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坚持继续

对上霍北琛宛如看着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张子昀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有些挫败地说，“好吧你家里的人也是有点可怕”

        “嗯。那我们继续吗？”霍北琛觉得自己可能跟他的脑回路不是很一样，所以他不想再就这个话题展开任何讨论，随口应了一下就淡定地转移话题。

        “继续，不过你确定自己记住的人不会认错吗？认错了万一放走了嫌疑人你别找我哭诉。”张子昀虽然对他过目不过的技能非常的惊叹，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疑虑的。

        霍北琛却是非常自信地摇了摇头，“我确定记住的东西是不会错的，监控上出现过的人在我脑海里是以一个格子一个格子一样的形式存储的，现在看监控的时候我只需要提取就行了，我觉得记忆模糊的地方我会说。”

        张子昀闻言不由得挑了一下眉，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心里已经是除了佩服就是佩服了，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一般人啊，太可怕了。

        “继续继续。这位胖胖的同志麻烦你推进一下画面，我们要继续往下看。”张子昀收拾好自己杂七杂八的情绪重新进入了工作状态。

        “好的。”胖子虽然也是对现实中竟然存在霍北琛这样真的能够过目不忘的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但是听到张子昀的话的时候还是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现在画面上的白色t恤的男人是在大约一点二十分的时候进入公园的”

        “蓝色运动服的男人和他旁边的人是大约两点十分左右进去的”

        画面上每出现一次人，霍北琛只是稍微想两秒钟就能精准地说出他在几点几分的时候出现在另外一个监控画面上。

        张子昀起初还是有点小小的不敢相信，所以霍北琛每说一次他都会手忙脚乱地开始翻自己手中的材料。

        接连好几次都对了以后，他心里仅剩的一点疑虑也被打消了，霍北琛只要说一个人他就从容地打一个叉号排除。

        所以尽管工程量巨大，但是看完北门的全部监控画面也没有花特别长时间，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张子昀站起身伸了一下懒腰，然后把手里剩下的快一百张a4纸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发现还是厚厚的一沓，不由得撇了一下嘴，“ok终于结束了，不过这个北门出去的人不是很少，但是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经过排除之后的人还是不少的。”

        “在我的意料之中，已经算很好了，几百个人已经排除掉了那么多。”霍北琛闭着眼睛手指不停地按着眉心，用脑过度，一下子记那么多人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相当大的工程量，现在他整个人精力其实已经很差了。

        “那接下来是要从这一百个人里面排查了？你现在可以吗？”张子昀之前办案的时候经常熬夜已经习惯了，所以现在虽然有些困但是还好，精神还是比一般人要饱满的多的，只是一抬眼看到窝在椅子里仿佛被人吸干了精力一样的霍北琛他有些踌躇起来。

        不用脑子想他都知道记那么多的人甚至精确到每分每秒，哪怕是一个天才脑子也会累的，而且关键的是霍北琛这一段时间脑子根本没有得到休息，刚开始是记忆，后来是提取记忆。

        哪怕是一般的工作连续工作几个小时也会累，更何况是这种大脑无时无刻不在工作，一分钟都几乎没有休息的人。

        “你是不是累了？那我们明天再开始吧”本来想着继续往下找的张子昀看到霍北琛苍白的脸色之后心里难得地生出了一点负罪感，小心翼翼都开口。

        霍北琛听到他的话了，但是却没有立即给出回应，因为他这会脑袋实在疼的厉害，都快要炸开了一样，他连开口说话都很费劲。

        他的手一直放在眉心，按着额头的穴位，两分钟之后头疼耳朵感觉稍微减轻了一点之后他才睁开眼，一双凤眸依旧深不可测，也看不出疲累，但是眼里满满的红血丝还有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可以看出他此时真的很不舒服。

        “不用了，今天直接结束吧，我不想拖。”霍北琛嘴唇动了动，依旧是他熟悉的平淡的凉凉的语调，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脸色看着实在太吓人还是真的是这样，在场的人都觉得他声音

        听起来很疲惫很无力。

        “你真的可以吗？霍北琛你知道你自己脸色现在有多吓人吗？你要是真的特别累就”张子昀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把资料重新放回到桌子上，显然是不打算继续了。

        霍北琛看到他的动作脸色一沉，立刻开口“我可以，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我知道，脸色看起来吓人只是因为今天下午没有吃东西，我很好。”

        他说着看看向了旁边的人，语气里带着征询，“就是这么晚了，你们可以吗？”

        现在已经凌晨了，如果让在场的人说不累我还可以出去跑一圈再回来那是不可能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困和累，但是眼下看上去脸色最差的人都说了自己很好，一点都不累，可以继续，那么他们这帮只是打个哈欠的人是完全没有什么资格说话了。

        “我们没问题的。”瘦子故作精神地回复着霍北琛，眼睛尽量让自己睁大营造出自己一点都不困的感觉，但是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打了一个呵欠，他自己也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就是有一点点困，不碍事。”

        “嗯，谢谢了。”霍北琛费力地笑了一下，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又一个一个地看向其他人，自然得到的全部都是没问题的答案。

        “张队长，我们都觉得可以继续。”霍北琛满意地收回视线，看向张子昀，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子昀对上他平静的视线，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了一股恼意，这个人自己都不在乎自己身体我这么一个外热操什么心呢，行，他坚持继续查就继续查呗，反正受罪的人不是他。

        “继续。”张子昀一拉椅子，重新坐回去，面容冷淡，硬邦邦地吐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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