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新·超时空大决战（七十四）
就在第二体戈布以虫洞降临地球前的十分钟，林真猛然从假寐中惊醒。
“第二波？这么快？”
他捂着头，视线似穿透空间，看向地球外木星的方向。
“意识空间的天空都被影响了，超直觉的危机预警怎么会这么强烈，不就是个戈布吗？”
虽然他整个上午都在假寐，但实际上一直维持着意念修行的状态，周围的资讯时刻在通过意念感知被动的收取，虽说注意力并不在情报收集上，但知道台岛一战的事对他来说并不难。
突然，林真只觉得黑暗感知有了动静，这种若有若无感觉很熟悉，曾经他也经历过这样的一幕，只不过那时他还弱小，甚至还没有掌握变身。林真眼睛眯起，黑暗感知扩散至基地全体，但丝毫异常都没有发现，他心念一动，意念找到正在医疗部和下属交接任务的母亲童岚，传讯道：
“妈，爸他人呢？”
童岚正说这话，突然她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意念传讯，立即也用意念回复道：
“去宝山了，早上检查的时候恢复的差不多了，和你楼伯伯一起交替应付一些危机应该没问题。你呢，昨天挺辛苦的，恢复的怎么样？”
林真知道童岚是在说他帮助楼明申奥特进化的事情，虽然说他当时注入狂战形态能量要比想象中要疲劳得多，但一个晚上的休息和意念修行让他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恢复到了水准线之上。
“嗯，没有大碍，你让他们小心点，可能会有异常。”
“你察觉到什么了？”
童岚表情严肃下来，她对面的下属也不明所以的跟着脸色变了变。
“算是吧，第二波攻击要来了，通知他们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林真的声音非常快，由于是意念传讯的关系，两人的交流比口头对话快得多。
“这么快？我知道了。”
“主任？”
童岚对面，一脸紧绷的女下属忐忑不安地开口，看的童岚哭笑不得。
“没什么，刚刚在和林真传音，让你久等了。”
“啊，没事，真羡慕主任你和林哥这样的可以直接意念沟通的人，要是我意念修行也能这么快就好了。”
她有些沮丧道，很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有童岚这样的天赋。
“这有什么，慢慢练嘛，而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意念只是锦上添花。去吧，事情就按我说的去布置，我还有其他事，要去一趟总指挥室。”
童岚笑着拍了拍下属的肩，转身便离开了。
林真换完衣服，直奔基地某处存放红球的密室，当他走到门口室，就见七濑里莎似乎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你来了？”
“怎么，我不该来？”
林真表情冷漠，他打开了密室外的第一道闸门走了进去，里莎紧随其后。
“真是难为你了，明明如此行踪不定，但我每次过来的时候总能看到你。你的本体被安置的很好，需要这么担心吗？”
林真谨慎地将闸门锁死后，用意念和黑暗感知双重探察了这一段密闭空间，确认安全无误后走向下一个闸门。
“路西法，你对我的敌意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加遮掩。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
林真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
“我不像勉哥，还会估计以前的情分当你是个女性友人，七濑，你我都知道，你甚至连人都不是，你的这幅姿态只是为了接近人类而诞生的拟态，仅此而已。”
“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也不会反驳。我也不希望地球毁灭在灾难里，毕竟过去我看过太多悲剧，更何况新星勉是我的朋友。”
“朋友？”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不反对你们把我的本体密闭封锁起来。这个样子对你们能造成什么威胁吗？”
里莎真诚道。
“说实话我一直在想，你怕的到底是什么？破灭招来体？还是别的什么？你被他们复活又送到这颗星球，就是为了提醒我们地球正处于危机，提醒我赶紧离开这个世界，否则世界会因我毁灭？你是在避免这样的情况还是在期待呢？”
林真头也不回地开启这第二道闸门的密钥，里莎沉默了一下，依然跟在他后面。
“我不明白，想你这样的欲望机器为什么会是旅者文明的最终产物，甚至还不惜牺牲整个族群也要完成。你的诞生不正是这个文明的结束吗？”
里莎忍不住反驳道：
“我的诞生是经过多次论证，从各个方面都是经过严格到近乎苛刻的审查和人权投票的，是符合逻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林真如法炮制的走过第二间第三间隔断，来到了最后一道闸门门口。
“或许吧，但你们应该知道，高级文明对低级文明的干涉是多么的容易。你说你见过太多世界的毁灭，难道你不知道人在做出超过自身能力范围太多的事情时是不可控的吗，99年的那场灾难不正是如此吗？欲望是好事也是毒药，我非常讨厌你这套假装实现别人的愿望还要告诉他什么后果都不需要承担的做法。”
里莎皱眉，有些不忿道：“选择都是他们做的，为什么做不好就要怪工具呢？你们地球人也是有区别的啊，勉君最终选择让我消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都是他们个人的选择对吧？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在你这里许过很多愿，最终一个都没有完成。”
林真打开了最后一道闸门走了进去，里莎自然也跟在后面，她想知道林真要干什么。
“当然，你当时许的愿望以我本体的能量储备不足以完成，所以都失败了。”
里莎面色平静道。
“好巧不巧，最近我的意念有所进步，学会了没事看一下自己的潜意识里有没有什么记忆是我平时遗忘了的。刚好我昨天帮我楼伯伯奥特进化的时候又有了一点新收获，于是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林真走到被诸多仪器层层包围起来的红球，他不动声色的打了一道奥特意念标记上去，又以相同的手法朝着天空打出一道。意念标记穿过建筑，穿过地面，穿过云层，一直停留在了大气中间层上这才停下。
“你到底在说什么？”
