保证的何问柔安心了不少，可马上心又提了起来。因为杜韬吃完了面，他们要出门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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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眼你家就走吧，或者你可以拍照留念一下。”杜韬也已经收拾好了他的全部行头，唐装，手套，围巾，墨镜，消防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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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拍的，不用了。”&1t;/p>
何问柔一寸一寸扫视着家里的点点滴滴，她总觉得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惶惶的，可她明白并没有。或者说，她落下了太多，不舍的有太多。&1t;/p>
“我们走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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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开门探路，一马当先，因为昨晚他已经把楼道里那一家四口锁起来了，所以还算安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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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开点啦，没准以后国家就会出+台一项政策，像拆迁补贴一样搞一个生化危机补贴，凡是家里闹了生化危机没法住人的，国家按地段好坏赔偿给你。”杜韬兴致勃勃的讲着他的奇思妙想，“你家可是在市中心哎，那不就是赚翻了，当然前提是你有命从市中心逃出去，利润越大风险越大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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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1t;/p>
杜韬的安慰作用不大，何问柔还是没什么兴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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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在何问柔眼前拍拍巴掌，“你这状态，是在提前适应自己变成丧尸的生活吗？我可不能保证护你周全，别太高枕无忧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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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猛然惊醒，现在可不是自己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时候，整个杭州到处都是丧尸，心不在焉的话简直和找死没有区别。可能她潜意识里还真的认为有杜韬的保护，所以轻易就松懈了。&1t;/p>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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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了楼梯，出了小区，来到了大街上，空无一人，但是有很多车，车与车的缝隙之间有很多丧尸。&1t;/p>
杜韬见状不屑道：“这帮子蠢货，他们下星期都出不了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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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点头道：“的确，我看到很多地方都出车祸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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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道：“还不止，所有出城的道路肯定都被封锁了，他们全都会被扣押起来，彻查感染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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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道：“那我们出城呢，也会这样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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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了，你又不是总理亲戚。”杜韬道，“你同桌家在哪儿啊，走过去远不远？”&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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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公交要四站，但是走路可以抄近道，这边。”&1t;/p>
何问柔指了个方向，杜韬一马当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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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我后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己机灵点。”&1t;/p>
杜韬这么叮嘱何问柔，自己却很是放松，提着斧头悠哉悠哉的走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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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腿都摔断了的丧尸现了何问柔，兴奋的嘶吼一声，坡着脚就冲了上来，明显弯曲的小腿对它没有一点影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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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1t;/p>
何问柔害怕的尖叫一声，就见杜韬抡起斧头砸到了坡脚丧尸的脑袋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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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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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想过颅骨被斧刃劈开的声音是这样的，就像是劈柴一样，和她妈平时剁排骨的声音完全不同，更快，更重，更干脆，一斧头下去连脑浆都流了出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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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1t;/p>
何问柔被这场面吓得又是一声尖叫。&1t;/p>
她前面的杜韬就转过头来，语气很是无奈，“最重要的一点，见到什么都不要叫出声来，这不是床上，你这么喊，带给这些家伙的不是性欲，而是食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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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何问柔的尖叫下，很多远处徘徊的丧尸都被吸引了过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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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步伐还是不紧不慢，似乎察觉不到被包围的危机。&1t;/p>
“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丧尸虽然没有意识，但是本能的会被移动的物体和声音所吸引，现在丧尸比较少，而且城里很多声响吸引它们，还看不出来。等到这里的人死光了，这些丧尸就会集结在一起，这就组成了尸群。”&1t;/p>
“当然这只是我一点猜想，我还猜测这些丧尸是通过气味来判断吸引它们的是不是食物的。毕竟一个人和一头丧尸形象差不了多少，动作差不了多少，声音也差不了多少，甚至一块肉的卡路里也是不差太多的，没道理只咬人不咬其他丧尸，它们的判断方式只能是气味儿了。”&1t;/p>
“当然温度这个可能性已经被我自己否定了，因为我就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甚至我都没有任何触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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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眼看着丧尸已经包围过来，声音颤抖道：“这些我也想过，但是我们能不能等会儿再说，先离开这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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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要离开，但是不用跑的，慢慢走就是了。”&1t;/p>
杜韬还是很轻松的样子，“你看这几头丧尸步伐明显变快，说明它们已经闻到你的气味，现你不是丧尸了。其实我很好奇，它们除了吃人以外别的动物吃不吃，别的丧尸动物吃不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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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韬说话的功夫，一小群丧尸已经围了上来。它们完全无视了更加危险的杜韬，都是流着口水走向了人畜无害的小白羊何问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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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都过来了。”何问柔这时候还谨遵杜韬的叮嘱，压低声音说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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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马上就回去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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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快走两步，横着斧子一抡，挡在前路的丧尸就仰面倒地，转到何问柔身后再一抡，堵住后路的丧尸也仰面倒地，像一朵花一样把杜韬和何问柔两人围在中心。&1t;/p>
这些丧尸脸都被砸烂了，可是并没有死去，而是挣扎着要爬起来。杜韬也不管它们，把何问柔横着抱起来，小跑过倒地的尸群，继续悠闲的步行而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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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丧尸终于爬了起来，可是却像是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很快就倒下了。&1t;/p>
“看来丧尸也会得脑震荡的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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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为遇到丧尸就改变自己的既定路线。”杜韬把何问柔放了下来，“继续走吧，争取今天就出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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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眼睛睁的大大的，小嘴微张，被吓到的样子很是可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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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你，你好厉害啊！”何问柔一时兴奋竟然喊出声来，她连忙捂住嘴，看到没有丧尸被自己吸引，于是压低声音道，“你是像小说里那样变异了吗？你力气怎么会那么大？那么多丧尸，一下子都摔倒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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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别说，我真有可能变异了，不只是力量增大……”&1t;/p>
杜韬把消防斧灵活的挽出朵花，“好像度，灵活性，身体素质全方位提高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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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夸张？”&1t;/p>
何问柔从头到脚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杜韬，“那你岂不是人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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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就人，很多顶尖运动员的身体素质都能达到我这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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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就比得过人家一辈子的苦练了啊，而且你还不会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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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一说，我现自己便宜真是占大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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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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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们换换，你变成人丧尸，我变成人类怎么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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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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