里莎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看向林真的眼神有了一丝慌乱。
“我曾经许过愿，说让红球消失，你还记得吧？”
林真回过头来，似笑非笑道。
“没有吧，我清楚的记得你许过几个愿望，虽然都失败了，但这一条并不包括在内。”
“哎，如果我没有翻阅潜意识记忆的能力，那我可能会被你蒙在鼓里一辈子。七濑里沙，不，红球，我一直都想知道，当时在勉哥隔壁，是我真的如此弱小察觉不到，还是你真有那么大本领，可以瞒过我的黑暗感知。你不用说话，答案马上就会有了。”
林真抬头，里莎知道，他绝对不是对天花板感兴趣。一分钟不到，突然，红球上的意念标记出现了诡异的波动，而没过多久，基地内就想起了警报声。
“全体注意，江海上空发现未知冲动，有与戈布同样生命讯号的物体正在通过冲动降落江海。现基地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请各自前往岗位待命。”
“这是怎么回事？”
里莎自己的都懵了。她猛地盯向林真娇叱道：“路西法，你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的本体会和虫洞有关联？！”
林真讥讽一笑：“你问我？你是想说我在做局诬陷你？不会吧，你不会认为这都是我和破灭招来体联手演的一出好戏，就是为了算计你吧？”
“你！”
里莎俏脸憋得通红，这一刻，她的那份惊疑不定，那份欲哭无泪，让她像极了真正的人类。
“怎么会这样......”
她颓然的耷拉下肩膀，似有泪水在她眼中打转。她的本体是集合旅者文明智慧结晶的造物，以她的智能，这些并不难理解。
“这么说岂不是我带着这些破灭体过来的？”
“收起你拙劣的演技，我和你没有过往，不懂你和勉哥的那种革命友谊。”
林真双手抱胸，一脸鄙夷。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不知道会这样！”
里莎一把抓住林真的两臂，用力地晃着，她哭得梨花带雨，而林真却不为所动。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复活你的人让你不知不觉中达到他们的目的，你也是被利用的？”
林真一双眼中红光微闪，一股死气从他身体内溢散出一丝，里莎心悸骇然，她本不该出现这样的情绪，她是强人工智能，是科技发展恐怖高度的智慧结晶，不该对生命能量产生太大反应。可偏偏，事实就是她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仿佛再这么继续和林真对视下去，她的智能会崩溃，她的核心会瓦解。
“我......我......”
林真自己不知道这股来自拉莱耶云层内的死气会对里莎这样的存在都有如此效果，他只当对方时出于心虚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才表现成这样。当然，心虚这种概念林真也是不认为对方拥有，但出于相似理由的掩盖和辩解还是有可能出现的。
“你也不用这幅表情，我说过了，我不是勉哥，我有我自己守护的方式，必要时可以不择手段，甚至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也说不定，但绝对不是因为你。”
他闭上眼，用意念找到了童岚，说道：
“妈，我会用红球做些事情，一会出现什么异样你都不用管，一些威胁我会排除。”
对方沉默了一会，回答道：“万事小心。”
林真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已有了明悟。想要让红球消失必须先要有足够的能量，而这些能量则必须要有足够次数和足够数量的欲望来满足，所以当下，想要尽快解决这个隐患，他宁可自己来担下被这股不知可否压制的欲望掌控的风险，也要将这个机会掌握在自己手里。
之前他一直不愿意碰红球，那是因为不知道其中的猫腻。自从他见到里莎的第一眼开始，他就隐隐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让自己极不愉快的气息，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后来扎基对红球表现出兴趣之后，他则习惯性地表现出防御倾向，但如今自己这里家大业大，不管是学生、友方的加入，还是奥特进化的可复制性都让他看到了人类崛起的可能性，既然如此，他作为自己这边扛鼎人物，有些事情，必须当仁不让地顶在最前面。
“扎基，你的强化路线我就收下了。”
林真在限制红球的仪器旁输入了自己专属的秘钥，看着红球外的禁锢装置一层层卸下，林真看了眼里莎，见她依旧还是那副吓破了胆的表情，冷漠开口道：
“既然你说你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都做过什么，那么喔唷嗯给你看点有趣的东西。我也要谢谢你，是你带来了艾勃隆，也因此让扎基获得了原本他不该拥有的力量。正是这层蝴蝶效应，让我看到了新的未来。”
林真拿起红球，放在胸口。
“我要，这颗星球大地的力量！”
嗡——
红球绽放璀璨之光，林真只觉得自己的脚下突然一空，自己朝着下方看不到底的深渊自由落体。四周，一道道紫色的丝线飞过，他就好像看到了时间，看到了空间，看到了地球过往的数十亿年。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入他的心神，暖暖的，似乎很陌生。
“奇怪，黑暗的战士，你的存在并不让我讨厌。你的身上有股非同寻常的气息，很熟悉，你是本星的战士？”
星球意志从虚无中复苏，它感受着林真的气息，死在感慨。
“是。”
林真如实答道。
“很好！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看不透你，但你没有说谎。你和另一个家伙不一样，他，很讨厌。”
“扎基吗？”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母星，请你给我盖亚的光，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
一股莫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法涌向林真，炽热而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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